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大師說得明白點,我還是不太明白。”聽到這裏羅格的狀態開始稍微有點好轉,頭腦的痛麻症狀也開始逐漸減輕。
“隻要你願意配合我們的研究,當然是在不傷害你的前提下,我們願意接納你為一名特洛伊修魂師。”
“難道這個世界上除了特洛伊以外,還有別的地方也存在修魂師麽?”
“每個民族國家和文化區域都有自己的神吧?盡管不能太肯定,不過卻不能排除由修魂師成為神的可能。其實,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在做修魂師做的事情,隻是說法不一樣吧?比如,通靈師,其實就等同於修魂初階的透魂師和移魂師,因為其能夠看到靈魂。”
“你確定隻是研究一下?到底如何研究呢?”雷德魯伊還是不放心,總覺得自己答應了之後會有什麽圈套似的。
“其實這個要靠我們一起研究。”尤利斯歎了口氣道,“不知道少年聽說過人馬沒有?亦或者會飛的山羊?”
“嗯,在希臘神話中人馬代表著強橫的戰鬥力,據說阿喀琉斯就是由一隻人馬養大的。而會飛的山羊嘛,應該就是和金羊毛有關了?不過這些都是傳說而已,哪裏有人真正見過了?”
“是麽?那你想過沒有,為什麽你先前說的蝙蝠和狼的靈魂在你的靈魂本體上寄宿時,就會令你長出了兩顆牙齒?”
“這個嘛……的確不知道為什麽。”
“再進一步想,我們做一個其實已經驗證過的假設。如果一匹馬的靈魂寄宿在你的靈魂本體上之後,那麽你就會變成人馬麽?”
“啊?”少年聽到這個結論之後立刻想像了自己變成人馬的樣子,突然有些汗毛倒豎地道:“還是不要了,如果我變成人馬之後,到底要跟人結婚呢,還是要跟馬結婚呢?怎麽說也是怪物一個了。”
“嗬嗬,如果說和人馬結婚呢?”雷朋提克說到這裏時,雖然臉露微笑,不過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堅信這是會成功的。
“大師該不會是想把我變成人馬吧?”羅格立刻覺得自己沒有輕易答應對方是個明智的舉動,但卻順便看了一眼紫月後心想:“要變也是變人狼好了,好歹還是人形嘛。”
“不,這隻是我舉的一個例子,你不願意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勉強。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們可以通過這個方法,為你補全你其他失去的身體部分,比如你的手和腳,沒有它們還是很不方便吧?”
峰洞主人的這番話說得十分誠懇,而羅格作為當事人怎能不渴望自己是一個好手好腳的一個人,他當下默不作聲,但顯然意動。
“成為一名特洛伊修魂師之後,我才能將秘不外傳的修魂技巧交給你。不然的話,雖然很遺憾,但恐怕我們幫不了對方。”雷朋提克以退為進,將球拋給了羅格。
年輕的沙米達納新長老沉吟片刻之後,想到自己雖然已經是賽庫魯族和薩克匈族的長老了,不過除開自己的族人不說,任何一個陌生人見到自己總是像看見一個怪物一般,比如先前和自己初次見麵的歐特魯斯的反應又和圖馬洛差多少?除非今後一直躲在這大山之中,要不終究會活在別人的鄙視之下。再想一步,艾詩妮、徹琳麗爾和朗德拉或多或少都是對自己帶有利用、依靠和可憐的感情,並不是真正的男女之愛。如果自己今後還想試一試愛情的滋味,那麽眼前的決定就會明顯了。
少年歎了一口氣,突然一下睜開了右眼同時射出了紅綠兩色光芒道:“我今天就在此答應大師的要求——我盡最大的努力配合你的研究,而你則想辦法幫我恢複手腳。至於修魂師什麽的,等我的身體恢複‘正常’了再說吧,你們也不想要一個廢人加入吧?”
尤利斯大師唯一錯愕,隨即朗然道:“沙米達納新先生果然是快人快語,既然先生暫時不想獲得修魂師的名號我也不勉強,就找先生的意思辦吧。”
“其實,大師不必因為我的什麽雷德魯伊身份而稱我先生的,直接叫我羅格就好了。”談完了公事,兩人的之間的氣氛輕鬆了許多。少年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成熟的中年男人的確充滿了魅力,特別是他那溫和光環下隱藏的霸氣與自信,總有讓人難以拒絕的感覺。
“嗬嗬,那麽,歡迎你,羅格同學。”
“同學?”
“之前由於不知道你真正的想法所以沒有告訴你,我就是特洛伊修魂學院的校長——雷朋提克•;尤利斯,而這裏就是特洛伊修魂學院的暫時的地點。”
“修魂學院?這麽說來婼赫瑪她……”
“不錯,對外她是稱我師父了,其實她也是修魂學院的學生之一。當然你之前見到了很多人都是。”
“那個叫做歐特魯斯的也是?”
