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枕雲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司楮目前是個示好歸順的動作, 他還習慣性地警惕著小狗會不會借機給他來個鎖喉勒頸什麽的,直到三秒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愣了下:“什麽……?”

接下來又是三秒的停頓,司楮的話終於在他腦子裏徹底過了一遍, 蕭枕雲總是充滿偽裝的臉上流露出了真實的驚訝, 湖水般的藍瞳掀起波瀾, 他不可置信地喊:“你答應了?!”

這怎麽可能呢?

男一背叛了男二,要和他這個反派在一起了?!

司楮似乎曲解了蕭枕雲的訝異, 圓潤的琥珀色狗狗眼抬起, 馴服地和他對視,不一會, 他抿了下唇, 直起腰吻上蕭枕雲的側臉。

在柔軟的嘴唇貼上麵頰的一瞬間,蕭枕雲臉色大變,鹿耳和鹿角嘭的生長出來。他猛地推開司楮, 再顧不得什麽劇情和戲份, 差一點跳下地扛起輪椅就跑。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軲轆軲轆是輪椅被開成法拉利在木地板上疾馳的聲音, 地下室的門被天祿用角頂上, 蕭枕雲在前麵頭也不回地出了臥室,等雄鹿跟出來之後他又跟燙手山芋一樣甩上臥室的門。

他驚魂不定地坐在走廊上, 在他麵前, 司棣陰沉沉地抱著雙臂站在拐角處。

蕭念從角落裏冒出個頭, 又噠噠噠地跑走了。

巨大的黑色狼尾拖在地麵, 不滿地來回緩慢掃動著。蕭枕雲撐住被沉重鹿角壓得無法伸直的腦袋, 逐漸冷靜下來,一點一點靠近司棣, 邊回縮鹿角邊分析說:“……不會的, 司楮不會這麽快變心……他應該是受不了被獨自關在房間裏, 想著假裝答應我,讓我放鬆警惕,接下來再慢慢跟我提意見,借機離開地下室。”

司棣沒說話,依舊是一副陰晴不定的表情。

亦或者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蕭枕雲沒敢和司棣說這種可能性,但概率不大,畢竟才囚禁了司楮一周的時間,除了關禁閉之外也沒有動用任何加速人精神崩潰的手段,小狗不至於在這麽短時間內就患上心理疾病。

思索間,蕭枕雲被一隻手勾起了下顎,接著有吻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司棣的手用上了一點勁,由挑改為捏,不準蕭枕雲在他滿意之前躲開。

蕭枕雲也沒有客氣,抬臂攬住司棣的脖頸,迫使對方大幅彎下腰來,而自己則可以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接吻。好在司棣腰好體力更好,單手撐在輪椅扶柄上,愣是親得自己都開始輕微喘息了才戀戀不舍地鬆開。

礙於先天條件體質不太好的蕭枕雲窩在輪椅裏閉上了眼,十分缺氧……

司棣沒有立刻起身,他的右膝蓋抵在蕭枕雲雙腿之間,額頭壓在他的肩窩,蕭枕雲雙手也應景地摟住他的腰側。

“該死。”司棣用指腹擦了擦向導早已看不出任何痕跡的側臉,“我要讓這出糟糕的戲劇趕緊結束……我現在就去把你的所有犯罪證據交給執法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