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王冰在指揮中心吃著酸辣粉看電視，陶月月走進來，說：“他們人呢？”

“阿寧昨晚一直在屍檢，方哥和小馮去市局了。”

“哦，查下兩名死者的遊戲ＩＤ！我昨晚聯係上了一名客服。”

“問了啥？”

“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你快查吧！”

兩起命案的電腦全部在這，燒得焦焦的，硬件全毀了，王冰就去遊戲網站，有一個領獎的網站，王冰說要查的話得駭進去，還不如直接問遊戲公司。

王冰趁機又吃幾口酸辣粉，然後說：“我打電話過去啦？”

陶月月想了想，說：“先查下這家公司正不正經。”

王冰在電腦上查起來，當然是通過天眼查，他說：“是完全股權，掌握在一個叫許高的手上……等下，之前轉讓過股權，有一個叫左開明的人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賣給了許高。”

“又是左開明？”

“這人怎麽了？”

陶月月打開一台電腦，“你先查，一會和你說。”

王冰在網上也查了一些相關信息，說：“他們以前是做應用軟件的，去年才轉行做遊戲，感覺遊戲做得很業餘。”

陶月月看著自己這台電腦上的查詢結果，說：“左開明坐過牢！”

“啊？”

“盜竊信息罪，蹲了三年，厲害啊，一下子被沒收了幾百萬財產，可能是非法所得。如果他是個罪犯的話，很可能以前接觸過‘恐怖思維’這遊戲，而‘人生在線’就是‘恐怖思維’的一個合法化的翻版。”

王冰說：“我就覺得感覺有點像，左開明是程序員嗎？”

陶月月說：“是一個元老級的程序員……”陶月月把從客服那裏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王冰。

王冰說：“好詭異呀！難道這個被辭退的程序員心懷不滿，在源代碼加了東西？可是軟件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讓電腦殺人呀！”

陶月月打開郵箱，收到一封郵件，說：“這些是那次ＢＵＧ事件中掉線的玩家名單……”

她掃了一眼，其中有路仁，也有劉洋，還有另一個隻聽過名字的王海。

陶月月說：“我懷疑死亡事件，和那次ＢＵＧ有關。”

王冰錯愕地說：“靈異事件嘍，去過那裏的人，在現實中一個個死去？”

陶月月說：“凶手想呈現出這種效果。我們換種方式想想，有沒有可能掉線的人被其它人悄悄登陸，然後竊取了他們的信息，在現實中殺掉？為什麽要把人移到一個不存在的地點，就是為了不讓遊戲中的人發現他們還在線。”

王冰稱讚道：“你不懂編程，理解得倒是很透徹。”

陶月月說：“監控有什麽結果嗎？”

王冰搖頭，“看了一晚上，幾乎是用正常速度看的，沒有可疑人員。早上用‘智庫’查了一下，兩起命案的監控裏也沒有特征一致的目標。”

陶月月托著下巴思考，“我們應該去找一下左開明。”

王冰說：“我查查他在哪！”

找到地址之後，二人立即趕過去，可是卻看見一片拆遷的房屋，左開明所有的聯係方式都聯係不上，隻好悻悻而返。

正值中午，二人就在附近吃了頓鹵煮火鍋，是一家網上有名的店。

滿滿一大鍋鹵煮上桌，王冰讚歎：“哇，全是料！”嚐一口，“味道真不錯啊！”

火鍋確實很鮮美，佩服貝京人的智慧，把這些下水鹵得味道十足，也很下飯。

尤其是肥腸，有種說不出的肥美口感。

王冰說：“要是法醫吃這菜，肯定會一樣樣給你分析出來。”王冰夾到下麵，發現原來隻有上麵一層堆滿，下麵全是豆腐白菜，瞬間掃了興致，“一百多塊錢，下麵全是素菜。”

陶月月說：“諸肉不如豬肉，百菜不如白菜，我覺得這搭配挺好。”

看著鍋裏煮得咕嘟嘟的菜，陶月月想，“工匠”隻是找到了一種殺人無形的手段，遊戲隻是幌子。

凶手想營造出一層詭異的聯係，目前來看他很成功，陶月月還是沒猜透這下麵掩蓋著什麽。

一邊吃東西，一邊翻看遊戲的論壇，這時客服打電話過來，說：“現在說話還按分鍾算錢嗎？”

陶月月說：“快說，怎麽了？”

客服說：“我查到那兩個帳號了，一個是在新風路獅子雕塑那裏下線的，另一個也是同一地點！”

陶月月瞪大眼睛，“果然和ＢＵＧ有關……”陶月月想起後來王冰上了號，捂著話筒問王冰：“你上線的時候，角色在哪？”

“不知道呀，反正不在什麽獅子雕塑那裏。”

陶月月問客服：“ＢＵＧ既然沒有實質修複，如果有人在那裏掉線，你們會怎麽處理？”

客服回答：“我們加了一個位移的指令，如果有人在那個坐標下線，就會被隨機位移到城裏的其它地點，防止發生卡ＢＵＧ的事情。”

“原來如此，謝謝。”

“不客氣……等一下，這個帳號怎麽在線！？”

“哪個？”

“劉洋的。”

“他在幹嘛？”

“坐遊戲裏的地鐵，去……新風路。”

陶月月和王冰驚訝地交換視線，有人上了遊戲帳號，去作死？

陶月月說：“能讓他下線嗎？”

“能！要嗎？”

“讓他下線……”

“其實白天去那裏沒事的，現在好多玩家都在那，那裏基本是個景點，好多人在那站著。”

陶月月想了一下，說：“那裏有空氣牆擋著，難道說某個特定的時間，玩家可以進去？”

“我聽說過一種說法，每天晚上四點服務器重啟，之後一部分數據還在加載中，空氣牆會消失，如果玩家在淩晨四點使勁朝獅子的方向走，有可能穿過空氣牆！”

陶月月詫異，隻要進去就會死？

沉默良久，陶月月問：“多少人是淩晨四點，在那裏下線的？能統計出來嗎？”

“能！”

“幫我查出來，我要名單，要實際姓名和身份證號。”

掛斷電話之後，王冰驚訝得嘴都張開了，說：“真有這事？淩晨四點去了那地方就會死？太恐怖了……我們要試一下嗎？”

陶月月歎息苦笑，“試試就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