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霏呆愣了好久,總感覺哪兒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你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宋媽媽見女兒呆呆地,也不吃飯,也不說話,就問了一句。

“媽,這是在商量我的婚事嗎?你們也同意過年就訂婚啊?”宋妍霏看著爸媽,問道:“那萬一我和許俊不合適呢?或者,還沒談到過年就談崩了呢?”

“壓死駱駝的從來不是一件事,我看許俊那個性格,應該不會允許你積累委屈和不安。”宋爸爸很認真得評價許俊這個人,“我看他性格穩重,做事又有條理,待人接物也十分有規矩,是好人家培養出來的孩子,更有大企業特助的氣質。”

“嗯,我和你爸爸觀點相同,我也對他很滿意。這個男人好不好,喝一次酒就能看出來。那天咱家聚會上他喝了酒,還不忘叫代駕,而且,我看他在酒桌上也是進退有度,酒品很好。尤其對待長輩的時候,彬彬有禮,又會說話,是個難得的優秀的人才。”

宋家爸媽對許俊的評價非常高,宋妍霏雖然也很願意看到這樣,但這明明在商量她的婚事,卻好像都和她沒什麽關係,一下子就升級到兩家人的高度了。

吃過晚飯,宋爸爸給切了水果,宋妍霏端著進屋就和許俊發消息。

“我和爸媽說了……”

許俊那邊回信息很快,“叔叔阿姨什麽態度?”

宋妍霏看得出來他很著急,莫名能感受到許俊的迫切。

因為許俊沒有得到秒回,所以又著急得發來一句,“他們答應嗎?”

看許俊這樣著急,宋妍霏突然想逗逗他。

“我媽媽說了,她不想我那麽早嫁出去,還想再留我幾年。”宋妍霏快速敲打鍵盤,回了許俊一句。

醫院那邊的許俊靠著床頭坐著,看到宋妍霏的回複,這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了。

還想再留幾年?

當父母的有這個心思,許俊也可以理解。

可是,正如許媽媽說的那樣,小宋這樣優秀的姑娘,長得美,身材好,最難得的就是這優秀的三觀還有端正的品行。

這麽美的姑娘,從不以色侍人,更不做沒有尊嚴的事,這已經很難得了。

剛才宋妍霏回去的時候,許媽媽還在跟許俊嘮叨說,“現在長得稍微有點姿色的女孩子,都仗著自己好看就挑三揀四,指指點點。我看小宋就沒有這個心思,是個正經人家的好姑娘。”

“就是,你媽說的沒錯,這麽優秀的姑娘你不趕緊給人娶回家,就你那個忙工作法兒,老婆跟別人跑了你都不知道!”

許爸以前並不是那麽在意這件事,因為站在男人的角度來說,他讚成兒子先搞事業再成家。

可現在不同了,許爸眼瞅著兒子事業有成,個人問題卻依舊沒有著落,心裏也著急。

所以,在許媽媽一再的嘮叨下,許爸也妥協了,現在和老伴兒同一陣營。

許俊倒不是為了照顧爸媽的想法,他隻是覺得,宋妍霏的確是難得的好姑娘,回想自己多少次差點和她錯過,要不是宋妍霏堅持,他可能真的會在聽說她戀愛的那一刻,才後知後覺自己是喜歡她的。

思及此,許俊在微信裏回複道:“你安排一下,我出院就去你家正式拜訪一下。我會親自說服伯父伯母,讓他們同意你嫁給我。”

宋妍霏以為許俊會說,伯父伯母不同意就算了,這樣的話。

沒想到,他竟然要親自來說服他們。

倒也看得出來,許俊也是真的想和她成家的。

隻是,這麽快就結婚,會不會太閃了?

宋妍霏心裏沒底,她想找個人問問,翻遍了通訊錄,發現也隻有安淺是最合適的傾聽者。

於是,宋妍霏將自己內心的不安告訴安淺。

這會兒已經八點半過了,安淺已經陪孩子玩了好一會兒,月嫂過來說孩子要準備洗洗睡覺,安淺也剛好收到宋妍霏發來得微信。

拿著手機仔細看了宋妍霏發來的內容,安淺十分理解她現在的疑惑和不安。

於是,安淺就打了視頻給宋妍霏。

“宋秘書,我十分理解你現在的困惑和不安,是不是覺得人生突然變得有些迷茫不知所措?甚至會懷疑,這麽著急就把自己嫁出去,萬一看錯人,遇人不淑,豈不是自己挖坑給自己埋了,對吧?”

安淺這幾句話真是說到宋妍霏的心坎兒裏去了,她現在就是這個擔憂。

說實在的,她來到年氏和許俊認識那天到現在,滿打滿算不到一年。

他們確定關係也就這兩天的事兒,到過年也就三個多月的時間,這樣就訂婚的話……

“夫人,你給我個建議吧,我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宋妍霏十分迷茫,似乎也隻有安淺最有資格來發表這方麵的意見或者建議。

“我的建議其實不重要,任何人的建議都不重要,你的心最要緊。

“我的意思是,宋秘書,你該看清楚自己想要什麽。現在到過年不是還有三個多月嗎?以你的精明睿智,我想,是足夠你看清楚一個男人的本質了。

“我是想說,你不戀愛腦,也不會被眼前的富貴迷住雙眼,你那麽清楚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那你也一定明白這個男人值不值得。”

安淺說著也會聯想到自己的曾經……

“我當時和年先生閃婚是無奈之舉,我的行為比你現在的經曆還要刺激。你和許助理好歹認識了那麽久,天天麵對麵辦公,他的一切都在你眼皮子底下。

“我就不同啦……我和年先生那次相親是第一次見麵,但凡靠譜點,我也不能認錯了人。”

說到這,安淺自己都挺不好意思的。

“婚後我和他每天能接觸的時間,仿佛也隻有晚飯那短暫的一個多小時。周末如果他在家,也會陪我出去買買東西,我們處的就像室友,很客套,仿佛隨時都會拆夥一樣。

“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我當時怎麽也想不到的。說實話,要說內心不安,我比你還要不安,你現在好歹了解許俊,我當時對年先生卻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