“是的,有什麽事情麽?”
“沒有什麽了……”一想到要和那種看不順自己的人做同學,雷德魯伊心裏就不是個滋味。少年想了一下道:“我能去找我的族人麽?”
“這個嘛……”雷朋提克顯得有些為難,“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難道不想盡快‘恢複’你的身體麽?他們在阿爾卑斯山腳下,應該很安全的,我也會派學院中的精英每天去他們的營地巡邏的,請你放心。”
“哦,知道了。”盡管知道對方不會讓自己輕易離開峰洞,但此刻落實之後羅格臉上還是掩不住露出失望的神色。
“那麽,羅格同學,今天到明天晚上前請早點休息。”
“明天晚上要幹嘛?”
“當然是上課了。”雷朋提克說得理所當然,“每天晚上從9點以後,人的靈魂就開始越來越活躍,在12點的時候達到**。之後慢慢變得平靜,知道早上3點鍾。我們選擇這個時間段上課,很多事情要變得容易得多。”
“原來是這樣,不是說我現在還不忙接受修魂師的稱號麽?”
“嗬嗬,看來羅格同學還不知道。修魂師的稱號又不是自封的,是要經過考試才由學院評定和授予的。現在要你參加課程的學習,也隻是了解一些基本的修魂知識,以便於研究的進行。當然了,對於你來說,我會親自給你上小課補習的。”
“還要上小課補習?”
“是啊,不然以你的修魂知識來說,離婼赫瑪與歐特魯斯至少要差兩個階段吧。不是說你能力不夠,隻是什麽事情都有一個按部就班的基礎過程,就好像修房子打地基一樣吧?”
“基礎是麽?嗬嗬。”雷德魯伊苦笑了幾下,突然感覺這種上學的感覺以前似乎在什麽地方也有過一次,因該就是失去記憶前吧?
“那麽,你就先去休息吧。桑多強,你帶羅格去他的房間吧。”雷朋提克最後一句話已經是對旁邊的彪形大漢說的了。那人也不作聲,隻是平穩地走到了羅格和紫月的麵前,然後伸手硬邦邦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人好不奇怪。
不過與尤利斯大師聊了這麽久,少年也的確累了,一時之間也管不了那麽多,就帶著紫月跟著桑多強去了。
等到羅格跟隨桑多強走出阿波羅神殿的時候,看天色已經幾近黎明。峰洞內的人都從另外一個神殿旁邊的一個類似小城堡的建築中走了出來,空曠的峰洞廣場上立刻人聲鼎沸。而從小城堡大門走出的學生中,少年赫然看見了婼赫瑪與歐特魯斯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這兩人中男的高達英俊,女的陽光健美,的確十分般配。雷德魯伊再看看自己空空的衣袖和褲管,心裏隻覺得一陣酸苦。還好有桑多強這個樸實的力士在前麵帶路擋住了少年的身形,羅格便埋頭跟隨。
沒有過多久,兩人一狼便繞到了小城堡的後方,那裏的景色非常奇異:比人還粗的大樹互相交錯,上麵有一個又一個空心石頭的橢圓形房屋。進入房屋的路徑,要麽是盤去的大樹本身,要麽就是掉下的樹藤繩梯,就像傳說中的精靈居住的一樣。而石屋旁邊的粗大樹幹很多被挖空,上麵還有絞架和木桶等,許多人竟然從上麵舀了水出來。
羅格心裏暗道:“難道這樹還能當井用?這峰洞當真是匪夷所思。”
“那些植物的莖有吸水的作用,不過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型的。”紫月的意識突然道。
“有吸水的作用?難怪可以當井用了。”少年旋即釋然。
大約1/20沙漏的時間後雷德魯伊被桑多強帶到了比較靠近峰洞東北方的一個樹上石屋麵前。那石屋離地不是很高,所以沿著利用樹幹本身挖鑿的幾步木梯很容易就走上去了。力士走到石屋門口的時候輕輕一台,就把都在那裏的一塊扇形的門石給抬到一邊。然後他走到木梯之下,又伸出右手對羅格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同樣是一句話不說。
雷德魯伊說了聲多謝之後,便低頭進去,那人隨即離開。
“我總覺得那個力士好像不是人……”紫月跟隨著進屋之後突然用意識傳來一個奇怪的定論。
“不是人?那是什麽呢?難道……是鬼魂麽?嗬嗬,也難怪這裏是什麽修魂學院來著。”羅格對身邊發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沒有感覺他的肉體裏麵有血液在流動。”
“沒有血液在流動?那不就是僵屍麽?”
“僵屍?不知道,應該不是那麽回事。”
“別管那麽多了,既然那個尤利斯大師答應幫助我‘恢複’失去的身體部分和記憶,我們就上他的什麽修魂課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