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佑抬頭看著那群黑衣衛,臉色也如同被他們遮蔽的陽光一般陰沉:“打又打不完,甩又甩不掉,這群粘人的尾巴,真是讓人頭大……”

寧夏把手頭上的所有小卒對付完,走到了晁佑的身邊:“我們沒有這麽多時間跟他們耗,他們顯然也就是來拖延時間的,如果不能盡快解決的話,我們還是早點想辦法抽身逃走吧。”

晁佑攥著拳頭,兩隻手來回摩挲:“可是看他們很不順眼,有種手癢癢的感覺。”

寧夏義正言辭:“正事要緊,別忘了咱們來這裏的目的……”

晁佑拍拍寧夏的胳膊,給她指著這漫天遍地的黑衣衛:“你覺得,就算咱們想走,人家會讓咱們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嗎?”

寧夏閉上眼睛,無奈地抿著嘴用鼻子歎了口氣,晁佑冷冷一笑:“這就是上天給我們的試煉,在打到翼火蛇麵前之前,先用這些人給我熱熱身,你如果累了,可以在這裏等我。”

寧夏一口否認:“累了?怎麽可能,剛才那幾個人也配讓我流汗嗎,我把力氣攢著就是為了對付他們的!”

晁佑點點頭,伸出手道:“試一試?”

寧夏抻了抻腰,甩了甩胳膊:“試試就試試,有什麽大不了的。”

狸貓在旁邊,完全被二人無視,心裏氣不打一處來,握緊手裏的鞭子,咬緊牙關,大聲吼道:“你們兩個什麽意思,看不見我嗎!還是故意的!”

晁佑和寧夏看向她,也是完全不懼,一臉的淡定從容:“狸貓,讓你的人趕緊動手,咱們誰也別浪費彼此的時間。”

狸貓把鞭子纏在腰間,一個空翻飛到旁邊:“你們會為自己的囂張付出慘重的代價,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後悔兩個字該怎麽寫了!”

寧夏嘲笑道:“沒什麽本事,倒是挺高估自己啊,不妨亮出你的本事,讓我們看看。”

狸貓大聲喊著:“黑衣衛,給我殺了他們兩個!”

四麵八方的黑衣衛一起跳了下來,晁佑和寧夏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不謀而合地分頭衝了出去,一左一右重複著剛才的那一場戰鬥。

一個黑衣衛首當其衝,揮出一拳,拳風有力,呼嘯而來。晁佑迎麵趕上,一掌按住他的拳頭,二人被都遭到了強大的後坐力推動,不過晁佑下盤很穩,那個黑衣衛倒是被直接頂飛。

晁佑活動著手腕,挑釁道:“就這兩下子,也好意思稱為翼火蛇手下最精銳的部隊?不過說來也是,翼火蛇本身也不是什麽高手,能湊齊這麽個臭魚爛蝦的隊伍,已經算是他的本事了。”

那個黑衣衛被身後的隊友接住,怒斥道:“小子,你不要太囂張了,難道就不怕一會打臉嗎?”

晁佑嘁了一聲:“我求求你讓我感受一下打臉的感覺好嗎?這輩子還沒有感覺過被人騎在頭上嘲諷的滋味呢。”

那個黑衣衛招了招手,身後的一群黑衣衛,齊刷刷地從手裏抽出一把短刃,看起來也是規模一樣的,然後所有人一窩蜂地湧向晁佑,力求以人海戰術壓死晁佑。

晁佑不慌不忙地撿起之前丟在地上的,那把沾滿了血的大刀。剛才在一大堆長武器的亂陣之中,他都能得心應手,更何況武器有著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自己拿著長出好幾倍的刀,不可能對付不了一群拿著短刀的敵人。

一個箭步衝過去,晁佑一刀抹了一個黑衣衛的脖子,然後將其一腳踢開,撞在後排的黑衣衛身上,幾個黑衣衛被砸倒,趕忙爬起來繼續往前衝。

晁佑把刀甩得直鼓風,刀刃劃破空氣那嗡嗡的聲音,相當明顯,也相當駭人。

黑衣衛們沒有什麽陣型,隻是一味地向前鋪墊,晁佑更是如魚得水,甩著刀就進了人群中,一通揮砍,砍得一片撕心裂肺的慘叫。

狸貓氣不打一處來:“你們的陣型呢!遇到個強敵,就嚇得不知道自己的長處了嗎!”

黑衣衛們聽了狸貓的話,二話不說果斷散開,晁佑本來要劈中一個人的,結果他們散得太快,刀直接落在了地上。

銀白天宮的地麵也是堅硬的金屬,刀重重地看在上麵,再加上晁佑的力氣太大,刀尖當即折斷,地麵也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溝壑。

“變陣!”當先的黑衣衛大喊了一聲,圍在晁佑身邊的那群黑衣衛,非常默契,也非常利索地移動起來,在晁佑看來,他們隻是圍著自己轉圈,而且路線並不規則。

晁佑冷笑一聲:“這就是所謂的變陣?可笑,沒功夫跟你們過家家了,識相的就別攔著小爺的路!”

狸貓出言挑釁:“晁佑,如果你想證明自己很強,不妨破陣試試啊!”

晁佑抬頭看著遠處的狸貓,冷冷地看向她,然後用那把斷刀指著她:“首先,我很強那是事實,不需要證明。其次,我不知道你的這個什麽破陣有什麽用,我隻知道玩什麽都白搭!”

晁佑也不跟狸貓多說廢話,拎起斷刀,大吼一聲,一個迅步上前,劈頭蓋臉地朝著那個帶隊的黑衣衛砍了過去。

叮……

這一刀砍在了那個黑衣衛抬起來的刀上,晁佑咬著牙,狠狠地往下壓,不料他們的位置突然開始移動,晁佑的力量竟然被化解,直接將他彈了回去。

這讓晁佑大吃一驚,看了看手裏的刀,似乎軟趴趴輕飄飄的,而那群黑衣衛,也是發出了輕狂的笑聲。

黑衣衛喊道:“自己也不相信吧,在我們的陣中,一切招式都會被削弱,你哪怕是一拳能打出三千斤的力量,到了這裏麵也得服軟!”

晁佑自然是不服氣的,掄起了刀,想要趁著他們措手不及,一個翻身朝後方砍了過去。

當……

還在移動中的黑衣衛大軍,直接將晁佑手裏的刀彈飛,重重地鑲嵌在地裏,晁佑被巨大的彈射力震開,一個空翻躲避,臉上被劃開了一個傷疤。

“這是什麽原理……”晁佑心裏暗暗思忖,始終是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