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根據他們在電梯前和溫泉區這兩個地方對司棣和野男人各種親密舉動的觀察, 司楮基本已經斷定二人有染,但他內心深處還是抱著一線希望……

萬一這裏麵存在誤會呢?

萬一……他哥單手壓在野男人肩頭,傾身湊過去, 貼在對方臉畔各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其實是為了不被察覺地在男人領口裝上跟蹤發信器, 含笑薄唇吐露的也並非愛語,而是:龜孫給老子配合著點, 不然一槍崩了你;

至於同撐一把傘, 將手放進對方口袋裏,其實也是因為他哥在袖口中藏了一把彈簧刀, 暗地裏用刀尖抵著野男人的腰子, 威脅他不準輕舉妄動。

泡溫泉更隻是迷惑他人的行為,說不定在遮擋的竹簾後方,司棣正全副武裝地蹲在池邊裝彈匣, 危險一觸即發, 隨時準備開展剿匪行動。

反正隻要司棣敢狡辯, 好忽悠的司楮沒什麽不敢信的。

不過他的好哥哥司棣似乎並不打算開口解釋什麽。和司楮一樣, 司棣聽到呼救聲之後什麽都顧不上穿,光著身子就趕過來救人, 腳底都是赤足踏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上。

細小的雪花落在他的皮膚上, 瞬間融為了水珠。

司楮爬上岸之後把棕發男人放到地上, 確認對方隻是因為長時間泡溫泉缺氧之後, 注意力便全放在了司棣身上。

“他是誰?”他眉心緊蹙, 口中呼出白氣,口吻更是咄咄逼人, “哥, 你和他什麽關係?”

葉斐然反應極快, 不遠處黑發男人的背影剛剛消失,他立刻拔腿就追。司楮也想追,卻被司棣側過一步攔下。司棣回頭看了眼已經追出去老遠的葉斐然,眉頭緩緩也皺了起來。

五感抑製器真是個麻煩的東西,而且他也過於放鬆懈怠,畢竟難得休假,又許久未見蕭枕雲,小別勝新歡,再加上對方也熱情,他便一門心思都撲在了向導身上,竟然沒有注意到司楮和葉斐然也在這間酒店,甚至都不知道跟蹤他們多久了。

蕭枕雲的身份有暴露嗎?

他出行在外一直有注意佩戴口罩,又剪了短發,氣質和過往截然不同。而且以前一直坐在輪椅裏,旁人根本不熟悉他的身高和直立行走的樣子,光靠背影很難辨別他的身份。

司楮應該沒有發現……不然不應該是現在這個反應。

……雖然現在這種過激反應也挺奇怪的,司棣十分疑惑,小狗究竟在這期間都腦補了些什麽?

“哥!”司楮的狗尾巴立了起來,憤憤不平地上前一步,“你回答我啊。”

“朋友而已。”司棣避重就輕地避開他的視線,“……你不冷嗎?怎麽這麽巧,你和小斐也來這兒……”

“哥你別岔開話題,老實回答我,朋友他為什麽要逃?為什麽不讓我們和他打個招呼?”司楮兩眼圓瞪,“你是不是也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