詢問了半天,趙應龍被排除嫌疑,他們幾個心裏也清楚,怎麽可以一發中的,又不是超級歐皇。
“好了,你繼續去工作吧,我們不打擾了。”方野準備告辭。
“哎哎!”趙應龍看著嬰寧笑道:“小妹妹買我們一套產品吧,看在各位是警察的份上,我可以給個內部價!”
“你可真敬業!”陶月月說,“你這是不是詐騙?弄個破儀器就能測出皮膚癌了?還有剛才那個醫生也是假的吧?”
趙應龍尷尬地解釋,“這怎麽能是詐騙呢?買賣都是自願的,我發誓我出獄之後一直在好好工作,沒偷沒搶!蹲了幾年大牢,我是真的洗心革麵了,過去那幫烏七八糟的朋友現在都不聯係了。”
方野問:“錢昌、孫融、李響你認識嗎?”
“認識呀!我們都是藍昌的,上工的時候分在一個小組,錢昌現在在一家保安公司,孫融幫人做手機充值,李響一直沒找到工作,在家搞網遊代練,元旦的時候我們還聚過一次。”
“這樣吧,你這破產品我也不想買,也不需要,我雇你吧,帶我們去找他們仨!”
趙應龍搔著臉頰,故作為難之態,道:“可我一天收入上千,走不掉呀!”
方野知道這小子坐地起價,念在他有好好工作的份上,說:“算你八百一天,不幹就算了!”
“幹幹幹!”趙應龍很趕緊答應了,“協助幾位警官是我的榮幸。”
現在已經下午四點,他們跟趙應龍約好明天見。
隔日一早,陶月月被凍醒了,原來嬰寧把被子全卷走了,陶月月氣急敗壞地想拿枝筆在她臉上畫王八,想想還是原諒她了,這丫頭睡相差早就領教過了。
她索性爬起來,出去看看小區門口有什麽早餐,這時王冰也起床了,二人一起出門。
經過一家藥店的時候,王冰說買點東西,跑了進去。
陶月月站在門口,聽見一名員工對王冰說:“那是處方藥,不讓隨便賣的!”
王冰說:“通融一下,我是幫別人買的。”
“好吧,我問下店長。”
王冰買好藥,結了帳,一臉釋然地走出來,陶月月覺得他有點可疑,好奇地問:“買了啥?”
“呃……”王冰從口袋掏出來給陶月月看。
“百憂解?我記得是精神病人吃的藥!”
“其實我是給你買的,你聽我解釋啊,我看到一篇論文,上麵提到暗戀是可以用這種藥來治好的,本來愛情就是各種外激素的聯合作用,所以通過調節激素水平也是可以讓心情恢複正常的。”
陶月月詫異地說:“治好我對誰的愛情?”
“還能有誰,方哥啊!”
“你神經病啊,我自己能壓抑住,還需要吃藥?小題大作!”陶月月有點生氣地走開。
“不是!”王冰追上來,攔住她,“這個真的管用,我不想看你這麽焦慮嘛!人一直處在焦慮狀態,心理會失衡的。”
“管用?你就隨便從哪個公眾號上看到這個,就拿我當試驗品?還治好愛情,先治好你的腦子吧!”
“真的是論文,我現在可以找給你看……”王冰掏出手機來搜索。
“別找了!”陶月月氣不打一處來,“我看你是別有居心,如果這破藥能讓我對方野沒興趣,你是不是就能趁虛而入了!我是我自己的主人,我的本性、我的思想都由我自己控製,不需要什麽外力的幫助,所以謝謝你的好意!”
“你……發什麽火啊!我隻是覺得你最近很不開心,越是在方哥麵前你越要壓抑自己,你幾乎每天晚上都借酒澆愁,我不希望你這樣!哦對,我想起來了,血清素,當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的時候,體內的血清素會急劇下降,會讓人很焦慮、很消沉,兩種辦法能讓血清素水平回升,一種是運動,一種是吃百憂解。”
陶月月無奈地歎息,“管用的話,你自己吃唄!”
“可以啊!”王冰爽快地答應,“我先吃吃看,如果有效果我再告訴你,這樣你就可以放心了!”
結果他們吃完豆漿油條,王冰當真買了瓶礦泉水,吃了兩粒百憂解,陶月月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我和你說啊,精神類藥物吃多了人會癡呆的,你可別變成傻子。”
“不會啦!”王冰很有自信地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假如真的管用……”
陶月月欲言又止,要是藥物能治好愛情,那王冰不就不再喜歡她了嗎?
這也挺好?好嗎?她突然有點踟躕。
“會上癮嗎?這藥?”她問。
“不會呀!”
“負作用呢?”
王冰拿出藥品說明來看,念道:“……學名氟西汀,抗抑鬱藥……過量可產生惡心、嘔吐、中樞興奮,甚至死亡……”
陶月月拿過來,按照上麵推薦的劑量倒了兩粒在手心,一口吞下,然後對目瞠口呆的王冰說:“我姑且試一下吧!”
吃了藥,也沒啥特別的感覺,陶月月覺得王冰的舉動實在有點搞笑。
八點鍾,四人出發,到中華路附近接趙應龍。
趙應龍很聒噪,一上車就喋喋不休,說什麽“你們這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呀!”、“聽口音你們不是藍昌的!”、“這車真不錯,有沒有二十萬?”
尤其是對軟萌的嬰寧特別感興趣,見縫插針地找話題,陶月月看出嬰寧不想搭理他,說:“趙應龍,你能不能安靜點!以為去郊遊嗎?”
趙應龍聳肩,作了一個用拉鏈把嘴封住的動作,才消停幾秒,又去找方野說話:“方警官,你們查的到底是什麽案子啊?”
“這我不能透露,查的人太多了,誰都說一遍,消息就走漏了。”
“怎麽就盯我們刑滿釋放人員啊?”
“沒別的原因,隻是我們要找的人可能坐過牢。”
“哦,懂了懂了。”
陶月月心想,方野對趙應龍還挺客氣了,可能是因為他自己在監獄工作過,對待刑滿釋放人員比較有耐心。
她自己就做不到,她老覺得對待他們,就得提防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