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斐然不認同他這種觀念, 毅然決然地拒絕了傑斐遜,兩人不歡而散。但瑟欲熏心的傑斐遜並沒有放棄,仗著他有些手段, 竟然膽大包天打起了迷兼葉斐然的主意。

幹壞事之前他還買好了回國的機票, 明顯是打算爽過以後連夜走人。

當然, 葉斐然憑借自己的毅力和聰明才智並沒有讓他得逞;司楮也及時識破向他求助的男孩別有居心,故意在這裏絆住他拖延時間。

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 司楮終於趕到, 救下玉火焚伸的葉斐然,並胖揍傑斐遜一頓。

總之是有驚無險的一段純愛故事。

聽完蕭念的介紹, 蕭枕雲表示很難理解這種狗血的劇情到底重要在哪裏?各色小說都快用爛了的英雄救美戲碼, 多它一段不多,少它一段不少。

“意圖迷兼男二的壞人被打倒了,那麽接下來的劇情會是什麽?”蕭念無奈地提問。

“把他扭送派出所?”法治意識極佳的司棣答道, 但下一秒他又化身法外狂徒, 問:“我更關心讓小斐玉火焚伸的藥, 方便我去問傑斐遜要一份嗎?”

蕭家父子:“……”

蕭念頭疼道:“重點不是壞人, 而是男主們接下去會發生什麽?”

“會發生什麽?”蕭枕雲把問題又拋了回去,“我真的沒印象了, 你確定原文中有這一段嗎?”

“有。”字正腔圓的篤定回答過後, 蕭念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麽, 蕭枕雲立刻察覺到裏麵必定有貓膩, 狐疑道:“你直說吧, 別賣關子了。”

蕭念扯了下嘴角:“葉斐然被下了藥,接下來自然是和司楮的瘡戲啊!”

“書裏絕對沒有這一段。”蕭枕雲信誓旦旦, “不然我肯定會有印象。”

司棣原本的注意力都在被子底下, 此刻忽然抬起頭, 眯著眼睛手下用勁,不懷好意地問:“為什麽司楮和葉斐然的瘡戲你就一定會有印象?你對這個很感興趣?”

“一篇從頭清水到尾的小說,中間突然開起了車,是個人就會記憶深刻吧?”蕭枕雲按住司棣的手,“別動手動腳的。”

在某一瞬間,蕭念的表情看起來殺人欲望非常強烈,但過了那一高峰點之後,他忽然又變得格外佛係,仿佛下一秒就會掏出木魚來敲。

他以一種超然物外的口吻淡淡解釋道:“因為小說描寫得極其隱晦且短暫,但它明確寫出了葉斐然玉火焚伸,無法控製自己,熱情地拉著司楮用完了一整盒的碧雲套……”

“……這是不現實的。”蕭枕雲提醒他,“兩名正常男性很難在一個晚上用掉一整盒的碧雲套,除非你說他們是在廁所裏拿套灌水氣球玩。”

“……”蕭念沉默一會,倏然眼睛亮了,他變出硬殼書快速翻閱:“按你說的這種方式完成劇情,好像也不是不——”

緊跟著就是一個轉折:

“好的,不行,書裏有這麽一段描述:以往的葉斐然對瘡事並不熱衷,甚至還羞於啟齒自己的玉望,但在這個夜裏他可以將一切都推脫為藥物作用,無所顧忌地索取。他們互相坦誠對對方身體的渴望與讚美,在水汝交融中,他們好似隻會發晴的野獸,但也隻有在拋卻理智與廉恥的時候,他們才能更深一步地挖掘出對方內心的真實想法。”

“司楮直到今夜才發現他的向導還會有這樣野性的一麵,葉斐然也是在這一刻才徹底了解他的哨兵,在伸體無縫貼盒的時候,他們的心意也在那一瞬間連結相通。”

蕭念放下了書:“灌水氣球可以達到這種靈魂共鳴的效果嗎?”

