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們家族的過去,我全都銘記在心,我雖然還沒有真正的得到苗疆巫蠱的繼承,不過我也記得存放著苗疆巫蠱秘密的最終地點。”
“就是那個地宮,從小到大,我都惦記著那裏,二十多年來,我不斷地尋找著地宮的位置,終於被我找了出來。”
“那四句順口溜,其實也不是祖輩傳下來的,而是我自己編的,因為我找到了地宮的位置,卻不知道裏麵有多少陷阱,倘若我貿然進入,勢必引起烏寨人的懷疑,這樣我一直以來的隱忍,就前功盡棄了。”
“好在,我這麽多年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就好像得到了上天的眷顧一般,你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還帶著擁有神秘力量的星宿繪卷。”
“你的卷軸,一直都是星組織爭奪的對象,所以我不惜一切地進入了星組織,成為其中的一員,然後順理成章地利用收集卷軸的工作,來完成我的夙願。”
“我早知道氐土貉擅長製毒,所以攛掇他用我的、淺顯的、偽造的蠱毒之術,來裝作苗疆巫蠱之術,釋放到他的毒裏,毒害江遠市市民,把你引出來,跟他相鬥爭。在他失敗了之後,你們順理成章地尋找原因,調查到了苗疆巫蠱,也就查到了我們這裏。”
“我再通知柳土獐,你就在烏寨裏,吸引他帶著靈鴉軍趕來追殺你,然後他就帶人大肆殺戮,燒殺搶掠,他確實就是為了抓住你,而我借他之手毀滅了烏寨,將烏寨人趕盡殺絕。”
“此後,我心甘情願地加入你們,幫你們一起尋找苗疆巫蠱,再引導你們找出我本就知道的地宮,讓你們冒險進去,幫我拿到兩塊開啟箱子的鑰匙,蠱石。”
“有著箱子的我,得到了你們拿到的蠱石,開啟苗疆巫蠱的最終秘密,得到真正的苗疆巫蠱,獲得了巫蠱之術最純正的力量。同時我還抓住了你們,這樣一來,我甚至可以同時得到你的卷軸。”
“因為你的出現,我才能一路順水推舟,既報了仇,也重新得到了苗疆巫蠱的傳承,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我知道你是我最大的恩人。所以我很努力,我用一切可以用的東西吸引你投降於我,無論是財富、地位、權利,甚至是連我自己都願意給你,這樣我就不需要殺了你,不經意間幫我複仇的恩人。”
“其實我被抓住,是必然的,我自己也清楚,我開始變得貪心了。原來的我,一心隻是為了報仇,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我默默進行了二十多年,什麽都沒有發生。可是我開始對卷軸有了打算,我貪心於本來就不屬於我的東西,便立刻遭到了懲罰,所以我失敗了,還失敗得很徹底。”
“但是我沒有什麽可留戀的了,也沒有什麽不甘心,大仇已報,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任務,都已經完成了。”
烏月說完自己這一大段故事,心中的愁悶全部疏解開來,滿意地笑了笑。
江左很震驚,他麵前的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姑娘,不止是心狠手辣,還下了這麽一大盤棋,在此期間,數不盡的人都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淪為烏月的棋子。
而江左自己,更是烏月殺人複仇的重要一環,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江左間接幫著烏月害死了烏寨百姓,自己卻渾然不知。
江左顫抖著手,緊握著電話聽筒:“烏月,我真是小看了你,我萬萬沒想到,你這樣一個看起來清純甜美的小姑娘,居然這麽心狠手辣,如此隱忍蟄伏。”
烏月微微一笑:“江左哥哥,你現在還覺得我清純甜美嗎?”
江左無奈地垂下了頭:“對不起,我有點不敢直視你的眼睛……”
烏月道:“沒關係的,我這樣的人,本就不值得同情,現在的我,一心赴死,隻等著處刑的那一天的到來。”
江左認真道:“確實,正義來得太遲,沒人替你們申冤,所以才會造成如此一步,我答應你,一定會把這個案子,請求警方重新翻案的,會還你無辜慘死的族人,一個公道。”
烏月眼中淚光閃過,默默地露出一個微笑,江左繼續說:“不過,以暴製暴終究不是辦法,你也害死了烏寨的人,該受到的處罰一點都不會少。”
烏月點點頭:“我明白。”
江左歎了口氣:“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烏月抿了抿嘴,眨著漂亮的大眼睛:“江左,我有一句心裏話,想要對你說。”
江左點點頭:“你說吧。”
烏月笑了笑:“我好像真的愛上你了……”
江左被嚇了一愣,拿著聽筒瞠目結舌:“啊?你說什麽?”
烏月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說的是認真的,我真的愛上你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現在的我也沒資格做什麽,我隻是想在臨死前,把心裏所有的真實感情都告訴你,我是將死之人了,不想隱瞞下去。”
看著江左呆愣的表情,烏月甜蜜一笑:“我也希望你知道,有一個小姑娘愛著你,一直愛著你,一直愛到她死的那一刻。”
幾個小時眨眼間就過去了,江左和烏月的談話也結束了,烏月把苗疆巫蠱的秘密,也全部告知了江左,在江左離開前,烏月還給了江左一個東西。
那是烏月的父母留給她的竹哨,也是烏月最重要的東西,在江左臨走之前,烏月把這個給了江左,懇求江左不要丟掉,要一直保存下去。
江左答應了烏月,在烏月麵前,拿出一根鏈子,把竹哨串起來,放到自己的口袋裏放好。
江左對烏月微微一笑:“我答應你了,也希望你在生命的最後幾天,可以一直快樂吧。”
烏月很幸福地點著頭,淚水還是傾斜而下:“我一定會的,江左,你也要答應我,未來的日子裏,每天都要幸福快樂啊。”
江左緊緊握著竹哨,轉身離開了,烏月留戀地看著江左的背影,也默默地轉身回到監獄去了。
監獄門輕輕關上,江左的心像是被什麽牽引似的,自動地轉過身看了一眼,隻看到了門關上的那一刻,這也是江左和烏月的最後一次見麵。
幾天後,烏月被判處死刑並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