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中人道迷網,不知網中惘何來,三兄齊聚呼閻羅,口中但誦菩薩名。

“我等,我等若是有此等機會舍生取義,也不失為為功德一番,隻是如今局麵未定,我等,我等夢中一念,豈不是要憑空湮滅了。”

剛老三聽的哭聲最早,眾人也才驚覺,對方真不是危言聳聽,如今這一界教人渾渾噩噩,不辨生路,眼看看去皆渾噩,不知混沌門中開,若得門中入混沌,天靈啟會元真法,這元真融法,乃是一念,修行,乃至應劫,天分時值都可窺見,隻是其中意味卻遠不止此了。

“二弟!且不要道出這般事來,我等隻見那佛影,卻不知是何人假扮,亦或是我等心中求佛,卻始終無法堪破業障入門,如今得受點化,這癡兒般的夢似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眾人困在這混沌迷霧之中,方才明白那一道鬼符,或許正是一網由來,這纏繞其中,不得解脫,卻也不是本因,一切諦問望識,正因為剛家兄弟見這情形,竟也和之前的玩笑話牽扯起來,敖烈更回想起他等的那言語。

“有趣,這夢似也有幾分意思,你等也不必顧忌太多,如今我若是信這話來,可不會四處打聽,唯恐中你等圈套,隻是我若不信,發現又半分隱瞞,敲破那天兒也要擒拿爾等問罪!”

這一番拷問似的麵目,驚的剛老三竟當場失禁,那氣味好生刺鼻,範無救隨行見這變故,心中無奈是一說,卻也不免上前搭了一句好話。

“帝君,帝君且不要動怒,我且知道你不過是嚇唬他等,不過我雖也懷疑其中真假,卻不是怕他這三人欺瞞,我料想他等,便是用那小聰明也隻敢在暗處,明處斷不敢如此,怕就怕真是他們認不出的法力高強人,變幻出那佛身欺瞞他等見聞。”

黑無常也是明白人啊,當然知道如今這轉折所為何事,三人聽見鬼哭狼嚎,一來算是聯想到連自己夢中,與勾陳帝君千絲萬縷的聯係,而來,其實更是暴露了沒說的那幾句話。

他們可夢到了這場景,否則也不會打量之間不打量,懼怕之中不懼怕,隻是聽見那哭嚎,若問索命聲,驚掉了那半魂半魄,聯係前後因果,細細想來,若不是如此,可真沒個其他緣由解釋了。

此話說來,也是淵源頗長,想那百物精靈修煉時都尋一個內心的接近,乃不是能力之上,雖嗔恨心比昔日人道教的修士要強的多,也少不了人族的侵害和誤導,眾生之間乃是因果輪回,隻是別有用心之人,就盯上了這門漏洞。

“是以,你等撞見的,恐怕也是他人那演化出的法相,妄相,乃是利用你等內心之中虔誠向佛的一麵,隻是眾生說佛心無佛,我敖烈手中沾滿了血煞,卻不是那邪魔之人,魔在心而不在口,如何掙紮,終究逃不過這天!”

忽從平靜轉為激昂,那鬥誌,九天之上都少有能比肩者,勾陳乘這戰意,看似憑空出現,如今卻大有一番來頭,正是心中想要以戰化這蒼生,那羅漢尊者,慈悲為懷,自己征戰諸天,看似立場不同,實則都是在渡化這天地,自要保住這心中虔誠的三兄弟。

驚聞間,那黑無常,乃至黑風之中現出的黑熊護法,都道了幾聲妙,如今這一界中法則看似無常,卻硬是讓敖烈找到了一些漏洞,但卻不是一心鑽空子,乃是有感而悟。

“妙,妙也,這迷霧乃是心中起,一界生出千萬劫,帝君果真是進步神速,這心性感元之道,已經練就的出神入化了,隻是不知道最後那一關,究竟如何度過。”

黑熊許久未出聲,也正因為他也不是愚鈍人,昔日能夠在下界混的那一個順風順水,肯定有自己的一些小手段了,否則怎可震的那偷袈裟的長老心中恐懼深種,如今想來,那長生不老法,或許還不是他所傳授,乃是借個名義,行事依舊是光明磊落。

隻是這等正氣,和敖烈相比始終不夠純正,畢竟他乃是有作秀成分,那智慧感悟,也用在不少算計上,和勾陳這渾然天成的一根筋,果真是天差地別。

“最後一關?護法可真是想的夠深遠,這番好意我且謝過,隻是如今你光芒似那五方神韻,且金碧輝煌,又不失端莊,尤是那白光慈心方為本相,思前想後,怎麽也該是菩薩的手筆。”

這正是,黑熊暗中助勾陳,渡那三兄向西天,途中坎坷且不論,黑掌之中寶物顯,正是形似觀世音菩薩手中的羊脂玉淨瓶,隻是兩者之間終有差距,這法寶,且有一分戒律意味其中了。

“原來如此,你這潑熊,乃是野心害了自身,如今我且也不會幫你說情去,乃是你咎由自取,可看著金箍兒,就是你詢問我的盤算?我看你還是自己戴上微妙,我可不需要這物件管束,心中便明我是何人,該做何事。”

他乃是叛逆小白龍,雖始終無法擺脫自己出身乃是昔日的形象,眾人道一聲帝君,他乃是虛心回禮,若是心中不敬,多數時也不曾去計較,否則真氣的自己七竅出血,怕也不見得有甚意義了。

隻見菩薩寶象呼莊嚴,大日莊嚴寶相光,羊脂琉璃寶玉瓶,淨光澤水呼無形,乃是無形無根水,救苦救難世人心,此等法寶乃是慈悲極心所化,自不會被外念乃至惡心束縛,如今黑熊的盤算,也果然一並落空了。

那等場麵,也斷沒有敖烈想的那般嚴苛,畢竟菩薩乃是菩薩,心腸軟,哪怕嘴上說的嚴肅,終究還是會寬赦一線生機,隻是他也終究是菩薩,身份所在,斷不會讓黑熊繼續為所欲為了。

那金箍,卻和昔日他那幾個師兄弟帶上的全然不同,如今寶相梵影現,正是看穿了黑熊乃至一眾佛界天界護法坐騎心中未平之心,所以那九靈元聖才會不甘寂寞,想出這膽大包天的計劃來,隻是其中,也未必不存那疑點,讓敖烈生出重重惑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