蕭枕雲、司棣:“……”

天祿從精神域裏跳了出來,這次不是它主動要求,而是收到主人召喚,它疑惑地轉過身,就見蕭枕雲指了指擺在床尾的小沙發:“去把那邊的衣服遞給我。”

雄鹿:“……”你倒是會指揮精神體幹活!

“那現在怎麽辦?”司棣起床為蕭枕雲遞上義肢,“昨晚不知道為什麽,救傑斐遜的是小楮,小斐更是為了追你,傑斐遜還沒醒的時候他就跑了,兩個人怕是麵都沒見到。”

“那就今天故意給他們製造碰麵的機會。”蕭枕雲熟練地彎腰在腿部佩戴假肢,“傑斐遜很明顯就是見色起意,重點不在於救了他這一行為,而是喜歡葉斐然的長相或者身材,隻要今天再讓他們見一麵,估摸著傑斐遜還是很容易上鉤的。”

司棣越想越不對:“枕雲……要是在我們的幹預下,反而不小心讓傑斐遜得逞了呢?那豈不是罪過就大了?”

蕭枕雲:“……應該不至於。”

“……總感覺我們幹的不是什麽人事。”司棣好笑地說。

懸浮屏畫麵中樣,蕭念忍不住打擊他們:“可要是脫離了固定的時間和場景,傑斐遜死活不上鉤呢?”

“那樣的話……”蕭枕雲套上厚實的羊毛衣,若有所思地回頭問,“……司棣,你會易容嗎?”

“不會。”司棣一對狼耳噌的就冒了出來,警惕地問:“你要做什麽?”

蕭枕雲沒有回答他,隻說:“算了……到時候再看吧。”

洗漱完畢之後,蕭枕雲開始頭疼怎麽聯係上傑斐遜,而司棣先行給司楮撥去了語音,邀請他們出來一起吃一頓早餐,還拋出誘餌表示他昨夜聽聞小楮感人肺腑、發人深省的勸告之後,思緒良多,會借此機會和他們剖白。

沒想到司楮支支吾吾半天,還是忍痛拒絕了司棣的早餐邀請。

“哥,哥我是真的很想去,但是……我們已經離開酒店一個小時了。”司楮那邊風聲還挺大,“今天我們的計劃是爬特魯納山,然後在山頂露營一晚,明天下山……哥,我們已經在山腳了……要不我們明晚,促膝長談?”

特魯納山?司棣給了蕭枕雲一個眼神,蕭枕雲又給了蕭念一道目光。

沒錯,蕭念點點頭,用口型說:原劇情就是特魯納山。

司棣想到什麽,雖然劇情昨晚已經被他們打亂了,但萬一陰差陽錯兜兜轉轉一圈又回到原點呢?

他問:“就你和葉斐然兩個人?”

“不是,還有一個。”司楮的回答給語音這端的三人一個巨大的驚喜,“他的名字叫:傑斐遜·巴洛,就昨晚在溫泉裏低血糖暈厥那個外國人。早上我和斐然出門正好遇到他,一打聽居然同路,他今天也打算去爬山,就幹脆一起了。”

正說著,那頭就傳來一道口音怪異的男人聲音:“哦,楮,你在和誰聊天?小心腳下。”

“是我哥的語音。”司楮熱情地回複道,“昨晚你們也見過的。”

“你的哥哥?哦,我記得他。”傑斐遜也過分熱情地對著終端打起招呼,“楮的哥哥,你好,我是傑斐遜·巴洛,非常感謝你們昨晚對我的救命之恩。”

司棣隨意和他寒暄了兩句,司楮立刻問司棣要不要幹脆也來爬山,他們兄弟可以在山頂的帳篷裏秉燭夜談,司棣立刻拒絕,“你們仨好好玩吧……巴洛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你和小斐多照顧著點。”

“哦,楮對我非常好。”傑斐遜遠遠地喊道。

掛斷語音之後,蕭枕雲敏銳地從傑斐遜的態度中察覺到一絲微妙,但他也不知道從何談起,而且更關鍵的是:“劇情目前好像……和原文沒有差別?”

