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準聖境,何嚐不是從天神變為了乞丐,便是走了一個顛覆之道,先得聖人果,再修聖人法,也如同世間多有人走火入魔,不得其旨,愈修愈不得道心一般,原因也不過如此。

“難怪祖師爺說泄露不得,便是我要傳給那猴兒,也當真是愛莫能助,乃至我那山門麾下弟子,如今何嚐不是枯骨一副,做了曇花一現而已。”

弟子稱其名,彼此皆淡漠也,乃是那水妖之亂所致,既天地之間水源緊缺,那烈日橫空隻算是火上澆油,但終是人間難逃劫難,如今雖有神弓,卻無後裔,自難再彎弓射九日,成就一番假話也。

“諸位!可聽我一言,如今大唐之外,又有通天古境突現人間,那蚩魔舊部,如今也逃入其中,九頭邪魔和那陰山魔頭各自禍亂一方,攜眾妖王卷土重來,竟也持那造化之物頒玄執人間,如今封賞妖仙無數,可與天地同壽,仙神同福也。”

所謂物極必反,從古至今莫不是如此,荒野一身,似軒轅諸道,常人間百苦,如今勾陳可算是體會到那神農氏的滋味,若有百草,良藥苦口,便如同人心之善,可若是人心之惡,也當是瘟疫邪瘴,禍害人間也。

“還有那赤黃妖犬,那可是天地獨有一魔,如今他修為大魔頭身境,可不是我等尋常修士能評頭論足,莫談,莫談,你我盡快用術法消退這等心識,便當從未交談過罷。”

人間似過百年,妖月也被一層煞霧籠罩,如今心中雖有歡快,看那周天,卻愈發沉痛也,敖烈若是逃避其外,出了這蒼穹諸界,天外也可證道,未必不能為聖,自己自己根源在此,自也逃避不能。

無安國外,變換倒也不大,隻是可建出了一座神像,竟和鳳凰女有幾分相似,如今所見,倒讓他頗為意外,乃是手中射日神弓之精魄,果真是感應他者,竟也不是剝奪他這一道,乃是自行領悟,此弓可說是後裔之道,卻也可說非也。

“誅心絕天弓,此道,便是極致之道,卻也算是窮途末路,若是為聖,自也破解這般詛咒,若是不能……”

這般名號,也可稱為滅龍天弓,此等象征,龍並非得天獨厚,隻是其人眼中,莫不是形同神獸,威猛無比,若是能滅了肉身,可當是獨一無二,隻是靈身若要一同俱滅,可當不是最鋒利之物,破滅之氣俱全方能成也。

何必,何必,勾陳口中感歎,卻也未化為人身,隻是空中駕雲,也不驚動凡人,聆聽之時,便明如今天下局麵,果真是未動分毫,卻也暗流湧動也。

那鳳凰女,自也是效仿他來,走了極致之道,也算是極端之道,不給自己半分退路,若修此法,也必定為天地,也可說不是天地,而是天地眾生所嫉妒,方才有了詛咒,否則輕鬆便能證道持法,這誅心絕天箭,一弓拉開,雙臂之能,震那塵土之芒也可撲殺凡間猛獸,乃至那上古神獸,怕也擋不住其鋒芒,隻能智取也。

“其中真假,倒也未必沒有出入之處,貧道如今倒也無心深究,她若有心,自當有所回響。”

天地浩大黑白子,掌中棋盤落乾坤,一局生死皆論斷,怎奈存禍遺人間,心中微有所感,便是如今九頭妖魔定不會被諸多變數輕易滅去,隻是這般循環,卻落在了勾陳本尊之上,他前後思慮,便也大笑一聲,隻道無奈也。

修仙雖難,卻也遠遠比不過這成聖,隻因其心純粹,也隻是條件其一,若要成就,也必定要戰勝自我,若說隻是心魔可有些小兒科,聖道之劫,自當在心,也不止在心也。

正在持心之時,敖烈似有預感,卻也無來預感,心知不少事乃是他親手鋪墊,若是出了禍害,也自當他來終結,隻是如今遠方天關之上,也現出一道護法神光,光芒熟悉無比,來人卻不免有些陌生,著實驚了勾陳一把。

“主公!主公我等苦等多年,總算見到你本尊來,皇天不負苦心人,蒼天有眼,如今程咬金那蠻人,躲入無底洞中不見我等,說是要和鼠兄參悟一事,若是不悟,便永生不出那洞外,如今大唐之難,怕也不是我等兄弟能解救也……”

“是,你二人?”

驚疑之間,倒也釋然,原是尉遲恭,秦叔寶二人,隻是多有轉世,如今一副皮囊不算威武,卻生的銳利,且秦叔寶還比前世愈發俊美,星眸之中可吞玄機,自是瀟灑無比,那一番愁容,卻早無了昔日英氣。

“也怪我粗心,如今你二人,可算是天神護法,這般玄光……果真是門神也,好也,好也,人間無知小兒多,說這門神乃小神,卻不知小神大神,在這大道之前有何分別也。”

似也安慰,似是無奈,秦叔寶二人可不是爭權奪勢的料,卻也顯然不是前世那般忠厚,談不上陰險,心思卻不少,神機妙算,說那尉遲恭也絕不誇張,隻是三人相見,一番交談也可知,如今這程咬金竟也做了鬼神,卻也遊**人間,修出了靈肉陰陽身,乃是荒野仙神也。

“不錯,他如今乃是天鬼道中赫赫有名之人,卻不願隨我等上那天來,隻在人間彌留,終日和那……”

“和那,和那鼠兒仙飲酒作樂,也算是一大美事,叔寶你莫要多言,主公最忌諱這般分別心,隻是我等雖前世憨厚,這一世卻也吃盡苦頭,方才悟得,諸道若無分別,輪回之事,豈不是笑柄也?”

見這二門神煞氣不淺,且內心怨氣滔天,當不知如何作態,敖烈卻未搖頭歎息,乃是低笑一聲,化那青蓮混沌甲身,孔雀大梵相,主光寶蓋之間,其心亦濤然。

“罷了,你二人也算是昔日沒得道果傳授,今日才不明不白做了這天仙,心中自該有不明,當有不快,隻是我等此番前去,還要見一故人也。”

恍惚之間,風雨大作,天地之間似有白光,敖烈其心也何嚐不是受這般啟發,隻是遇見奇妙景象,二將軍也驚訝無比,可知眼前之人當是今非昔比,細細品味一番,卻不是他等所能企及,然也平易近人,未全然否定他等之道,心存浩大慈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