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法多時存水麵,眾人忽聞陰風亂,那集結了無數九頭蟲一族的怨恨遺憾,妖兵魔刃之中,爆發出的氣息全都凝聚在槍頭上,多虧也是勾陳老謀深算,看透了其中的道道,正是打算和自己的先祖一般,做那偷天換日之事了。

“那百鬼,也隨我來吧,此地的麻煩,我等終是要化解了去,隻是如今爾等罪過,切不可一筆勾銷!”

回想昔日大聖所為,乃至那定海神針,敖烈心中也真是複雜無比,果真是一報還一報,因果永不息,自己那師兄雖也做了不少功德,隻是幾乎沒有直麵處理此事,如今搗亂判官殿,將那生死蒲一筆勾銷之時,果然是要自己還債了。

嗚嗚鳴命吞咽間,厲鬼陰風融一處,敖烈也看出正是百鬼激生的異相,讓那詭扇的能力愈發神秘莫測,不如將計就計來他一遭,看看效果如何,一番卷**下來,果真是讓百鬼苦不堪言,紛紛求饒不說,也將自己的那一點小心思全都抖露出來,不敢再有一分異心。

這忠心,這服從,且不說真假,勾陳自有一雙火眼金睛,心中金剛念,身外正氣存,若有妖魔處,一往無從藏,這神通心法融匯無初次,隻是此番演化,竟也有了全新的體會,反反複複,高歌遠近,是為道中存也。

“可惡!你這可惡的小龍,昔日鬥不過那些老東西,如今還要被你這般欺辱,隻可惜……你也太過天真兒戲,當真以為我沒有後招算計?如今這一身,棄也無妨,卻要讓你們好生吃一遭一苦頭!”

隆隆一聲萬象空,勾陳方覺大事出,如今自己何嚐不是隨機應變,那九頭蟲眼看自己祭出的妖兵乃不是本體,於對方而言雖不是小兒科,這鬥的也算是有去有回,可他要的定不是旗鼓相當,複仇之人,不斬的自己仇家碎屍萬段,可曾泄那心中怒火?

“糟了,果真是有了音訊,偏偏如此湊巧……”

正這這關頭,苦海之上,敖烈用手段暫時將百鬼這麵化解,在空中凝出了一塊塊鬼符來方方正正,且都刻畫完全,神態活靈活現,看的九頭蟲心中好不怨恨,竟給白白做了那嫁衣,得了好處還能嘲諷自己一波,可真是氣的不輕。

音訊卻來水中界,原是孔碩有回應,那看似木訥愚鈍的散修,原也感應強烈,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水族被這頭波及誕生的源頭,告知了敖烈,隻是縱然得到了回應,確認自己的猜想,如今百鬼符手中攥,眼前的魔槍,終究是筆直的刺入了這一界源頭之中。

“你們皆……不得好死!”

那短暫一言,傾盡萬古恨,怨乃心生,心中遺憾可誕百苦,若不是說這九頭蟲生不逢時,雖多有作惡,天地間何嚐不是有縱容之時,畢竟他那神通,乃是龍族都有不及處,隻是龍族也算孤傲極致靈,天地無雙,日月獨尊,自然看不起這些出身低微的外族人了。

那蛟精蛟怪,都隻能地方稱王,且算是一小諸侯,這般龍王多半是自封居多,上界睜隻眼閉隻眼,若是龍族不說個不字,也當是默認,若是存了異念來,查封一番,也自是風光不再。

“原來如此,我等原知他作惡,卻不知他來曆如此複雜,如今這後生晚輩,倒是繼了先祖的遺誌,如今師兄等來此,卻也意義不大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那因果輪回總生變,敖烈明白看似自己幫他人承擔,實際上此事還真怨不得是那孫猴兒的錯,要知道既摩昂太子也出手,他這兄長,為何願代表龍族名義斬魔除妖,這可算是西天路上少有的一事,果真隻是為了鞏固自家利益?

許多事不怕庸人擔憂,就怕智者多慮,想來想去,自得其中玄機,隻是這玄機,當是龍族絕密,不為外人道也。

嗡鳴一聲入界來,這一方,本就是陰山之下,陰土之上,無根無果自生成,如今結局可算是來去有因,他日結界,可算是圓滿,隻歎勾陳心中不安,卻也正是因為手中這燙手的鬼符了。

“哎!可摔死老黑我了,這道兒可是哪一條官道,若是讓我遇了那築工兵將,可要好好教訓一頓才是,哎,這才是鬼待的地方嘛,那陰山的服氣太重,我等這粗人,可真是受不住。”

抱怨之聲耳邊傳,敖烈聽來也有幾分無奈,幾分好笑,這常人莫不是將地府陰間當做鬼門關,談之色變唯恐避之,偏偏這陰山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臭名昭著,如今無常嫌棄那山,且不知自己這界,也是讓人避之不及了。

“我,我等,果真是保住了小命一條,菩薩保佑,佛祖保佑,卻不知,何日才能見那佛身,一睹真容了……”

那佛光菩薩,入萬物,修得眾生心中善,隨念隨心皆歡喜,普照天日亦無常,佛法無邊,自當有形,也當無形,而那黑無常,本也是和道家關係親近,如今見幾人一心入佛門,倒也談不上厭惡,隻是多少有些感歎,如今世人隻道佛門好,卻忘了那道門修行多不易了。

“苦也。”

範無救也算是不忘初心,畢竟那一個道字,乃是他之源頭,他之本分,自不敢褻瀆,眼前的道兒,卻也讓敖烈放心心神,雖談不上事事如意,且比方才的一界,要輕鬆的多了,當下也是顧不得查看四周情形,便拉上了愁眉苦臉一抹黑的大漢,側身說起了悄悄話來。

“老黑……且不要唉聲短歎,我等還有好大的福氣等著呢,兄弟我知道你乃是擔心這些鬼符無從處置,兄弟我卻有一妙計,不僅能夠完全製服他等,還能讓你這陰曹之中,被那九頭蟲弄出的隱患消除一二,你且聽是不聽?”

聽得這一言,那黑無常還了得,可真是驚的本就如燈籠般的大眼巨瞳更是駭人恐怖,竟是一孔武尊我身,剛家三兄瑟瑟發抖間,被這一身嚇到不說,偶然間身子似打了一道驚雷,兀個顫抖起來。

他三人神情詭異,言行反常,似聽到了什麽動靜,凝神聽去了數次,方才抖著雙目驚道。

“我,我等莫不是,入了什麽險惡之地不成!為何還有這森森哭聲,且散不去,阻不得,可比那魔音穿腦還要可怕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