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來曆,想來也煞有學問,敖烈心中猜測,或也是那所謂的大帥,出手為兩兄弟打通了這穴位,隻是出手不免有些殘酷,落了這些後遺症來,傷口旋轉似錦,可不就是一朵小花,隻是花骨既開,玄門也當是大通了。
“使不得,使不得,將軍你可是不知,外人雖都喜歡這般說來,可若說這二字,師爺也當是雷霆大怒,我等何嚐不是口直心快,也當是打了個哈哈,蛟爺您可莫要記下,萬不可冒犯了師爺才是。”
局勢多有變化,勾陳心中何嚐不是淩亂如麻,想來造化弄人,如今他雖來了這東海,卻因為隨心鐵杆兵,且一時間凝出了這隨心之相來,且似變化,又不是變化,若是真以此身對抗那些惡妖,怕也是勢單力薄。
細細想來,何嚐不是轉機一故,敖烈如今百感交集,計上心頭,知他這身,如今乃是蛟相居多,看不出真龍之氣來,好也不好,壞也不壞,倒看的分明,所謂斬妖除魔之人,他日若自身為妖魔,且有誤解一二,便得釋懷,心中然有心結也。
“原來如此,我當是局限了去,此物,或才是萬事之源也……”
乃是隨心而持,隨念而發,既有當頭馬,先鋒來作伴,此時諸人心中自有提防,將勾陳作外人看待,自有諸持骨巨人,巨靈身似海中岩,怕是四肢健壯神識微弱,卻依不可小看,戰了幾個回合下來,且也震的兵器發麻,勾陳雙手微顫也。
“此骨,果真是渾然一體,且如此蠻橫,也乃是我小看了你等,此物雖無名,卻也有心,乃是無心為有心,我自持此念,若是不為解答,且尋其他去處也。”
敖烈說話倒還留了幾分儒氣,可眼下之意再清楚不過,那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們老眼昏花,小爺我可沒工夫伺候,扮的便是一號性情中人,而此遭地形多有變換,看去如神行百變,且嗅出了一分異相來。
“既是如此,我二兄弟斷也沒看錯人,騰浪尖!且莫要忘了我等心頭大恨,如今若是不報仇雪恨,也自枉有此身了!”
那話語之中,多有激昂之處,不禁讓人心生疑惑,勾陳方才發覺,這兩兄弟看似畢恭畢敬,實際上何嚐不是有求於他,否則也不會這般作態,乃是一心求然,乃至那老鱉或也不是自己在陰山結交的那人了。
“我自懂你二人心中難處,隻是,既要破這玄關,又何必大開殺戒?此般話語,我先前也但為吐露,今日想來,果真是心中酸楚也。”
暗暗搖頭,敖烈何嚐不知他二人,定是要為自己周身恥辱之印複仇,隻是說來這般經曆,可也是一陣刀光劍影,乃不是侃侃而談,隻在鬥法之間,海浪翻騰,赤氣上湧,周遭還現出了一些周身罩在那波光之中的凡人來。
“這?這等人,為何打扮如此怪異,我且明你兄弟所說之事,既是要滅口方能不走漏風聲,想來那般巨人蠢笨愚鈍,且也未必不能感恩戴德,既是如此,你兄弟必是沒少吃那皮肉之苦了,再也信不得何人。”
敖烈微有所感,才發覺眼前這對兄弟,可真是手段駭人無比,乃不是魔頭,殺人手段卻無比驚人,手起刀落,乃至用法寶兵器,也看不出什麽異樣來,果真像是前世強盜匪徒轉世,煞星小霸王一雙是也。
“不錯,蛟爺可真是爽快人,如今我等交談如此,便是為了引蛇出洞,隻是你且誤會了他等身份,斷不是大唐官府之人,不過是那老惡棍的弟子罷了,此人名為海翁,我兄弟二人之傷痛,也是拜他所賜。”
攀談深處,周遭已是生靈塗炭,如今想來,斷然也不全是水妖所致,隻是是非一念,早不曾說清,勾陳細細想來,自己果然是著相不淺,既也看不出這兄弟二人,何嚐不是一顆赤子之心。
“可氣煞老程也!這等人也,端不是有這般心思,世人隻認那官服,怎知道我如今挑選將才可是煞費苦心,絕不是那等小人也可繼任而來,你且說說,那老翁是何許人也,為何還能入這水中,莫不是神仙人物。”
程咬金眼看自己大唐官府被辱了名聲,自是怒不可耐,如今眾人走了那深處,且是一石洞,雖有些冷清,但也安全的很,這才心安下來,那兩兄弟也放下戒備,放出痛苦之聲。
方才是那傷口發作之時,果真是猙獰如花,隻是那花瓣乃是刀痕所成,若是心誌不堅者看上一眼,怕也當場嚇暈了去。
“你兄弟果真是不易,如今忍辱負重,卻為何獨獨選中於我?若是爾等遇人不淑,豈不是愈入險境也,莫非?”
“不錯,將軍可說的極是,如今我等斷沒有去路也,那些弟子,也乃是海翁一手創辦,名為江海雲閣之門派,可稱傳授仙人法術,何嚐不是那大帥賜他的招式一二,乃是心法不全,誤人子弟也。”
尖騰浪,也既是那蝦兵,如今口吐不快,也似要解脫那般,看的勾陳心中不是滋味,想來果真是東海多苦難,不僅被世人多誤解來,竟也出了海翁這樣大逆不道的人物。
此人過去也隻是一漁夫,隻是偶然間,救下了尖騰浪二人口中的大帥,也既是一巨蟹精,且有一些蛟脈神通,一雙龍鉗可算是海中少有敵手,隻是被自己的宿敵,海中惡骨巨人所傷,蠻力貫徹真靈,險些魂飛魄散了去。
好在老翁也不是尋常人,找來了大夫,為這蛻為人性的精怪療傷,方才撿回小命一條,用的乃是他珍藏多年的藥材,可乃是看出了此大帥不凡,假裝大善人同他結交,本也是個有算計,那龍蟹大帥定然輕視對方,想來區區一介凡人,倒也無從算計自己了。
於是也如黑熊精一難中,那偷袈裟的長老一般,學來了一些妖法妖術,且不是正統手段,如今所見,這蝦兵蟹將兄弟,倒也是純正水族仙法。
更為諷刺的是,那老翁也借機成了江湖門派掌門人,研究出了一套歹毒的仙法來,這才有了今日,二將苦中訴冤業,勾陳智鬥惡海翁,好一番龍爭虎鬥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