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和陳啟尚,全副武裝,帶上了全部裝備,他們兩個披上白大褂,戴好口罩,互相看了一眼。
陳啟尚道:“江左,雖然你來了這麽久了,可是我們好像還是第一次合作呢。”
江左歎氣:“問你自己啊,我明明應聘的是你的助手,為什麽這麽多天我一直都是主治大夫,而你隻負責數錢。”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現在所要拯救的,是那些為了救我們,不惜犧牲自己,身負重傷的警察同誌們。”
江左不耐煩道:“這點,我覺得我比你更加感同身受,所以不要繼續煽情耽擱時間了,趕緊給警察同誌們治療,現在每晚一分鍾就多一點風險!”
“人來了!”晁佑推著一名傷員進了手術室,江左見人已經處於昏迷狀態,毫不猶豫地出手,對準了那些傷口,一點點全部抹平。
“牛啊!”陳啟尚豎起大拇指。
江左搖搖頭:“得了吧,又不是第一次看。”
“誇誇你而已嘛,還有這麽多傷員,你堅持得住嗎?”
“說什麽都要堅持住,晁佑,推下一個人進來。”
晁佑按住江左的肩膀:“江左,我提醒你,你的動作太快是會被懷疑的,卷軸的事情你還要暴露給其他人嗎?”
江左沒有猶豫,直截了當:“顧不了那麽多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直深陷痛苦中!”
“好,我這就去。”晁佑也沒有多說什麽,完全服從江左的調令。
寧夏和鄭淮書站在袁隊的遺體旁邊,久久佇立,摘下帽子默哀許久。
“隊長,如果我能早點趕來,是不是他就不會犧牲了……”鄭淮書自責地垂著頭,臉色陰沉,嘴角耷拉著。
寧夏努力地把自己的眼淚吞回眼睛,聲音微微顫抖:“不,這不能怪你,袁隊主動接受了這個艱巨的任務,就已經是抱著決絕的心了……如果硬要怪誰的話,那就是我的錯,是我沒能及時解決方銘華和盧瀟瀟的問題,害得袁隊腹背受敵。”
“這一案件已經結束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到警局……”
鄭淮書一本正經地看著寧夏,而寧夏沒有抬起頭,也沒有去看鄭淮書那認真的眼神。
“星組織還沒徹底了結,尾火虎和箕水豹已死,還會有其他人,奎木狼至今不知所蹤,我可能還要……”
“隊長,恕我直言,你被江左那小子下了什麽迷魂藥,你現在可以為了他甚至不顧自己的主業,去到一個診所裏當跑堂,給他當助理,我真是搞不懂你!”
鄭淮書言辭激烈,字裏行間都表現出自己的不忿,可是寧夏的語調依舊輕柔緩慢:“對不起,淮書,讓你失望了……”
“你不是讓我失望,而是你本就不該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早點回到警局,重新做你的刑警隊長不行嗎,我也可以繼續當你的副手……”
寧夏微微一笑,看向鄭淮書:“淮書,當隊長不好嗎,你為什麽一定要做我的副手呢。你這樣子,又跟現在的我有什麽區別呢。”
“我……”鄭淮書被噎住了,不知道作何回答,寧夏表情凝重:“我有著難言之隱,也必須留在江左身邊,這些事情不方便跟你們任何人透露,你們也不要多問了,就這樣吧……”
鄭淮書負氣,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寧夏也沒有阻攔他的意思,隻是守在袁隊的遺體身邊,靜靜地哀悼著。
江左全然不顧及隱藏自己的事情了,平均十分鍾就可以治好一名傷員,一個下午,臨近太陽下山,所有重傷的傷員全部痊愈。
陳啟尚趁著江左在忙的時候,偷偷地端著一盤子取出來的彈殼,走到守在門口的警察們身邊,而這些沒受傷的警察,正和傷員們研究著,那些傷員為何痊愈得如此之快。
其中一個傷員見陳啟尚出現,急忙問道:“陳大夫,江大夫用了什麽藥,為什麽那麽容易就把子彈取出來了,可我完全沒有感覺。”
陳啟尚眼珠一轉,一個主意湧上心頭:“這是我們陳氏的祖傳秘方,很抱歉不能跟大家透露,但是這種特效藥就是如此,可以做到如同麻藥一般沒有感覺,還可以讓大家的傷很快恢複,隻要半個月內你們都不要拆開紗布,就可以安然無恙地恢複成完全沒傷過的樣子了。”
“真厲害啊,秘方不愧是秘方。”眾多警察圍在一起嘁嘁喳喳地議論著,陳啟尚則是長舒一口氣,慶幸自己的聰明。
其實哪裏需要半個月,這些傷員包紮的紗布下,是早就恢複如初的身體,陳啟尚如此說,隻不過是讓他們不要提前發現,並引起懷疑罷了,依托這個借口,陳啟尚卻好好地展示了一波診所的硬實力。
晁佑聽著陳啟尚一本正經地吹噓和編瞎話,也不由得偷偷笑出聲來。
江左在手術室裏盡管救人,陳啟尚在外麵幫他打掩護,既做到了毫不耽擱地救人,又不會暴露江左身上的秘密。
“怎麽樣?”寧夏走進診所,拍了拍晁佑的胳膊。
晁佑指著四周:“一切正常,大家都得到了江左的救治,都沒什麽問題了。”
寧夏瞪圓眼睛:“那他……豈不是……”
“放心吧,有老陳在呢……”晁佑看了看陳啟尚,把寧夏的目光也調了過去。
寧夏也不由得感慨地笑著:“這個老陳啊,這個本領倒是發揮了大作用啊。”
“你是不是也要回去了?”晁佑突然調轉話鋒。
寧夏眨了眨眼:“怎麽?你這麽希望我趕緊走?”
晁佑歎了口氣,雙手插兜,冷漠地盯著她:“江左確實是能看到星組織的軌跡,可是星組織已經幫你抓了,也該讓江左好好消停一會了吧。看看這些日子裏,他遭的罪還少嗎?”
“那你呢,誰又知道你接近江左的目的是什麽呢……”
晁佑冷笑一聲:“嗬,我不過一個保安罷了,我有什麽目的。”
寧夏眉頭緊鎖地看向晁佑:“箕水豹死之前,那句沒說出來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你當真不知道?”
晁佑回敬她一個無語的表情:“我怎麽知道,我又為什麽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