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鋒芒處,乃是太上忘情,隨心隨意,如今眼前這位平凡書生,其貌不揚,卻也稱其五官端正,器宇不凡,隻是似有一二頹廢之相,令人又覺樣貌不算出眾,乃是其相呼心,本末難測也,可當是修真之人。
“此劍,果真不凡,若我沒看錯,閣下當是那五莊觀外門弟子,此生未吃上那人參果一顆,是也不是?”
那等折扇,並無鋼骨,也沒甚機關,卻也稱其為寒光寶劍,乃是聽的那說書人都不免偷笑,眾人隻知這書生點了一碗爛肉麵,好似吃了一天一夜,如今看來,斷也不是什麽尋常人物,隻因那爛肉麵之上,如今還熱氣騰騰,大有蹊蹺也。
“罷也,聽老漢我一句勸,如今為人不易,這說書且也不易,隻是我這煮麵的糟老頭,且能偷懶打盹,看你等風光無限,唯有這猴兒同我作伴,若真要斬妖除魔,你等前去那東海之中,斬了龍頭來,稱其也妖魔之首,豈不美哉?”
欲問來人師門何方,且見宏光一道,倒是那麵攤當頭的老漢先開口,眾人倒也驚歎,原是一通人性的灰麵小猴兒,似人一般學來了上好手藝,孝順高堂一般,讓那老漢歇著,自己忙裏忙外,不多時便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爛肉麵來。
“這書生,到底是何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果真是個裝模作樣的神仙中人。”
三言兩語,五次三番,這程咬金眼看替他等出頭之人,敖烈斷定是五莊觀弟子,可還分來內門外門,如今所見,那魔頭魔影也消退不少,想必也是九頭妖魔座下弟子功法不純,原形畢露之時,倒也不願繼續獻醜。
可歎如今大唐盛況,竟也持八方秩序,能妖魔人仙共處一地,其中代價如何,怕也隻有其人心知肚明了,這老漢似也是長安所化,又乃是凡人爾爾,看透萬物,指點江山,可若是真要餓肚子來,怕也要和猴兒發愁,想不來天下之事了。
“神仙,妖怪,且是我等凡人望塵莫及?倒也是心中不屑,不解,如今老漢我且看的分明,若是有山門願收了我去做一方士,倒也逍遙自在,且承了灶王爺的福氣保佑,如今且能安心煮麵,便也是一道來。”
市井之徒,卻有金猴隨身,果真是天下大變也,勾陳心中暗歎,倒也不覺此人定是神仙中人所化,隻是如今人仙魔妖四道相互交融,乃是百家爭鳴之時,甚光怪陸離,如今看來也不算稀奇了。
“罷了,我等也吃他爛肉麵一碗,倒也痛快,隻是老漢你且聽好,我等身上並無錢財,若要在你這打工一日,可值的這一碗麵來?”
“你,你又發的甚瘋癲,我等身上,怕是纏布一寸,也值他這破麵一鍋不止了,老程我吃遍了山珍海味,這等小玩意,可真是消受不起也。”
那莽夫,似也要轉身離去,不理勾陳這般胡鬧,誰人胡鬧來,卻也當是不好論斷,隻是此前三番五次冒犯其名,那修仙之人見此狀,果真是按耐不住,竄出三五人來,扮相古怪不說,好似山溝中竄出的野人,手掌之中法寶,更是世間少見。
“你等,又是什麽人物,老程我可真是麵子不小,如今倒有人要招待我來,爺爺可等好了,可要請我吃那山珍海味,若招待不周,可一斧子劈的你這骨棒碎成三段來!”
嘿,勾陳見這情形,乃是三分好笑,六分無奈,還有一分欣慰,如今故地重遊,卻唯獨忘了天地之間那紀元法則,自己倒也長生不老,不提真靈,也該是和天地同壽,隻歎那凡人卻不同,如今且不知王元姬乃至武媚娘等人下落,倒也不甚好奇也。
乃是一念思故人,處處皆巧識,天地之間可歎那一個緣分了得,如今他等去了鍾馗夢中,也可說是他那凡人相牢籠之中,猶過千年,人間卻隻是過了三百餘年,其中玄機,倒也無需掐指算來,可心知肚明。
“我等,乃是陰風穀堡弟子,不懂你這人道山門規矩,我等信奉通天教祖,如今可是有教無類,三界之內,何等來曆都收得,入得,傳法之時,也是毫無保留,如今我等學藝不精,為免給師尊丟臉,特借來了法器一二,下山揚名立萬一番,也好再回師門去!光耀無限是也。”
為首之人,自報名號,且呼氣息撲麵來,敖烈隻覺天地之間,似有一股全新氣運襲來,所謂光暗通明,雖不願承認,那九頭妖魔的確禍害之餘,也算是造福人間不少,隻是這等造福,並非他之本意。
如今天下,乃是三道並列,數派爭霸,且四大洲部之間高手如雲,早不算依仗那天庭仙界的境界其稱,乃是分明,人間成就金丹乃至聖體,其意味定是非凡也,如今他這一身來,倒也不是敖烈,也不是封號勾陳之軀,更不是那李治,可說彼相之中,卻還最似李治是也。
“諸位,聽我一言,如今我乃是流落在外,皇族旁支後裔是也,如今名號且舍去,若有願追隨我者,且自立山門,若是和那大唐官府有異,且和他較量一番,我兄弟兩如今棄這虎符,乃是明誌,並非依附他人也。”
敖烈稱言著,慢條斯理,波瀾不驚,雙目有身,故也稱天地獨成,如今聽了這陰風穀二弟子的話語,心中可是恍然大悟,原是兩個偷走自己師門寶貝的熊娃娃,倒還嘴硬不願承認,說是要為師門揚名,何嚐不是逞能,想要聽上師傅幾句讚許,方才心安也。
這般可笑,這般之人,卻也少不了一番情誼,為首之人其名蠻吉諸方,另外二人也是他自家兄弟,名喚通吉諸方,古吉諸方,那蠻吉大漢,手中骨棒乃是白氣森森,又聽他一言,且心神微有動搖,莫不是那陰風白骨精怪妖,其後人所創師門是也?
“你,你這皮囊!倒是有些像那人皇模樣,可惜,隻可惜如今這般舉動,早有人做來,乃是那李方唐是也,此人同你一般,也是皇室外族後裔,隻歎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