蕭念的表情更加費解:“怎麽可能?從來隻有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劇情跑偏到腳後跟,居然還會出現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它自己圓回去的情況?”

“隻能證明劇情長大了。”蕭枕雲滿意道。

蕭念:“……”

“行吧,那先靜觀其變。如果一切按原文繼續發展,我們什麽也不用做最好。”他說,“日後我會每隔一周和你們簡要說明接下來的劇情,確保不會再發生類似行程撞到一起的意外。”

蕭枕雲沒什麽不同意的,他也不想再出現昨晚那樣被葉斐然追得慌不擇路,隻能胡亂躲藏的情況。

既然已知司楮和葉斐然遠在一小時車程的特魯納山,蕭枕雲的行事立刻囂張起來。今天他沒有再穿那件厚實的白羽絨服,而是套了件黑色騎行服,還很酷地一邊咬著煙一邊垂眸戴皮手套,手腕上纏著一串綠鬆石珠子,打扮非常時髦。

司棣看著他腿下跨著的街車摩托,笑著接過頭盔:“不得了啊,還會騎摩托車了,誰能想到我們弱不禁風多愁多病的副主席私底下是這副模樣?這就算蕭驚風站到你麵前,都不一定認得出來。”

“上次見刺蝟騎,心癢。”蕭枕雲掐了煙,“上來,叔叔帶你去兜風。”

不等司棣上車,太極先一步躍出,精神抖擻地占據了蕭枕雲的車後座,甩著尾巴讓蕭枕雲帶它飆車。天祿隨即不甘示弱地跳出來,想要往蕭枕雲的兩臂中間擠。

司棣:“……”

三分鍾後,他成功憑借S級哨兵過人的武力值坐上了蕭枕雲的摩托,而一狼一鹿在車後麵八足狂追。

蕭枕雲開得不快,天祿和太極正好一左一右能跟上摩托車的速度,鹿蹄和狼爪打在公路上的聲響清脆悅耳,蕭枕雲陪它們留了一會,隨後輕笑一聲,“抱緊我。”

待擁在腰間的手用力摟緊,他猛地加大了油門,飛速將狼和鹿甩在身後。

……

當天晚上,蕭枕雲被風吹感冒了,嗓子都啞了。

司棣無語地給他泡感冒衝劑,“所以你為什麽要穿那麽少出門?”

蕭枕雲披著羽絨服喝熱水:“你上午摟著我的腰,坐在車座後麵狂誇我帥,把你都帥濕了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你可別說話了,聲音跟鴨子似的。”

“……”蕭枕雲喉嚨確實不舒服,乖乖閉上了嘴。

隔日,他的咽喉痛變本加厲,聲音變成了貨真價實的公鴨嗓。

司棣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下樓去餐廳給他買粥回來,蕭枕雲正坐在桌前打開保溫壺的蓋子準備用餐,房門忽然再次被敲響,離司棣進門不超過半分鍾。

“誰?”司棣謹慎地走到門邊問。蕭枕雲摸過口罩隨時準備戴上,下一秒,就見司棣眉心緊皺,轉身朝蕭枕雲指向廁所隔間,讓他趕緊進去。

蕭枕雲二話不說端著粥進了廁所。

司棣:“……”

他反身開了門,門外,眼眶中蓄滿淚水的司楮見到熟悉的親人,再也忍不住地撲進司棣懷裏,大哭出聲:“哥!”

司棣開門之前就聽到司楮的聲音中含著哭腔,卻沒想到小狗竟然哭得這麽厲害,他急忙擁過司楮,關上門問:“怎麽了?”

……能讓司楮這麽哭,該不會葉斐然真讓那傑斐遜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