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無禮,這般自在,本我非凡,亦我非常,不開口也好,敖烈這一開口無常兄弟都算是麵麵相覷,可以啊,好你個勾陳帝君,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是如此霸道非凡。

人家且不論幾分友好,可曾是給了一道溫柔似的逐客令,或是以酒論英雄,鬥法論高低,這諾大的酒樽,其中滾**的竟也是一縷縷鮮血。

這血水,不似殺生而起,更不是那魔羅邪術所化,天下間,也尋不到這般凶殘的妖獸,血液這般濃厚非常了,何況敖烈細細品味。

相非相,形非形,眼前的一切看似沒有關聯,卻已產生了莫大的蝴蝶效應,何況自己手持天地皇圖,且不論被那陰山太子盜去了一些玄氣機緣,如今若想拯救水族危難,此地到也是極好的突破口,其中分曉,卻也不足同外人倒也。

“好,好你一個不請自來!”

有無誠意,一看便知,何況敖烈這番話,也隱約透出了一些挑釁意味,他且願免去那爭鬥紛亂,隻是如今看似去路良多,卻偏偏在這關頭要地,伸出了修羅界外的一番小天地來。

道道念來,此人竟也似不受法則限製,全然不被殺伐之氣操控,自身的殺性戰意可論滔天,更比修羅一界的意誌還要可怕,其中緣由,不消解釋熬烈心中卻也有了計較一二。

“既是如此,管你有名也好,無名也罷,是那普天護法從眾,還是那明王菩薩也好了,如今貧道且會你一會,看看你手中之劍,哪一柄才是你心中之劍!”

戰事一觸即發,多有演算韜略,也不如這刀劍交錯,麥芒爭鋒的對決來的痛快,黑白無常綁著那受驚不淺的小差,卻在一旁駕著陰風暗雲潛下了幾分,遠遠端詳,也不願扯入這爭鬥之中了,全然做個唇槍舌劍的幫手。

“帝君好目光,此等對手,天上難尋,是地上沒有,我等斷也好奇,究竟是何膽大包天,有一些神通本事,就如此蔑視我地府天庭,如今你可算是上天不能,入地不得,且看你如何遁逃!”

這嘴炮打的好,可也能加官進爵,牛皮吹的響,可也有這般成仙的奇人,黑白無常自有鬼道神通術法,且法能強大,通天徹地不敢說,黃泉之道卻堪稱廣大異法

他們嘴上說的話漂亮不說,這手上的本事,也沒曾拖累了一分敖烈,談笑之間,黑白二氣既生輝,沒入陰冥好似魚,隻是這法中則,則中法,陰靈法則會通曉,神似那太極陰陽魚,卻和太極有莫大的差別去了,說上那三天三夜,怕也說他不完。

“好!既是如此,我也好放心大膽,於他鬥上一鬥了,你二人且不要插手,看好形勢,再做打算。”

此話既出,無常兄弟也變換了顏色,思量一番後,且在這陰山內界,漫天詭風陰雲下點了點頭。

他等莫不道一聲無奈,二聲無言,熬烈眼下之意可算分明,如今我可要大開殺戒了,你們不幫忙沒關係,想要逃走,斷也不算丟人,隻是做那反複小人,可就要小心玉石俱焚的後果了,正是怕這無常兄弟做出反常之事了。

君不見,那濤濤血目瞳光,果真是和陰九殘演化的神通一般古怪了,更讓勾陳帝君明白此地不凡,更有一驚天陰謀誕生許久,恐那陰山太子,乃至這界中諸靈,也莫不是被利用的棋子,可悲可歎,若想尋一生機,終還是那造化二字。

厲聲頓起,那一聲獅吼,震徹了三界洞聞,卻也不過滯留此小天地中,熬烈乘著那陰風詭雲,雖有不適,也何嚐不是利用這天地周遭,開始抗衡眼前這三頭六臂,樣貌猙獰卻似冷靜非常的無名護法來。

“起!”

那狂,鎮九天之下,但見綠臂渾膀,好一雙威猛的怒手,此般法相驚天而起,又有幾分封神一戰中肉身成聖法門的影子,雖也知那萬物萬法殊途同歸,敖烈卻明白,眼前這無名之人,用的也斷不是那艱苦成聖的肉身法門。

這正是,鎮獄鬼手從天降,鬥法還需歎念息,動容之間,法身動搖,勾陳帝君好似飄零的葉兒,招架了幾次鬼手鎮壓後,對方的法相不見動搖,他雖未用法寶,凝識聚起的法相幻影卻見了分曉,竟也生出重重裂紋來,讓人好生無奈。

“戰得萬界歸,忽聞一念來,一念是何念,伏心潛顯……”

那滔天的酒樽,卻也仿佛有一人影在其中,卻似這護法修羅,鬼麵的能人在感歎,三人抵抗之間,卻發現了彼此的差距,卻不是此人修為如何滔天,隻是在某一處中,早就堪稱是超凡入聖了,局限此等小天地中,卻也或許非敵是友。

“我且疏忽大意了……”

雙手歸持,念了一聲天尊道祖法號,心中浮現出重重法相祥雲,那空中的人兒,盡歸真意,一時間無常兄弟也被這領悟感染,終是發覺,眼前的一相不過是大千世界的浮誇一念,也可說是眼前之人攔路。

但平心而論,更像是他們自己心魔浮現,從中阻攔,此前侃侃而談,縱然這詭地山水時,也有些勉強,全然沒發覺大難臨頭,如今被這護法點化,可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此前線索全豁然了。

“阿彌陀佛,爾等自行點化超脫,莫要謝我,要謝,且謝此地之主,他若不承這天淵,不受這地劫,天下之數,不可說全數湮滅,也該是麵目全非了。”

人心,洞聞,念息如動情,天下之事,也可說牽一發而動全身,如今發覺自己皇圖被盜去幾分靈韻玄機後,敖烈也算是撞上心中重重執念,竟也催生了重重心魔,堪稱禍患無窮。

而那無常兄弟,本也算是鬼道冥仙,本就是打那惡鬼的煞將軍,如今自然戾氣比一般的天神武將還要濃烈的多。

他二人此間離開了陰間,便像是魚兒離開了水,且不說活不下去,隻是這心中隱患倒也藏不住,一並爆發出來,且和敖烈相互作用共鳴,倒也說不清是誰人連累,誰人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