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問張小六:“你最後一次見到範有蔡是什麽時候?”

張小六的眼珠子轉了轉,說:“兩三天、三四天、四五天、五六天之前?”

“到底哪一天!?”

“我不知道呀!我每天混日子,今天禮拜幾都不清楚,就那天找他喝酒來著,這小子這兩天好像怪忙的,也不知道在忙啥,整天就對著一台破電腦搗鼓。”

“你知道範有蔡去哪了嗎?或者說,我們去哪裏能找到他?”

“嗯……”張小六想了想,“他不怎麽出門的,一會就回來了吧!他又沒啥親戚朋友的,也不會去串門吧!”

陶月月說:“張小六,我給你一百塊錢,你告訴我,範有蔡是幹嘛的。”

說著,拿出錢來,放在座位上麵,張小六看見錢就眉開眼笑,伸手要拿,陶月月卻奪了,說:“說實話才有報酬。”

張小六說:“他這人手腳不幹淨,小偷小摸的。偷東西賣錢,或者上街訛人,要麽就是賭錢,每天呀就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陶月月說:“這房子是他的吧?”

“是他的,破房子又不能當飯吃。這是他爹媽死了之後留下來的,他就這一棟破房子,別的啥玩藝沒有。”

陶月月說:“行,我再給你一百塊,你告訴我,範有蔡以前是做什麽的。”

陶月月就不停地問些小問題,每問一個給一百,很快已經給出四百元。

真金白銀的鈔票擺在眼前,但是又不交到張小六手中,張小六眼饞得很,看他這副窮酸的樣子,四百對他來說也是巨款了。

陶月月又掏出一百,張小六的眼睛更亮了,陶月月說:“告訴我一件事情,範有蔡最近有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沒有,他這人膽子小,小偷小摸而已,不會做啥傷天害理的。小姐姐,把錢給我吧,你太大方了,謝謝呀!”

“不行!”

陶月月收回錢,“這些錢你甭想拿了!”

“什麽!?”張小六失望至極。

“因為你說謊了,所以一毛錢也甭想拿!”

“這……”

陶月月在玩弄一種心理詭計,前麵無關痛癢的小問題讓張小六掙了四百,現在他撒謊,這四百也沒了。

人對失去東西的厭惡,勝過得到東西的歡喜,張小六心理上默認四百塊是自己的了,便心疼得要命。

陶月月慢悠悠地說:“我可以最後一次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範有蔡最近有沒有傷天害理!”

方野幫腔了一句,“包庇可是算犯罪的。”

張小六猶豫了一下,說:“他殺人了!”

“殺了誰?”

“我不知道,他說他當殺手了。我說就你這德性還當殺手呢,他說自己真的當殺手了,還接到了活,幫一個老板殺他老婆,成功了就能掙十多萬,對方已經付了一萬訂金。我說拿這一萬得了,他卻不幹,一定要掙那十萬塊!”

陶月月又加了一張一百塊,在手中揚了揚,“最後一個問題,去哪裏能找到他!”

張小六說:“他……他說最近警察在查案,他好像留下線索了,要躲一陣子了。”

“你是替他望風和報信的人?”

“他……他是這麽說過,說如果有警察上門就通知他,不過我不會幫他的,我和他劃清界限!”

“他去哪裏躲了?”

“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利民小區後麵有個公園,沒啥人去,都是些流浪漢,你們可以去看看。”

陶月月把錢遞過去,張小六拿到錢的瞬間被清脆地戴上手銬,他大驚:“我……我沒有犯法呀!”

“要不是我用點手段,你就算包庇了!等我們找到他再放你!”

“錢是我的嗎?”

“是你的,你收好吧!”

張小六鬆口氣,把錢收起來,然後方野叫王冰留下來盯著,他和陶月月出去看看。

二人按著導航找到利民小區,其實那裏沒什麽公園,小區沒有院牆,西邊的綠化帶被流浪漢搭了一些篷屋,甚至還有人把花壇翻土種了菜。

走進這些篷屋,陶月月說:“這都沒人管嗎?”

方野說:“這片本來就不繁華,大片都在拆遷,流浪漢確實有點多,回頭通知一聲派出所吧!”

陶月月看到這些流浪漢心想,要是每人給個一百萬,能幫到他們嗎?

可能也能幫到一兩個吧!

如果手上的資金將來有剩的,拿出來慈善吧,反正本來就不屬於自己。

他們向這裏的人打聽範有蔡這個人,流浪漢搖頭表示不知道。

方野一抬頭看見一個小賓館,說:“範有蔡現在身上有點錢,不至於住這種地方吧?”

陶月月說:“人隻有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才有安全感,去問問吧!”

二人進了小賓館,前台居然沒人,方野直接拿過登記薄看了一眼,沒看見範有蔡的名字。

陶月月說:“這些字都不一樣,應該是客人自己寫的。他可能瞎編了一個號碼,挨個核實吧!”

陶月月準備掏手機,方野說:“不用!”

他數了一個身證份的字數,說:“這個是假的,多了兩位,314房間!”

上樓之後,方野敲門,門裏的男人問:“誰呀?”

方野說:“警察臨檢,請你配合一下!”

陶月月瞅了方野一眼,這麽直接可以嗎?

不過方野一手握著門把手,暗暗發力,準備隨時破門,這小木門應該是擋不住的。

方野聽見開窗戶的聲音,突然猛一推,直接把鎖推斷了。

一個長發青年正要跳窗,被方野拽回來撂在地上,一看,不是範有蔡。

一扭頭,靠牆的**蹲著一個衣冠不整的女人,而床頭櫃上放著一些白色粉末。

長發青年嗷嗷叫:“不是我,是她帶的犢品!”

方野說:“先拷著!”

二人把一對吸犢的一起拷在水管上麵,陶月月小聲說:“這行嗎?萬一他們自己把手腕折斷怎麽辦?”

方野掏出手機,“叫派出所來處理吧!”

剛打完電話,一個阿姨說:“你們幹嘛的?”

陶月月亮證件,“警察,在找人。”

阿姨瞅了一眼被拷起來的人,說:“這個我不知道,跟我們無關!你們要抓就抓吧!”

陶月月亮出範有蔡的證件照,問:“阿姨,有沒有見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