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夜,眾人都是喝得雲裏霧裏,踉踉蹌蹌地往房間裏麵走。

井白和陽陶互相摻扶著,手裏還拎著酒瓶子,跌跌撞撞地衝進房間裏,剛跨過門檻就摔在地上,一片哼唧一邊笑,嘴裏還念念有詞。二人喝得滿臉通紅,口齒不利,眼睛都睜不開了,還緊緊地攥著瓶子,要繼續喝呢。

玉小瑩沒喝那麽多,但是她摻扶著晁佑,晁佑被那些小姑娘灌酒,不知不覺間喝得臉色煞白,連自己喝醉了都不知道,迷迷糊糊地摔倒在了桌子旁邊,幸虧玉小瑩還算有點力氣,勉強把晁佑扛了起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到屋子裏。

寧夏是早就跑進屋子裏的,所以當他們摔倒一片的時候,寧夏趕忙從房間裏跑出來照顧他們。

“小瑩,沒事吧……”寧夏趕忙把被絆倒的玉小瑩扶了起來。

玉小瑩拉住了寧夏的手,被寧夏拎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我倒是沒什麽事,可是他們三個問題很大……”

寧夏趕緊去打了一盆水,潤濕毛巾,跟玉小瑩一起把三個人扶起來放到沙發上,拿毛巾給三人擦臉。

井白嘿嘿一笑,糊裏糊塗地喊了一句:“別走!接著喝啊!”

寧夏一把將毛巾甩在井白臉上:“喝你個大頭鬼啊,之前怎麽沒發現你是個酒蒙子!”

陽陶歪歪扭扭,一個趔趄直接從沙發上栽了下去,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嚕,玉小瑩趕緊把他扶起來,強行按在沙發上。

玉小瑩抱怨道:“看來,他們幾個真的完全忘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一說到這,寧夏滿腦子都是江左和烏月在月下對飲抒懷的畫麵,心裏咯噔一下,咬緊嘴唇,不開心地嘟囔著:“忘記了此行目的的人,又不是隻有他們幾個……”

話音剛落,江左和陳啟尚推門而入,也是渾身酒氣,玉小瑩湊到二人身邊,捏住鼻子:“你們怎麽這麽大的酒味啊,該不會是喝到現在吧。”

寧夏抬頭看了一眼,正好與江左對視,江左嘿嘿一笑,伸出手剛要說什麽,寧夏怒氣衝衝,一把將毛巾丟在水盆裏,然後扭頭便走。

江左一臉懵,抬起來的胳膊懸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抬著也不是。

玉小瑩疑惑地看看江左,再看看走進房間的寧夏:“江左哥哥,你惹寧夏姐姐生氣了?”

江左眨了眨眼:“有嗎?”

江左看向陳啟尚,陳啟尚聳聳肩:“你看我們兩個也沒有用啊,惹沒惹到她,得問你自己呀?”

江左坐在地上,一臉的茫然:“不對啊,我一直在問烏月有關苗疆巫蠱的事情,都沒跟她說上幾句話,怎麽可能惹到她呢?”

陳啟尚一聽到這裏,立馬明白了,縮著脖子長歎一聲:“得了,我還是幫他們幾個醒醒酒吧。”

玉小瑩拉住陳啟尚:“醒酒湯要怎麽做?我跟你學兩手。”

“行!”陳啟尚點點頭,一口答應:“你先去廚房看看,這個屋子裏有什麽東西。”

玉小瑩應著,馬上轉頭走進廚房。

江左還在那裏發懵,陳啟尚拍拍他的肩膀:“別想了,我看你現在腦袋空空,是不可能想出真正原因的。”

江左看著陳啟尚:“老陳,你是不是知道怎麽回事?”

陳啟尚抿抿嘴:“認識這麽久了,寧夏什麽時候跟你發過火,今天還是她第一次跟你這麽生氣吧!”

江左點點頭:“確實……”

陳啟尚攤開手:“那你就好好想想,今天都幹過什麽唄,友情提示,在上酒桌之前,她對你的態度還是挺正常的。”

說完這句話,陳啟尚便把江左扔下,跑到廚房裏:“小瑩子,廚房裏都有什麽啊?”

玉小瑩走出來,撓了撓頭:“廚房裏啥也沒有,如果要做醒酒湯,恐怕要跟寨子裏的村民去要了。”

江左提議道:“烏月說有需要就去找她,那我這就去找她問問吧。”

剛說完這句話,便聽到寧夏的房間裏轟隆一聲,整個房間瞬間鴉雀無聲,隻剩下陽陶的呼嚕聲。

玉小瑩壓低聲音問:“這是怎麽了……”

陳啟尚擺擺手:“你聽好了,我需要陳皮、檀香、葛花、綠豆花、人參、白仁,還有食鹽,記住了嗎?”

陳啟尚說完,江左錯愕地眨了眨眼:“你要的這都是什麽東西?你確定在烏寨裏能找得到……”

玉小瑩也很詫異:“不就是熬個醒酒湯嗎?為什麽會用到這麽古怪的東西?連人參都需要嗎?”

陳啟尚點點頭:“這是陳皮醒酒法,專門應對飲酒過度的情況,還有酒醉不醒的。你看看這幾個人,對於他們來說,一般的醒酒湯就跟白開水一樣沒有作用了。”

江左尷尬地舔了舔嘴唇:“那……那行吧……我去問問吧……”

江左推門走了出去,陳啟尚教給玉小瑩:“這是陳皮醒酒湯,你記一下配方,香橙皮500克、陳橘皮500克、檀香200克、葛花250克、綠豆花250克、人參100克、白仁100克、食鹽300克,研磨拌勻,可以儲存備用。這種醒酒湯,專門治這樣的醉鬼一睡不醒,別看耗費材料比較多,但是可以重複使用,很實惠的。”

玉小瑩笑了笑:“想來也是,像你這種小氣鬼,肯定是不會鋪張浪費的。”

陳啟尚也笑了笑:“不許胡說八道!”

至於寧夏房間裏的轟隆聲,也確實是寧夏造成的。

寧夏雖然賭氣跑進房間裏,但是一直坐在床板上聽著外麵的聲音,剛說到醒酒湯,江左自告奮勇去找材料,還是要去找烏月找材料。

這讓寧夏心裏又氣得不行,在**撲騰起來,抱著枕頭,用一對拳頭狠狠地砸,弄得床板轟隆轟隆響。

直到外麵沒聲音了,寧夏才意識到自己弄出的聲音太大,停手安靜下來,可是聽見了江左走出門的聲音,寧夏委屈地一頭栽倒在**,便趴著不出聲了。

陳啟尚和玉小瑩在廚房裏收拾碗筷,點火熱鍋,準備熬湯。寧夏則是抱著枕頭,一個人躺在**,心裏又氣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