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顧慮的這個問題是真實存在的。

就像今晚的賀雅,她都覺得年謹堯對安淺隻是一時興起,因為他的生活中是沒見過安淺這種女孩子的,所以會覺得新奇。

等這股新奇勁兒過了,年謹堯就會覺得安淺不如那個圈子的女人好,就會厭棄她,和她離婚。

因為安淺的擔心,所以年謹堯瞬間茅塞頓開,原來賀雅就是在等這一刻!

不過,不管是誰在等這一刻,他們都注定要失望了。

“安淺,我年謹堯向來說一不二。我記得我們剛登記那天就和你說過,這段婚姻要走多遠全看你,如果有一天你膩煩了我,隨時可以向我提出離婚。我唯一的條件就是,離婚後你再找下家。還記得嗎?”

安淺當然記得,這是她和年謹堯一早就說好了的。

可是,安淺也不知道具體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起初的那點想要離婚的心思,逐漸的都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都是擔心年謹堯隨時可能不要她,這種心思讓安淺心裏一直挺不踏實的,她自己卻還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這個世界上什麽是絕對的保障呢?就算是登記了的夫妻,也可以隨時離婚。”

安淺也覺得自己的想法特別消極,可她身邊真的沒有任何成功的婚姻案例,單在這方麵來說,她看到的都是絕望和無助。

尤其是姐姐安巧,她那樣逆來順受的性格都忍不了想離婚,這不得不讓安淺反思,究竟要怎麽做才能經營好一段婚姻?

年謹堯理解安淺的不安,卻不認同她這樣消極。

“安淺。”年謹堯看著坐在他腿上的安淺,“我曾經也和你說過,做事不要有顧慮,不管什麽時候都有我來給你做後盾,也不是隨便說說的。”

安淺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年謹堯,“我知道,我也很感謝你……”

“安淺,我做這些不是要你來感謝我的!”年謹堯打斷安淺的話,他真的一直在默默做事。

否則,安淺和白靜顏的小店怎麽就能在學府街立足了?開店以來,從來沒有任何人去找過她們的麻煩。

年氏秘書部每天的訂單,包括賀羽在內,都是年謹堯在幕後指使。

不僅如此,李福突然跑來獻殷勤,不隻是解決了60萬彩禮的困擾,還有李家村拋來的橄欖枝。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年謹堯在操作,他是真的做到了他給安淺的承諾,他沒有在開玩笑。

隻不過,年謹堯不願意把這些事說出來,因為他不想道德綁架安淺,更不願意安淺是出於感謝才和他過日子,甚至出於利益才愛上他。

“那你想怎麽樣?”安淺小心翼翼地看著年謹堯,囁囁道:“我能力有限,可以拿來感謝你的東西怕是不多。而且,我看你好像也不缺什麽,所以我……”

聽著安淺的碎碎念,年謹堯沒忍住笑出了聲,“我的確什麽也不缺。”

這是大實話,想他年謹堯,千億富翁,錢多的對他來說隻是個數字,並沒有實際意義。

可年謹堯缺失的東西,是他再多錢也買不來的。

“安淺,你能給我一個家,就是對我最好的謝禮,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家?這是連安淺都沒有的東西,她要怎麽給年謹堯啊……

其實,安淺沒有意識到,自己每天做的這些事情,對年謹堯來說,就已經是“家”的存在。

不過,看安淺這反映,年謹堯就知道,她是還沒有真切體會到他說的“家”的具體含義,等哪天她自己開竅了,就能理解年謹堯是什麽意思了。

“算了,你年齡小,很多事不懂。不過沒關係,我會慢慢教你。”年謹堯從來不輕易教誰,他是真的把安淺放心上了,才決定帶帶她。

這樣一來,等他跟安淺公開一切的時候,安淺也不至於反應太過激烈,也比較容易接受。

這會兒時間不早了,安淺實在困得不行,躺在被窩裏閉著眼睛昏昏欲睡之際,嘴裏還在嘀咕,“年先生,香水的問題明天再找你問,我太困了……”

後麵的話安淺說得哼哼唧唧的,年謹堯都沒聽明白是什麽,她已經睡過去了。

這麽可愛軟糯的小妻子,就像一塊璞玉,慢慢盤,早晚有一天就盤出來了。

翌日一早,安淺照舊準備了早餐和給年謹堯上班帶的便當。

“你今天中午要來找我吃午飯嗎?”年謹堯在餐桌前坐下,很主動的提起這件事。

安淺搖搖頭,她才不要再做這無用功了,因為她想了另外一種方法。

“我每天忙得很,懶得浪費那個功夫了。倒是你,我送你的草莓小掛墜要戴好哦。當然,你要是覺得丟人,不戴也沒所謂啦。”說著,安淺把紮頭發用的草莓小皮筋摘下來,套在了年謹堯的手腕上。

所以,當年謹堯出現在會議室,麵對一眾公司高管的時候,冷硬的形象都差點保不住。

“年總的小皮筋蠻時尚的嘛。”

“還有領帶夾上的小草莓掛鏈也好看。”

“是啊,這些肯定都是年夫人的。”

“這麽幼稚的行為,看來夫人年齡很小嘛。”

“這還用說!夫人肯定年輕又漂亮,不然,怎麽籠絡得住咱們這位冰山總裁啊!”

幾位八卦的高管在底下偷偷議論,聲音不大吧,卻足以讓年謹堯聽見。

這間會議室裏的都是人精,人均800個心眼子都不過分,說的全是誇讚安淺的話,年謹堯才跟聽不見一樣,四平八穩地坐在他的位置,示意許俊可以開始今天的晨會。

至於安淺,她一早來店裏忙到快9點才坐下喝口水,剛咽了沒兩口,電話就響了,是安巧打來的。

姐姐這麽早來電話肯定沒好事,這是安淺的經驗之談。

“喂,姐,怎麽了?”

安淺接起電話,就聽到那邊的安巧著急的聲音,“淺淺,不好了,咱爸在醫院鬧跳樓自殺!”

“什麽?!”安淺隻是聽著都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安海源又在搞什麽鬼!大早晨的,就不能給人一天安生日子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