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勾陳悟得寶扇玄,卻有大難臨頭來,他平日處變不驚,卻也有例外一二,如今愈發性情和凡人那般一致,卻也是重入那降服心猿之道,是以反反複複,起起落落。
此中過程看的人饒頭抓耳,好不著急,卻唯有他等明白,這方才是成大道之法,隻是天下間的道理千千萬,懂來的人兒更不少,那大羅廣能者,做到的又有幾個?否則也不會普天之下,一等二的高手斷可見,一等一的聖人世罕有了。
“究竟是何情形,你且說個明白,讓我也好有個數兒!這潑龍,可真是同你門人一般蠻橫無腦,可害苦了老白我!”
寶扇光芒依萬丈,扇的謝必安是鬼哭狼嚎,心中更是叫苦不迭,他可曾明了這陰山隱秘,也好發揮自己的八卦本性,好好諷刺一番,倒也不算虧本,如今還沒聽到甚把柄笑料,就被這熬烈大大拖累了一番,心中可真是煩悶憋屈,好不鬱悶。
“莫急,莫燥!你且離我遠一些,方才可護一周全,待我化解這一難,再來尋你二人,定不會丟下你們獨身離去。”
大丈夫一諾千金,他勾陳的話,倒也有幾分分量,話音剛落,就瞥見一白光遁去,正是得到承若心中放鬆了去,駕起神通逃遁的白無常是也。
“有你這話,我自當放心,苦也我那兄弟,如今怕是被陰山一眾綁了去受那皮肉之苦,我且也尋一轉機,若有法子,也定會告知與你。”
聚散終有時,悲觀總無常,二人互看一眼,各自分散開來,正是那上上之策保全自身,若是被一網打盡,可真是援救那範無救的人兒都尋不出了。
“苦也,快哉。”
身邊一眾呼喊聲,凶神惡煞卻有形,熬烈眼看老白暫時保全真靈,心中這一塊大石頭也算落下,堪稱耳聰目明,那一道金光更堪破那惡源混沌,金光大放不斷,更有升華之意。
尤是此間,周身劍靈童子身形複原,劍氣縱橫,更可說那心中久久不曾跨越的一念一行,也都仿佛豁然開朗了。
“原來如此,準聖之下,更有天地,我且失而複得,患得患失,卻是邁入偽聖境界,雖天下修者幾乎都尋這真偽之境,且算是一捷徑,隻是苦也似也,若真有捷徑,還修甚麽道,證甚麽道?”
有心無心,且看本心,若是心性灑脫之人,便是走了那捷徑,也算是腳踏實地,若是心中千百種取巧念頭,而難堅定己念,是失是得,禍福之數也早就亂入那乾坤之外了。
“青蓮界外法身……果真是如此,料你也逃不出少主的掐算之外,如今你且有所悟得,全都是我陰山之所得了!若有不從,便讓你嚐嚐這扇的滋味,再做掂量。”
那積少成多法則,連這呼喊聲都一並疊加,熬烈知此亂風中,界中內外,已看不清四周景色 情形,果真是被諸天異相和這陰山內部的詭氣亂了方寸,心中方寸大亂,靈台自當也牽連波及,發揮失常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忽忽而來,匆匆忙忙,急急燥燥,似也那人間的眾生百態,且都在一念之間破碎,隨這堪稱天地法寶的芭蕉扇兒刮出了陣陣陰風。
好一個八卦爐,可曾練就出九轉金丹,大道銀丹,機緣巧丹,林林種種,連那火眼金睛的神通都可成就,爐中之火,果真隻有三位真火之名號那般簡單?
其中真相,智慧大成者也算是心知肚明了,隻是不願點破,也萬萬不敢隨便點破,得罪了這大能大聖,隻是他敖烈倒沒這般顧忌,心中所想意中演化,如此不知為何芭蕉扇還有這雙胞似的一物殘留陰山。
如今看來,怕是那老君兒手中的那把,也未必就當是天成地就了,算不著來曆也有一番大大隱情。
“可歎,我且看穿你等陰謀算計,便如此心急要從中滅口,隻是你這諸多法身化身,也不過是跳梁小醜,沽名釣譽,且讓我試試這寶扇威能,也算不虛此行!”
話到一半,敖烈卻幾乎身形都無法矗立,果真是芭蕉扇中藏了一番大乾坤,畢竟是可以熄滅三位真火和八卦爐作用下的極火真炎格局,乃是堪比聖人陣法甚至更有精妙之處的手段,豈會如此簡單。
這正是獨身捍那扇兒能,心中早有千層浪,回想昔日百般變化,手中一根定海針,他那大師兄,為何諸多妖怪不滅,諸多妖魔不殺,為何總上那天兒,求救一幹榜上的蟲兒,卻少找上元靈自由的神人仙人?
這般古怪,可不是沒有緣由的,隻是那隱情除了師傅和其他師兄外,他可算是最清明者了。
滾滾風浪似霹靂,驚得凡心陣陣搖,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敖烈也想起昔日那九九八十一難中,唯有自己的師兄孫猴兒最是性情中人,雖也有風光,戰績無數,如今更是名揚天才。
可誰知道,他齊天大聖哭上的時候不比那劫難次數少上多少,正是因為百般感動,從容,心中似有情,又無情,卻終是有情無惡,一顆響當當的赤子之心,方才感受如此。
“男兒有淚不輕彈,來日終有還複時!”
他心中卻也憋屈的很,有道是天道輪回,身負那乾坤,天下間自然公平公道,更有輪回製約,隻是能者多勞一話,也算是如千鈞般沉重,熬烈心中也如明鏡,知道自己有今日的機緣成就,造化之緣,也該是付出無數,苦心智,亂方寸,降心猿,方才有那九九歸一數,成這曠古奇聖!
“去也,去罷!且看你如何回這天地間,嘿,那河兒的滋味,你隻消見識一番,便也此生難忘了。”
百般扼殺,隻因看透真麵目,如今那陰山小聖,也正是陰九殘無意之中化出的外身,隻是來曆方麵更有隱情,甚至那風震子,也是化身之一,否則他怎會狼狽如此,還被那陰山太子百般保護包庇。
正是因為無論小聖還是風震子,真假虛實,隻不過是他的傲卑二心所化,一個囂張霸道野心滔天,一個畏首畏尾自卑孤僻,隻是這般玄機,常人莫說看透,便是猜想也料他不道了,草草之間竟被敖烈探得,怎能不痛下殺手?
“我這一命,猙獰鐵骨,似也非絕,九死一生,但求那一分天緣開辟!”
卻見那光芒之中,忽不見身形本靈,卻是混沌之靈護了法寶中的熬烈周全,可憐他神通廣大,何等得意,卻也被這芭蕉扇兒之光卷的神魂顛倒。
一時間勾陳念念昏沉,好不痛苦,卻正中了自己的一番預料,身軀雖被那空中的陰風吹去十萬八千裏,罪魁禍首,也正是早早跟隨自己的那寶扇的惡器魂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