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說：“我們會去查的，但是殷女士，你這樣做是非常惡劣的，有可能會破壞重要線索，妨礙到調查。”
殷禎禎支吾道：“我……我沒有碰別的。”
教育一通，也就算了，然後他們先回去了。
路上，王冰又開始侃侃而談，“月月，你知道為什麽會有七年之癢嗎？”
“為什麽？膩了？”
“這樣說太籠統，有科學家研究過，大威天龍的樂趣在三十次以後開始滑坡，出現邊際效應，三百次出現第二次大滑坡，差不多兩年；到一千次降到穀底，正好七年，有生物學依據的。”
“哦，明星比較浪一點，堅持到三百次就離婚了，普通人到一千次就是個大坎了？那大學究，要怎麽解決這個問題呢？”
“呃？家庭責任心？”王冰也說不上來，被陶月月嘲笑一通。
這案子看著很普通，陶月月也沒太當回事，過了一天嬰寧的屍檢報告出來，死者的死因是心肺大血管破裂，背後一刀才是真正致命傷，凶器是一把長約30厘米的單刃利器，應該就是一把匕首。
凶手應該是左手持刀，從腳印判斷身高一七米，體重大約八十公斤，雪茄頭因為一些原因，未能提取到有效的ＤＮＡ，但是從雪茄的咬痕來判斷，抽雪茄的人也是左撇子。
儲藏室的指紋有死者的、殷禎禎的，還有一枚陌生指紋。
王冰查了一下，說：“死者以前讚助了不少大學生，全是女性。”
陶月月說：“厲害啊，用這種辦法培養小三？”
死者是通過一個貧困大學生資助網站讚助的，可以查到，清一色全是來自貧困家庭，且麵容姣好的女生。
陶月月也算是開了眼界，男性在這種事情上麵一向很有想象力，比如捐精這種公益事業，也能搞出這種名堂。
一般來說，企業資助大學生好處多多，通過慈善提升企業知名度，增加凝聚力，若被評為愛心企業有稅收上的優惠政策，另外培養出來的優秀人材也可以吸收進企業裏。
利用這個來培養小三，這還是頭一回見。
王冰還查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死者的網購清單上赫然有仿真鑽石項鏈、高仿品牌女式手表、高仿珍珠耳墜之類的東西，可能是送給項婧的。
項婧住的房子，名義是給她買的，房產證寫的還是死者的名字，房子放著也是坐等升值。
至於給項婧注冊的公司，就是一家皮包公司，經過一串複雜的操作可以為自己的公司避稅，持股人雖然是項婧，但她持的就是一個空殼子。
陶月月說：“所以包國常死了，項婧其實什麽也得不到，包國常看來就是解決生理問題，沒打算花太多錢。也就每個月幾萬零花錢，反正對他也不疼不癢。”
王冰說：“我們要去找項婧嗎？”
陶月月想了一下，“雇凶殺人，她有錢嗎？嫌疑不是很高，讓其它人查吧！我們還是查下公司。”
五一小長假結束後，二人去了一趟包國常的公司，老板去世的事情目前員工還不知道，照常工作。
他們見到了秘書丘曉文，秘書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一上來問這問那，陶月月說：“我們還在調查之中，不便透露太多。對了，你去過你們的家對吧？”
秘書說：“有時候老板不想來公司，我就去他家，他把工作交代給我。一般都是晚上。”
“留你吃飯嗎？”
“嗬，吃飯！”丘曉文笑笑，“他吃飯，我站在邊上聽他說話，記錄。”
“老板是個很嚴厲的人嗎？”
“也就是一般老板的樣子，每天滿腦子就是錢，前段時間還跟我講，員工上班拉屎老是一呆半小時，純屬混工資，要不在廁所裝監控，後來覺得監控貴又算了，準備搞相互舉報製度，誰舉報人家混工資獎勵朵大紅花。”
“那有什麽用？”
“算業績分，年終有獎勵的。”
陶月月覺得這也太雞賊了，不過當老板的人都一樣，陶月月自己除外。
陶月月問：“有仇家嗎？你憑直覺能想到的，最有可能殺他的人！”
“他老婆！”
“為什麽？”
“且不說老板在外麵包小三，他經常指責老婆亂花錢，各種難聽的話都說。有一次我在他家，聽見他說：‘你出去找野藍人都行，別一天到晚亂花錢，這都是我的血汗錢！’”
“還有呢？”
“沒了，他對我們很嚴厲，但生意上麵客客氣氣的，合作夥伴關係都挺好。”
陶月月拿出采錄指紋的紙，說：“我們要采錄下你的指紋，當然不是懷疑你，這是調查的一部分……”
陶月月看見王冰在瞅外麵，說：“等下，所有員工我都要采集。”
秘書說：“我怎麽說？”
陶月月說：“該怎麽說怎麽說。”
秘書說：“馬上發工資，現在說老板死了，公司不得炸了？”
陶月月說：“紙包不住火，早晚要說的。”
秘書出去了，王冰說：“公司氛圍不錯呀，全在摸魚，不是打遊戲就是看小說。”
秘書說了之後，大夥先是一驚，然後一個小夥站起來歡呼雀悅，抓起外套甩來甩去，然後其它人也起哄，喊：“大威天龍死了，哈哈，喝酒慶祝！”
陶月月暗想，難道是某個員工怨恨老板？
但是員工雇凶殺人？成本就是個大難題。
秘書進來之後，陶月月問：“你們老板的外號叫那什麽？”
秘書一臉尷尬地說：“大夥私下管他叫包扒皮，你想啊，包Ｐ扒開那是啥……哎，太粗俗了，他們瞎喊的。”
“采集指紋的事情說了嗎？”
“我忘了！”
“這樣，你把人一個個叫進來，我挨個采錄吧！”
王冰打開老板的電腦，進入內部係統開始調查，陶月月挨個采錄指紋，順便聊兩句。
可見大部分人都不喜歡這個摳門老板，反映了許多他平時各種摳門的事跡，比如飲水機裝自來水、把晚上多開了幾個燈加班的員罵了半個小時、有事沒事去廁所敲門檢查有沒有在帶薪拉屎等等。
陶月月覺得，這人也忒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