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海源被安淺這樣當麵懟還是第一次,曾經的安淺雖然沒有大女兒安巧那麽好說話,但也絕不敢和老父親當麵叫囂。
每次有什麽事,安淺不敢吭聲,大不了就是不回應,盡量能躲就躲著。
現在仗著自己嫁了個有本事的男人,竟然敢當麵教訓起老子來了,真是膽大包天!
“安淺,你就是這樣的態度和父親說話的嗎?你是嫁了個了不起的男人,你男人就這麽教你目無尊長的嗎?”安海源這話明顯是說給年謹堯聽的。
而年謹堯也聽明白了,心裏明白安海源這是在指桑罵槐,想讓他不要插手的意思。
思及此,年謹堯輕笑一聲,走到安淺身後,雙手扶著她的雙肩,看著病**端出一副老丈人模樣的安海源,語氣平緩卻鏗鏘有力,“怎麽說您都是安淺的親生父親,我該叫聲嶽父。不過,有些話我覺得我還是該說在先。”
年謹堯說著,垂眸看了隻到他下巴那麽高的安淺一眼,“淺淺她膽子小,性子柔,嫁給我的日子雖然不長,但我對她還是了解了不少。所以,您剛說她目無尊長,這點我是不認同的。”
話說到這裏,年謹堯上前一步,將安淺護在身後,別有深意地提醒安海源,“因為我曾經和她說過,對什麽人用什麽態度,這是最基礎的。嶽父,您說是吧?”
年謹堯輕飄飄一句話就給安海源懟的無言以對,對什麽人用什麽態度。
意思就是告訴安海源和蘇梅,他們不講理,安淺就比他們更不講理!
他們有事能好好說,那安淺才會和他們態度恭敬。
這一下給安海源說得,發怒不是,憋著又難受,嘴角抽抽了半天,愣是上不來一句話!
一旁的蘇梅更是慫得縮起來連屁都不敢放。
上次在警局門口,她就已經領教過年謹堯了,可不想再招惹這種人,萬一惹禍上身怎麽辦。
安淺被年謹堯護在身後,她個子又矮,這一瞬間,她感覺自己是被絕對保護的,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感受到什麽是“安全感”。
見安海源和蘇梅倆人都放不出屁來,年謹堯也不想太給他們下臉了,“要是嶽父沒什麽事,我就先帶淺淺回家休息。”
說著,年謹堯還查看了下安淺脖子上被掐的五指印,“後續要是有什麽問題,會有人聯係你們。”
留下這句讓安海源和蘇梅心驚肉跳的話,年謹堯帶著安淺就離開了安海源的病房。
簡短的談話結束後,病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老半天,蘇梅才木訥地看向安海源,聲音略帶顫抖地問道:“老安,怎麽辦?”
“怎麽辦?我怎麽知道怎麽辦!我要早知道把這死丫頭養大了,她有反過來威脅我的這天,賀奚靈死的時候,我就該叫她去陪葬!”安海源火氣更大。
年謹堯臨走之前那話什麽意思,他心裏最清楚不過了。
在天台上,安海源差點把安淺給掐死,這是眾目睽睽下發生的事,圍觀的全是人證,甚至不少人都拍了視頻發抖音。
這事兒估計會在網上沸沸揚揚一段日子,等於說看到視頻的也都是證人。
安淺要在這期間有個什麽不舒服,萬一賴在安海源頭上,他就是全身都長滿了嘴也解釋不清楚!
年謹堯深諳一招製敵之道,輕描淡寫一句話就給安海源和蘇梅都按得死死的,不敢亂找安淺麻煩了。
安海源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他養大的好女兒,竟然敢勾引著外麵的野男人一起來收拾他!
“安淺!”安海源狠得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愈發覺得安淺和死了的賀奚靈越來越像。
蘇梅看得出來安海源是不服氣的,可是,想到年謹堯那個人,她心裏又怕得要死。
“老安,要不就算了吧,我怎麽看那個姓年的不是好惹的啊。”蘇梅平時雖然不少作死,也不少撒潑打滾,但她不是不要命。
年謹堯那種男人,看著就是不能惹的啊。
“你要是怕了就給老子滾!別在這馬後炮!你當初去管村長要60萬彩禮的時候不還勁勁兒的嗎?怎麽?現在看到安淺的男人厲害,你就慫了!?你早幹嘛去了!”
安海源說著,一耳光把蘇梅扇翻在地!
蘇梅被這狠狠得一耳光扇的耳鳴眼花,她明白,安海源這是在拿她撒氣。
“安海源,你現在知道你小女兒有本事了,幹不過她就來拿我撒氣,是嗎?我要早知道你這樣,我都不該幫著你,我該跟我娘家一起管你要我大哥的醫藥費!”
說起醫藥費的事兒,安海源火氣更大,直接從病**跳下來,揪住蘇梅的頭發拎起她就狂扇她耳光。
安海源一邊扇,嘴裏還不停罵罵咧咧,“敢管老子要錢?!老子打不死你!”
“啊——!”蘇梅被打的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病房,讓門口路過的醫生護士聽見了,急忙進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安海源一看有外人進來,趕緊鬆開抓著蘇梅打的手,柔弱的“噗通”躺倒在了地上,嗚呼哀哉的,“唉吆,我這個頭疼得吆……”
安海源的轉變實在是太快了,快到連門口的醫護人員都沒緩過神來。
要不是蘇梅臉上被打的紅腫難分,他們真要以為剛才出現幻覺了。
“你們……”站在門口的醫生都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被打得趴在地上的蘇梅先站起來,抹了把嘴角的血跡,尷尬道:“我們沒事,你們該忙去忙,我來照顧他。”
說著,蘇梅過去給安海源扶到病**躺好。
醫護人員看著老兩口,見安海源沒什麽問題,才離開病房。
待醫護人員走後,安海源才沒有繼續哀嚎,轉而狠狠地瞪著蘇梅,“算你識相!”
當然識相啦,蘇梅還得靠著安海源過下半輩子。
另一邊,年謹堯帶著安淺離開,安巧就在樓下等她。
“怎麽樣?沒事吧?”安巧看到安淺那麽快就下來了,趕忙迎過去詢問情況。
“你又不是不知道爸,身子骨硬朗的和他沒事找事的毛病一樣。”安淺真不想在年謹堯麵前提這些丟人的事,便也沒有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