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趕緊鞠了一躬:“這……怎麽好意思勞煩許先生為了我們的事情親自到訪,實在是感激不盡。”
許晟淡然地點點頭:“我準備了果籃,還準備了鮮花,希望老先生能早日康複。”
許晟招了招手,高熾和傅羽連忙走過來,把放在門口的果籃和花籃送了過來。
“謝謝許先生,真的感謝您。”
“還有……”許晟繼續說道:“我會幫你支付老先生接下來的費用,安心治病不必擔心,至於你跟我簽的那個高利貸合同。”
高熾從懷裏掏出合同,遞到許晟手裏,女人看了那合同,不由得眼睛暗淡,心裏膽怯。
哪料,許晟在病房裏所有人的震驚下,二話不說將合同撕成了碎片,丟進了垃圾桶裏。
“這個合同作廢,我許晟雖然是個商人,但也不是不近人情,我知道你們的家庭條件是不可能支付的起了,幹脆就此作罷。我會支付所有費用直到老先生康複,之後你們的生活,我就不會提供任何幫助了,好自為之。”
女人一聽此話,激動得渾身顫抖,眼睛濕潤,跪在地上要磕頭稱謝:“許先生,您對我們家的恩情,終生不敢忘記。”
許晟趕緊招呼:“高熾傅羽,趕緊把夫人扶起來。”
高熾和傅羽走過去把女人攙扶起來,暗自裏對視了一眼,許晟的一係列舉動,讓他們不自覺地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許晟微鞠一躬:“既然事情都說完了,我們也不便繼續叨擾,耽誤老先生休息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再來拜訪,先行告辭了。”
“許先生,您慢走……”
恭送許晟和高熾傅羽走出去,病房的門也被高熾輕輕地帶上。
“許先生,我們以為……”
高熾話沒說完,許晟就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你們以為我真的那麽不近人情。不過說實在的,我又不是慈善家,這樣三番兩次地往裏砸錢,你們真當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
高熾和傅羽撓了撓頭:“抱歉許先生,讓您為難了……”
“倒也無妨,我這個人愛憎分明,你們也是能看得出來的,今天一共見了兩人,我的行為可以說是天差地別了。”
傅羽:“那個商店老板會報警嗎?”
許晟搖搖頭:“誰在乎呢,我們在沙葵村搞出那樣的事情,現在必然已經是警方的通緝對象,朱顏如果被抓住,他也不可能不把我們幾個背信棄義的人供出去的。”
高熾:“許先生,您早已料定朱先生會失敗,對嗎?”
許晟:“他走上了一條注定會失敗的路,這都不需要我去預料什麽,隻不過,最可恨的不是他的計劃有多蠢,是幹擾這個計劃的人。”
二人一本正經地看著許晟:“您是說……”
“沒錯,就是江左,他把整個計劃搞得支離破碎,人質也是被他救出去的,歸根結底,無非是星宿繪卷在他的腦子裏,讓我們這些星組織的人,成了他一個江湖騙子手中的玩物。”
此時的江左,還困在一片漆黑的潛意識裏……
“阿嚏!阿嚏!阿嚏!”
江左連著打了幾個噴嚏,一邊歎氣,一邊揉了揉鼻子。
卷軸問道:“感冒了?”
江左搖搖頭:“不知道,也可能是有人背後罵我,畢竟得罪過那麽多人,估計殺我的心都有了。”
卷軸笑了笑:“想殺你的人排成排,之前那麽多想殺你的人,不都是被你化險為夷了。”
江左也嘿嘿一笑:“多虧了你,還有寧夏、晁佑和老陳他們,如果不是你們在幫我,恐怕我也活不到現在這個時候了。”
“是你自己福大命大,不過也多虧我給你的好運氣,其實還是我的功勞!”
江左指指點點著:“你一點也不謙虛,那你感覺我什麽時候才能恢複元氣,清醒過來啊。”
“這個要看你自己啊,平日裏也不見你多鍛煉,遇到什麽小病小災也都用法力直接抹消了,長此以往下來,你的身體素質一直沒有加強。”
江左嘖嘖感歎:“我覺得這個才是人之常情嘛,都有了你這麽高級的卷軸了,誰有個小病小災還不主動找你幫忙?”
“那你現在後悔了嗎?”
江左毫不含糊地說:“後什麽悔,長這麽大就不知道什麽叫後悔,等我醒過來,照樣天天使喚你!”
“等你出去了自然隨你便,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是想個辦法把自己救出去吧。”
江左潛意識裏的浮動如此之大,可是在現實中,他還是照舊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也不睜眼,也不動彈。
寧夏守在他的身邊,為他擦臉,喂他喝水,日日夜夜操持一些簡單的雜務。
晁佑則是掄著斧子,在院子裏無休無止地劈材,從早上劈到晚上,把劈完的柴火堆在一起能堆成一座小山。
陳啟尚倒是一天不見蹤影,就連綠豆湯都不煮了,晁佑尋不見他,便去問寧夏。
“老陳怎麽回事,一天不見人影?”
寧夏擦了把汗,頭也不抬地回答:“村裏不是被室火豬和壁水貐殺害了一些村民嘛,這些日子也該商量著安葬事宜了,恰巧老陳對風水這些事情有點了解,主動申請給村民們當免費的陰陽先生去了。”
晁佑錯愕地挑了挑眉:“他居然還懂這個……看來我還真是對他了解不多啊……”
寧夏笑了笑:“我也是這些日子才發現,老陳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隻有吝嗇和市儈,他倒是有很多我們意想不到的優點,總能時不時地讓我眼前一亮。”
晁佑:“比如當陰陽先生?”
寧夏搖搖頭:“當然不隻是這個了,你看看他跟你們一起去救人質,獨身一人去吸引室火豬的注意,給你們留出了那麽多的時間去解救人質。他也隻是一個沒有武功的普通大夫,可單憑這樣的勇氣,就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比的了。”
晁佑認真地思慮起來:“老陳,的確,他早就不是我剛認識的時候的那副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