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和鄭淮書在麻將室裏,作為臨時的審訊室,當場詢問:“周大誌,這些毒品你是從哪裏獲得的。”

“是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我在回村的路上碰到他們,他們介紹給我這種毒品,說要跟我合作,村裏都是些老人,看不出這種新式的毒品,一本萬利的生意,我便動了貪念。”

鄭淮書厲聲指責:“這種昧著良心的錢你也賺,你知道販毒是多大的罪行嗎?”

“我承認我抱有僥幸心理,小崗村這麽閉塞的村落,我以為不會有人知道,才鬼迷心竅……”

寧夏眉頭緊蹙,輕輕歎息:“人在做天在看!連這點道理你都不明白!”

胡楊和許無畏他們在安撫著村民們,並且順便為他們普及有關毒品的知識,這個村裏大多數都是老人,他們對於毒品的概念,甚至還停留在隻有鴉片的時代。

江左和陳啟尚蹲在旁邊一起聽著,也順便議論起來。

“老陳,毒品這種東西,一旦上癮是不是真的無藥可治啊。”江左問道。

陳啟尚很激動:“那當然了,這種東西如狼似虎,一旦成癮麵臨得可不是什麽尋常的小事,如果說戒煙戒酒都並非易事,戒賭可以說是堪比登天。”

江左抿抿嘴,認真地看著自己的手心:“我倒是想試一試,我的卷軸醫術,能不能戒毒癮……”

陳啟尚搖搖頭:“你要明白,也許你能戒掉他們的行動,而戒不掉的是他們早已經變質的靈魂。”

陳啟尚說完這話,表情凝重,眉頭緊蹙,江左從沒見過陳啟尚露出那樣認真的表情,便試探地問著:“老陳,你看起來不太對。”

陳啟尚緊抿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我有的時候真的在想,自己行醫多年,到底做了些什麽。”

江左瞳孔一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陳啟尚眼眶通紅,似有濕潤:“這個世界上有那麽多疾病,人類還是無法攻克,而最重的那種病,就是汙濁的靈魂。以我的能力,根本無法解救他們,在學醫的第一天起,我就立下誓言,為百姓付出自己的全部心血,然後迄今為止,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陳啟尚摟住江左的肩膀:“江左,我知道你們的想法和心思,從第一天認識我起,你們就是這樣想的。老陳,一個視財如命的市儈罷了,為人俗氣的很,可是多年以前,我也曾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啊!”

江左顫抖著嘴角,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是歲月和經曆,磨平了你的棱角,我以前沒發現,你居然……”

沒想到陳啟尚突然轉變態度,變回吊兒郎當的樣子:“倒也不必如此感慨,畢竟人生路還長呢。”

江左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浪費我感情,你自己都沒怎麽當回事!”

“江左,你有沒有感覺,好像少了一個人?”

二人對視一眼:“晁佑哪去了?”

“在這呢,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沒拿我當回事,到現在才發現我!”晁佑冷言冷語地從房子後麵走出來。

“大家都在忙,你跑哪裏去了?”

晁佑依舊冷若冰霜,出言解釋:“我肚子難受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這裏想找個衛生間,結果農村都是旱廁,我便秘,蹲了半天……”

陳啟尚嘖嘖感歎:“好家夥,描述個拉屎的畫麵還這麽高冷,不知道的以為你多高級呢……”

江左掩麵:“搞了半天,我們都在忙著抓人的時候,你去上了個廁所,你這是在浪費自己優秀的戰鬥力啊!”

晁佑問:“人抓到了嗎?”

二人應著:“那倒是抓住了……”

晁佑微微一笑:“看來,你們也沒那麽差勁啊,就算我不在,也不耽誤你們抓人啊。抓人這件事,怎麽說也是警察比較專業,還是要比我來得靠譜的。”

陳啟尚瀟灑地甩了甩頭發:“說得好像我們多不中用似的,這裏好歹是有著星宿卷軸在身的絕世神醫,而我好歹也是絕世神醫的老板,咋可能那麽一文不值啊。”

晁佑和江左,看著突然間意氣風發的陳啟尚,無奈地搖了搖頭。

小崗村外郊,一輛加長版的豪車停在了泥濘的小道口,輪轂上沾滿了泥水,車體也迸濺上了泥印。

滿忠陽和季孝懷分別從車門兩邊走出來,高傲和錢老在車裏坐定。

“老大,老爺子,咱們到了!”

高傲摘下墨鏡,沉吟片刻:“大飛小飛不知道跑去哪裏了,派人去找一找,還有奎木狼那個家夥,也找一下他的位置,至於江左……”

“老大,讓我們去抓住他吧。”

高傲拒絕:“雙拳難敵四手,警方人多勢眾,你們兩個再強,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季孝懷提議:“或許,我們可以想辦法把他們調出來,又或者是逐一擊破……”

高傲一本正經地看著他:“成功率高嗎?”

二人答道:“我們可以試一試,如果不妥,也可以立刻趕回來,絕不會留下任何的把柄給警察。”

高傲應許:“那好,就由你們兩個自由發揮吧,記住一點,保證自己的安全,如果感覺到事情會有差池,第一時間放棄任務,趕緊回來就好。”

“明白!”滿忠陽和季孝懷得令,馬上朝著小崗村的土道飛奔起來。

高傲把墨鏡放在一邊,沉重地歎了口氣,錢老滿臉皺紋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高傲,你對你這兩個手下,很是在乎啊。”

“那是與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止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很在乎,我做人雖然虛榮功利,但是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錢老始終保持著微笑:“你作為一個在黑道裏摸爬滾打的人,卻無時無刻不在表現出自己心中的那點人之常情。”

高傲扭頭看著錢老:“我做錯了嗎?我並不覺得。”

錢老哈哈大笑:“當然沒錯,想我年輕的時候可是拜過關公的,忠相待義相舉,是我們最首要的旗號,雖然當年那些老家夥現在都已經隱退或者辭世,可是那些信條是不會忘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