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弟……什麽!什麽胞弟,斷沒有這般事情,你這妖道,休得胡言亂語,惑亂人心,我拿了那風勢劫源,你等也討不到什麽好果子吃,卻退是不退?”
詭計拆穿,這場麵也多有尷尬,風震子倒是憋屈的很,本不是這謀算之人,方才裏裏外外的情形,他可再清楚不過。
可歎他如今神識模糊,感應微弱,且隻是能做到自保地步,斷然不敢得罪這陰山的幾位少爺了。
可況還是那一母同胞的兩兄弟,惡鬼刹神凶閻王,羅天小君饕饕兒,二人且看來模樣都是玉樹俊林,衣冠楚楚,端那法相本尊,說不出的神秘莫測。
隻是這兩位太子爺看似態度孤傲,私底下卻各有一番惡趣,那九殘公子,好嚴刑拷打,否則也不會眼神所向,那風震子就瑟瑟發抖,全然是條件反射了。
“這小神,雖可恨,倒也可憐,我等且當做不知看透了他的心知,委婉試探,也就罷了。”
終究是於心不忍,這般由來,熬烈洞穿許久,全都是自身法能忘聞所得,心中明白這陰山下下,且藏了不少秘密,自己卻不似那八卦之人,如今知道個大概,也不過為了應付眼前局麵罷了。
“哼,你道說他可憐,我卻覺得此人好生可恨,你且看他,身上愁雲滿布,卻是狐假虎威,一身的戾雲滾滾似海,我看呐,多半是常年提自己的小主子作惡,那陰山之主,或有所顧忌,或高瞻遠矚,我且不知了。”
搖頭晃腦,那黑麵煞無常,手持釘鑼棒,敲的是叮叮落,頓的那空聲顯。
事情終是水落石出,可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對此中了解最深之人,反倒是這黑白兄弟,範無救也看出,這陰山五子排行老三,卻是先行孕育出來。
那胎光藏識中,陰山之母又誕了一靈韻,乃是如今的陰山九子,那陰九殘的好兄弟是也。
此龍出生來曆排行名號也都是老九,來曆更有一番隱情曲折。
他本該是老六或是老四,也就是跟著陰九殘一同出生,偏偏因為某些天數限製,竟也拖延到兄弟幾個全都孕育出來,自己才做了那老幺,且受盡寵溺。
不但是自己的胞兄平日包庇縱容,其他哥幾個也是臭味相投,可歎燭龍昔日何等魄力威能,可說是最接近聖人甚至境界法身等同聖人的存在,生出的子嗣卻大多不堪用,莫說成何功德,且不闖出天大禍端,便是幸事一樁了。
勾陳卻也恍然大悟,歎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排行老三和那排行老幺的也可是同胞西工地,不過他二人本出一源,又有不同造化,且法相靈識這般契合,其中說不得也有燭龍的一些隱秘蘊藏其中了,隻是外人看不出門道,說不出所以然來,卻也隻能學那婦人嚼些舌頭,說說風言風語了。
於此時,那旁側白無常端看似然,全沒有半分緊張,這兄弟的神通廣大,敖烈可是知道的,如今愈看的深入,心中念想也大為改觀,甚至生出了一絲隱隱的懼怕。
那身如山嶽,法力滔天,赫赫有名之輩,他且不何懼怕,天下間奇人異士不在少數,其中佼佼者,才是他日後成聖最該考慮的因素,也或是一大阻礙了,畢竟地府之中,也有不少候補者,那老輩的陰神閻帥,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兒。
“你說的倒也對,隻是此事多有湊巧,那般陰差陽錯,我也料他不全了,且論這酒氣,可真是讓人心曠神怡,我且聽說,修羅界域斷有一條蜿蜒之徑,可潛天地萬界,那小乘秘境洞天,大乘福源寶地,且都不在話下了。”
將事情整理一二,且拿了這訓山小差,捆綁之後三人也沒多看他一眼,且乘風,駕雲,聞酒氣,論英雄,知天下凶吉,感三界興亡。
三人談天論地,忽覺柳岸花明,心情大有開朗。
且提及立場不同之處,沉默不語,若有忘情動情處,且怒且笑,敖烈尋思間,這二人若不是本尊來此,倒也無妨了,且似一路遊山玩水,好不快哉,何必計較那些虛妄之事。
“你這帝君,懂得倒也不少,不像那些待在天外之上,終日坐井觀天的老兒,我卻也聽說有這奇聞異事,結合那前後之事來看,說也合理,倒也有趣的很。”
眉頭一挑,似朝天,雙手連綿大道間,何言歎得無常麵,寸息難有變換雲,此間陰雲密布,喜怒無常,正是萬界無常法源所在,敖烈觀二人神情,且能看出那道心變換之法,演化大道無形天數,其中種種,也果真是串聯到了一處。
枯井逢春,暖景如圓,眼前一片豁然開朗,卻有那陰風沙土,乃至諸天煞戾詭相都退避的一處,比那眼前遙不可及的城邦,倒更像是一片沙漠綠洲,可歎其中端坐之人,卻是怪的出奇,乍看之下,也是個煞麵鬼臉的狠角色。
“修羅護法?可他身上,不似有爭鬥之相,這等修為,不該待在修羅冥土之中,也該在那佛界西天修行護持大道了,如今竟也在此地飲酒作樂?”
修羅界中非善念,這六道輪回,最為神秘,卻不是天道也不是鬼道,且不說這兩界罕為人知之處,相比於修羅道,且有些相形見絀了。
何況熬烈思量一番,也想起那陰九重的神通,乃至那枯井之中法寶演化出的重重厲煞詭相,犯了那兵鬥,血光,指背,乃至諸多不詳不聞之詭相,結合其中,反倒是有些逆境逢春的意味,頗有些耐人尋味了。
“有酒,既來!同樂。”
那護法,一手似遮天,獠牙難遮麵,直愣愣的一眼,便也讓熬烈三人有些措手不及,此人看似名聲不顯,甚至少有排名戰功,隻是這般意境,如此豪邁,也不該是那泛泛之輩了。
“這位護法,貧道冒昧一問,若是此間無酒,不請自來,亦不能同樂,非但如此,且有事情一二要護法告之,你且願是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