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錚鐵骨問蒼天,不望千古難餘恨,這一路曲折蜿蜒,更有造化無數,竟也差點生生逼迫出敖烈的淚兒來。
想他堂堂人皇,曾經誌得意滿,何等風光,現如今卷入這陰風之中,方才發現自己被人委實算計了一遭,而且還是不顯山不露水,明麵有人唱紅臉,更誘人扮了個方正的黑臉,可算是字正腔圓,哄的他那一愣一愣,發覺時方才是悔之晚矣。
“憑你這小山小聖,陰蝕神通,斷也想爭這龍族乃至普天造化,可笑,可笑之極!”
幻障迷離眼,白骨化陰風,途中所見,莫不是驗證人心,勾陳想來這一界,實則也算是自己的叔父放任不管,或是有所隱情。
料想那燭龍法能,若是吞吐日月玄機時,都未阻攔自家的太子爺為非作歹,不知此事斷無可能。
品痕查跡,要麽就是無可奈何放之縱之,要麽,就是燭龍如此化日月造乾坤的法能,都無法阻擋大勢當頭,亦或是法身本尊都鎮壓這深淵之下的隱患,也和他四海之中的龍王齊齊失蹤的傳聞一般。
諾大的三界且方圓,看似雖祥和,如今卻可算暗流湧動,小小的域外天魔被諸多仙神斬殺無所顧忌,殊不知此消彼長,那魔眾堆積之下,魔能亦是廣大,危害深遠了。
“此去一念,可真是千裏都不止,這芭蕉扇可真是威力不減當年,如今卻尋他個靈丹不成,何以禦此陰風?”
且說那孫猴兒都差點被這芭蕉扇弄得痛哭流涕,可見九九八十一難中,這一劫果真是有些磨人心神,看似平安度過,那也是上得九天尋了不少神仙相助,下水一番盜得碧水金睛獸。
可知他這師兄水性且不是不好,而是最怕下水,卻也願意委屈如此,可見牛魔王和鐵扇羅刹女這對夫妻,可真不是一般的難纏了,如今他困這陰風重重之間,四強相互,心種多有雜念,卻也恍惚覺這天地變換。
日月星辰仿佛從中張開,正也是那寄托在自身之上,一絲盤古神力的餘威!
這莽夫!敖烈心中何等感歎,何嚐不知是程咬金感受到自己的危難,人皇功德千百載,更有部將及文臣,文武興邦,方才是君王之道。
所以古人言得民心者得天下,這神仙羅漢乃是受人間頂禮膜拜,英明帝王者何嚐不是千秋萬世,流芳千古,然也是信仰一念,說白了崇拜方式不同。
偏身為人皇,子民的崇拜可算是重中之重,正因為不似對神仙那樣敬畏過多,反倒是敬大於畏,心中若全然誠服,身為人皇的敖烈也將得到何止千百念識加持,所以才無數人羨慕這般功德身位。
今程咬金這般虎將也另有不同,他且是左膀右臂,機緣不弱那天上仙,且和一般文臣共同輔佐李治,方才能同心同德,自己得到的機緣也可庇護敖烈了。
吼!那般震怒非獅吼,正是盤古開鴻蒙,一顆先天赤子心,造化萬物千古留,投影忽來蓋過敖烈的頭頂,卻覺自身也仿佛神力加持了三分不止,更多乃是心中豪邁,此刻他全身戰意才算是到達了巔峰一境,竟也撼的那扇兒刮出的陰風亂了一寸。
“拿下!拿下了這張狂的妖龍,且莫要讓他回那上界搬來救兵,且讓你明白,這陰山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喊聲似咬牙切齒,那威武鑼鼓,起起落落,敖烈且從那陰風之外,以混沌神鍾戰的熱火朝天,巧手大印天外來,不是菩提更非佛,心中金剛意闌珊,更可拔地化羅仙。
那大羅金仙,乃是拔地成仙,何等壯闊意境,更有此間一股捶聽地脈的奇巧靈光,遊走其中的玄勁來去之間且看不出如何快也,卻戲耍的那小聖乃至一並陰山眾無可奈何。
一眾恨不得將對方抽筋扒皮,卻也發覺和陰風好生厲害,萬不敢深入其中,恐還沒傷到敖烈,卻將自身全數葬送了。
“山不轉水轉,諸位,我可有的是時日,且待我尋到破解之法,再來會會你們這扇兒的神通!”
巧光化作那一縷霞光,煙兒似的滾滾嫋嫋而去,卻正是變換神通之中的一番法門,息壤化那萬物堪稱百變,如今熬烈也算是精通一些天罡變化,自然曉然於心,且不是外在變化,知其中奧秘法則,更是施展的自如會然,硬生生自選了一路,朝著那方向刮去。
“哼,這可是你自己滅了造化,去何處不好,偏偏尋了幾個閻王的寨頭山場,弟兄們聽我號令,這就回去稟告少主,隻待那慶功之時了!!”
鑼鼓喧天,喜色連綿,卻在敖烈百般感觸,身軀被吹走何止百裏間,卻也聽的那些小妖小差一同歡呼,如此雀躍為哪般?
心中雖種下疑慮一二,卻也因為妄用先天鴻蒙聖氣,竟也有些虛弱,那陰陽混沌二氣,演化之數退五餘三,如今若不能調息完全,恐見了那有些手段的大羅金仙都是一番苦戰了。
“也不知,老白和老黑都命數如何,我且如今顧不得那麽多,若能自保,已算是不小造化了。”
搖頭歎息,可歎英雄若有無奈時,若傲氣狂天,他敖烈自當不求人不欠人,隻是如今形勢如此,他心中自無懼不亂,隻是聖人雖能自覺堪破那凡間孽氣,超脫萬古,想要做到普度眾生卻還是難事。
否則也不會昔日取經路上,他師兄弟幾個神通一個比一個廣大,卻也要四處尋那救兵,為師傅的安危踏破鐵鞋了,正是這天地製約。
強便是弱,弱便是強,百般變化隨我心,神通廣大需斬屍,這強弱直到虛虛實實,前後製約,看似沒有一點仙靈之氣的小兒,也可能是改變三界機緣的重要人物。
那高高在下頂上三花璀璨無比的大羅神仙,也可隻是虛有其表,何嚐不是困劫苦之中,掙紮不出,更何況他敖烈還做了不少時日的出頭鳥,如今鬥誌滔天,心中更有成竹子。
隻歎自己過去太過於剛猛,少了一分柔勁,雖有算計謀略,卻也有些過於托大,否則不會如今著了這道,且不是不能解脫。
隻是敖烈中那扇兒陰風時也曾發覺,若有曲折,方為大道,如今自己吃一點苦頭,倒也好反省自身了,一難若承了下來,也未必沒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