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無可能,斷無可能!我平日裏興起,提筆書寫,小清你為我研墨,譜寫山水川澤,鳥木蟲魚,皆隨心如意,我心知如今景色可都是一夢孤鴻,定是昨日為你畫眉時怠慢了些,才有如此異夢……”
何人呼其意,堅也,乃是陰陽五行齊聚首,空中的鼎兒垂空倒瀑,寶象光華沉那冰樹之中,衝來無數那童男女子,玲瓏身似惡煞瞳,一目洞穿貫天庭,周身氣如嫋嫋,手中拿著琉璃玉鈴鐺,正是勾陳等人應劫中的元嬰初辰心,乃是問心,其忽明也。
“爾今心何在!”
故在,沉然,萬物誕得心猿母,訓得燥熱方得靜,我持真靈來問天,太上道中問清明,無常,不羈,八卦,鬥轉,四象,始末一心,乃是不爭陰陽,不辨人鬼,陽神浩大,鬥府紫氣衝霄,劍走流雲,一氣嗬成間,帝相成也。
“我心……我不過一介書生,心乃何物,莫比得過那聖賢書也,我自不知,也不願知,如今爾等妖魔鬼祟亂我心神,我既得天道助,天怒人怨,乃是容不得你們這些作亂的妖邪,書生手中無劍,也要斬了你等!”
問心,菩提,忽明亦如,乃是不為萬物所拘束,方得始終,鍾馗手中書生卷氣升騰,乃是不忘本我,最初之我,可偏偏這心中之我,何嚐不是彼中執念,此中魔障,乃是束手無力,歎望蒼天。
“亂了甚好,甚好也,我家大王如今蘇醒全然,你這等小人物,不過是米粒之輝,也想要毀我蟲族基業?去也,爐中火兒不自妙,化個童男也童女,人心搖擺總不定,嗤笑妖魔自非佛!噬那殼兒,軀兒,吞的他等骨肉無歸!”
爐火之中,陰風自來,且流轉,且持風禦之,乃是有九轉光輝,隻是霸道非常,一眼看也明乃不是正法,若為正法故,大可不必如此,眾人心中也有分曉,歎那苦苦追尋的佳人,如今卻乃是當頭禍患,洛桑村內人人談之色變的凶戾魔王。
“你我姻緣自有會知,留下幾名大將,和你們玩耍一番,若是能出了這府井,乃是你等福大命大,也休得再癡心妄想了,我乃是此地百鬼供奉的陰源母靈,此地煞魔鬼王更稱大哥為尊,如今奴家這個做小妹的,且也要順其心意了。”
鏡花水月,編織一相,沉溺人心,乃是不忍,那冰心蛛魔終還是狠下心腸,對書生非但沒有冷言冷語,反倒是風情萬種,輕佻眉黛,腰間凝霜,乃是風華絕代不及,千古妙人轉世,修了這奇妙異法,且也不是一般的風情女子了。
“你這妖魔,果真是口氣不小!看佛爺我,滅了你這些妖童,砸了你這破扇兒,看看還有什麽陰謀詭念,臭道士別擺弄你的葫蘆了,如今你已給了那山人,我們是退是進,也不要讓這妖魔看了笑話!”
乃是千古議論無恒改,名門正道誅邪魔,心中呼喚百緣來,鍾馗久久不得領悟,乃是敖烈獨占鼇頭,如今觀之,何嚐不是用心良苦,勾陳自明如今的天師雖未蘇醒,但也約莫是那人兒了。
“好一個獨尊帝相,天師,你可曾明矣,這諸相諸身乃是你,這書生何嚐不是你本源一念,我等斷可是那虛假之相,隻是有一心,你且也忘了,拾他不見?”
聲聲如雷,呼來喚也,乃是無常,無形,無念從容,天地一氣歸諸心,朦朧意中,敖烈無視了這冰樹周天,天地中凍川束了靈身化身,卻困不下他等唯我獨尊心。
“千古崢嶸,開疆辟土,你乃是天地之間正氣持身,地煞雷火渾然造,斬鬼玲瓏九轉心,八轉九轉仙聖凡,天下地下我獨尊,聽封號令一鬼雄,你同我師兄一般,何嚐不是天地異數,如今莫讓我小看了你去,也莫小看了你這一凡身也!”
倩影浮光,退卻不現其影,身形黯然,那老蟾何嚐不是隨那爐火動搖,如今雖化為了一大石,聽石外勾陳吐納玄音,乃是聲若奔雷,字字珠璣,天玄地妙,好一個靈也。
靈韻生得智慧開,凡物也可修大道,隻是凡人皆無心,問心問心巧問心,此心何我乃不周,仙山福地也無蹤影。
若要尋得見,自問一聲,奔騰飛翼走馬狂猿,虎豹狼猴魚龍馬,萬相沉凝身不改,但問緣法今何在!
“山人,且保住我這徒子徒孫,和這小鼠兒尚有一麵之緣,他等也好做個陪伴,隻是此子有些頑劣,且勞煩上仙了……”
途中傳音,斷斷續續,乃是那蟾石星光開,眾人恍惚這天地中,乃是百感交集,有那持扇的怪人陰陽不定,也有無數陰邪小童如鬼魅般難纏,妙也是,那老蟾果真是心中清明,看破紅塵。
他縱觀局勢,乃知今日自己的眾仙友怕是也被困在了爐火之中,若是不犧牲成全,怕是自己一脈的後人也保全不下了。
呱!乃是從前三小妖,請紅藍三仙,敖烈和他等算是有一番接觸,算也熟悉的很,隻是好感全無,乃是依仗自己的長輩福音,若是長久沒什麽長進醒悟,倒也不如自生自滅了罷。
“隻可惜,你我之道不同,老蟾放心,你既看出了我等身份,卻沒曾說破,乃是悟透造化,如今一劫若過,且少不了你的福報機緣,你這徒子徒孫,若是想要帶出此界,且看他等抉擇了。”
所謂天下言語,莫逃不過一個玄,一個奧也,乃是駕輕就熟,也可算是藏頭露尾,若是全然說破,可也沒了技巧和樂趣也。
何況此時那老蟾星石破開,龜裂的這般駭人,首當其衝竄出的,也乃是比敖烈等人身邊徘徊的百鬼還要麵目凶惡的厲鬼來,方才明白老蟾原是釜底抽薪,望自身能鎮那一時半會,也好拖延時間。
否則這冰心玄爐重見天日,救不出他那兄弟等不說,也自要葬送此間全然性命了,更讓眾人震驚似也,那女魔王離開之後,似也刺激多番,果真是逼出書生心中的本尊神識來。
“你是何人,我卻唯獨不知……他等是何人,我心知肚明,也好,如今且讓我們因果了卻,讓你持此劍斬了這惡鬼,或才能渡我等出這苦厄了,我終不願執殺器,乃亂人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