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夜深人靜……

阿野帶著他的跟班們,在街道上飛速穿行,按照滿忠陽的要求,來到了那家啟尚診所。

“阿野哥,我們到底來這裏幹什麽?還是大半夜地跑過來。”

“偷東西嗎?我在行啊,我在入行之前,幹得就是偷雞摸狗的事情。”

“有沒有出息!什麽偷雞摸狗。”阿野怒斥著他們:“我們今天,幹的是大事!”

“那你又不告訴我們,大家都已經陪你來了,還賣什麽關子嘛……”

阿野的小弟們竊竊私語著,阿野聽得見他們的話,露出陰鷙的微笑:“看見給你們每個人準備的刀了嗎?”

“看見了,難道是挖野菜?”

“我覺得這刀挖蘿卜也可以!”

阿野用渾厚的聲音低語道:“都別說傻話了,這刀,是給你們殺人用的!”

“殺人?”

全員駭然……

“阿野哥,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咱們隻是一群社會青年組織罷了,又不是黑社會,殺什麽人啊。”

“誰說我們不是的!”

阿野用堅定的眼神看著身後的眾人:“你們甘心被人嘲笑嗎?如果我們一輩子甘當一個社會青年,那就永遠都是被人嘲笑的對象,我們需要的是別人的畏懼,隻有讓人害怕,才能真正地保護自己。”

“阿野哥,你走火入魔了吧,你現在的想法很可怕啊。”

“你們?就打算這麽窩囊一輩子?現在是三更半夜,所有人都在睡覺,我們隨便一出手就必定會成功,你知道如果我們成功了意味著什麽嗎?”

“什麽?”

阿野眉頭緊鎖,目光如炬地盯著診所招牌:“我們將在滿忠陽麵前抬起頭來,在季孝懷麵前抬起頭來,在錢老爺子麵前抬起頭來,在高傲麵前抬起頭來。我們的光明,就源自於今天的黑暗!”

身後的眾人有些被說動,阿野很會拿捏他們的心思,這些人都是一直以來在滿忠陽手下不被瞧得起的人,阿野篤定他們必定不會浪費這次機會,才找上了他們。

“你們還有最後一分鍾考慮的機會,如果你們怕了,那這觸手可及的光明,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等一下……”

眾人齊刷刷地掏出刀來:“阿野哥,咱們一起吧,這種被人踩在腳下的日子,我們再也不想過了!”

“說得好,事不宜遲,馬上動手!”阿野亮出刀來,指著啟尚診所的招牌:“看好那個診所了嗎,悄聲進去,一個不留,殺完就跑絕不含糊。”

“收到!”

幾道黑影翻過牆壁,跳到診所正門的街上,大門被鎖牢牢地鎖住,正常的出入,是根本進不去的。

但是啟尚診所有後院,這個是很多人都知道的,當然阿野也不例外,在來之前他已經做好了正門難以潛入的準備,後院就是他們的選擇。

診所裏隻有寧夏不在,江左已經一整天了還在昏睡不起,陳啟尚秉燭夜讀,勞心勞力,到了這個時候也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晁佑的房間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清,阿野看到陳啟尚房間的台燈亮著,通過微弱的光芒看到陳啟尚睡得正熟,可以果斷做出了選擇:“先殺他,可以確定他絕對在睡覺。”

“阿野哥,他亮著燈呢,難道不是說明他沒睡嗎?”

“正是因為他亮著燈,才說明睡得正熟,困意達到了連燈都忘記關的程度,你說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眾人一聽,一起豎起大拇指:“阿野哥言之有理,佩服啊!”

“別誇了,動手吧!”阿野一招手,所有人踩在院牆上,躡手躡腳地移動到了院子邊緣,那裏就是陳啟尚的房間。

幾個人試探著踩了上去,掀開幾塊瓦片,裏麵露出了層層的房梁。

幾人馬上向阿野匯報:“可以跳下去,房梁的空隙足夠大!”

“做得好,一起動手!”

得到阿野的指示,幾人依次順著空隙跳了下去,因為離地不是很高,他們落在地上都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

陳啟尚情況已然危急,可是他竟絲毫沒有睡醒的意思。

阿野站在燈光旁邊,亮起了手裏的刀,燈光照耀著,將他的影子不斷拉長後放在牆壁上。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我殺你,不過為了我的光明未來,隻能犧牲了你,去死吧!”

阿野用力刺了下去……

哢……

刀懸在了半空,阿野瞠目結舌,自己的胳膊被人按住動彈不得,顫顫巍巍地抬頭一看,一張陰冷凜冽的臉,映入眼簾。

之前的事情曆曆在目,阿野永遠也忘不了那個送自己拘留了許久的人是誰,那冷若冰霜的臉,那雙恐怖的眼睛。

是晁佑……

他及時出現,擋住了阿野的動作,保護陳啟尚沒有被暗殺……

“怎麽會是你!”阿野頓時六神無主。

這個男人就是他心中的夢魘,自從阿野成為了一名真正意義上的社會青年之後,挨過最狠的一次打,就是晁佑打的。

“我可看見了,小子,賊心不小啊……”晁佑使勁一捏,把阿野的手腕扭斷,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啊……”阿野發出巨大的慘叫聲,終於將陳啟尚驚醒了。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陳啟尚睜開眼睛,整個人都懵了,自己睡覺睡得好好的,房間裏怎麽突然出現了這麽多人。

陳啟尚盯著亂蓬蓬的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淩晨三點……是我看錯了,還是我在做夢……”

晁佑回頭看了一眼:“老陳,你睡得太死了,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現在都已經成了人家的刀下鬼了!”

這個時候,陳啟尚居然才發現眼前的局勢:“我靠!他們是怎麽進來的!”

“一起上,我們人多!”阿野抱著斷臂,大聲吼叫。

“老陳,躲到後麵去!”晁佑招呼著陳啟尚躲開,自己則是從書櫃裏抽出一根鋼管。

這是晁佑最趁手的武器,他在每個人的房間裏都留下了一根,甚至寧夏的房間都有他留下的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