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市警局,局長劉鋒把鄭淮書叫到辦公室裏,等待他匯報沙葵村案情。
鄭淮書表情很嚴肅,剛一坐在劉鋒對麵,就表現出一副很是嚴謹的樣子。
劉鋒問道:“淮書,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太對勁呢。”
鄭淮書:“局長,星組織的室火豬,在沙葵村中自爆而死,他的手下也全部被擒獲,但是壁水貐卻失蹤了,我們也審問過那些被我們給拿歸案的人,沒有一個人知道他跑去了哪裏。”
“有可能是他們集體在撒謊嗎?”
“我們審問了幾十個人,他們都是統一口徑,按理說以他們現在的處境,應該不值得再繼續撒謊了,更何況幾十個人都說不知道。”
“又是一件難辦的事啊!”劉鋒重重地歎了口氣,起身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
“不過局長,隻要有江左在,我們就有很大的機會找到壁水貐了。隻不過,江左現在出現了一點狀況,昏迷不醒,還居住在沙葵村裏養傷。”
“江左怎麽了?是星組織的人為了報複,把他弄傷的嗎?”
“並不是,最奇怪的一點就是這個,他是在室火豬已死,所有的爪牙被緝拿之後,突然間昏厥,然後昏迷不醒的。”
劉鋒錯愕地皺著眉頭:“難道就一點原因都找不到?”
鄭淮書搖搖頭:“這場隻有兩個醫生,江左本人昏迷,陳啟尚用各種方法都試探過了,可是常規的方法找不出任何的問題。”
“那寧夏呢,她為什麽沒有跟你回來一起匯報工作?”
鄭淮書低下頭,神情凝重:“他選擇留在沙葵村,說是要照顧昏迷的江左,而且意誌很堅定,我勸不動她。”
劉鋒點點頭:“也好,江左醫生畢竟是為了我們的事情而負傷的,如果就那樣不管不顧的話,豈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可是寧夏是一隊之長啊!”鄭淮書激動地跳腳,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劉鋒笑了笑:“怎麽?你看起來很激動。”
“我隻是覺得這件事頗有不妥罷了,寧夏作為我們刑警大隊的隊長,匯報工作這些重要的事情,原本應該由她親自來做。而照顧江左這件事情,她也幫不上什麽忙,可是她卻非要留在那裏。她現在做的事情,換作任何一個其他警員都可以做到,可是匯報工作這件事情,本就是應該她來做的。”
鄭淮書說的是有理有據,劉鋒隻是笑而不語。
“局長,您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不妨談談我的觀點吧。”
“首先,寧夏作為我們警局出去的,隱藏在診所的便衣警察,她本就可以隨意選擇自己的時間到底是在診所那一邊,還是在警局這一邊,這也是當初我派她出去的時候允諾她的。”
“其次,江左為了幫助我們警局而負傷,寧夏作為隊長,親自留守在他的身邊,那是屬於我們警局的誠意。”
“第三,寧夏和江左現在是朋友的關係,朋友身受重傷,她擔心也是應該的,關心則亂,不顧一切想要留在他的身邊,這些我都是可以理解的。”
“第四,寧夏那麽放心的把這一切工作都交給你,也是出於對你的信任。既然她這麽放心的把這些都交給你了,你現在該做的,難道不是完成她交給你的任務?而不是在這裏抱怨吧。”
鄭淮書說得有理有據,可是劉鋒幾段話一出,比他更加合情合理,一下子讓鄭淮書不知道如何反駁。
“我……”
“淮書,說到底,你根本就不是為了工作的事情,你是有別的心思了吧?”
劉鋒一語道破,鄭淮書啞口無言。
“工作和個人感情都重要,但是在無法兼顧的情況下,還是應該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麽。至於你的情況,我認為你的工作已經足夠突出,足夠出色了,不妨花些時間把內心的真實想法搞搞清楚。”
劉鋒輕拍他的肩膀,用一段語重心長的話勸告鄭淮書,而這句話言簡意賅,沒有一丁點的含糊其辭,直接把鄭淮書心裏一直糾結的東西點明出來。
“我明白了,局長……”鄭淮書耷拉著腦袋,他心裏很不願意承認自己敗了。
可是事實就是,寧夏對自己隻是同事和朋友之間的感情,可是對於江左,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主動出擊,趁著江左並未表現出對寧夏的任何追求,他先出手爭取。
鄭淮書心裏暗自鼓勁:“隊長,暗戀了你這麽多年,一直都苦於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說出那些話,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我終於有了跟你平行的機會,這一次,說什麽我都不會放過。”
沙葵村……
寧夏日日夜夜守候著江左,就等著他可以突然醒過來,讓她不再這麽提心吊膽,可是幾天過去了,江左就那麽躺在**,一動也不動。
寧夏委屈地嘟著嘴,揉了揉自己幾乎沒怎麽合過的眼睛:“江左,雖然我們一直都找不到你昏迷的原因,但我還是抱著一種希望,你可以突然之間醒過來,然後告訴我們你其實什麽事都沒有,就是做了一個比較長的夢罷了,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動不動,像是植物人一樣,真的很嚇人啊。”
晁佑背著一筐柴火走進屋子,剛巧聽到寧夏對江左單方麵的對話,便駐足聽了一會。
“江左,你要是覺得這些時間我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讓你原本應該平平淡淡的生活變得那麽辛苦的話,你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但是你不要像這樣嚇唬我啊,你知道你這樣一直醒不過來,我心裏有多擔心嗎?”
寧夏說著說著,鼻子一酸,竟然止不住地流下眼淚,晁佑目睹著一切,依然表情冷漠,但是手裏握著一根柴火,卻在偷偷地發抖。
“對不起,江左,是我害了你……”晁佑心裏的愧疚感從來沒有消減,即使寧夏和陳啟尚都勸過,依然改變不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