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輿論幾乎將溫繁說成是個撈女、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過是個野雞等。
謝家如果再不幫溫繁說話,恐怕所有人都會認為她和大衛的兒子有點什麽兩,所以他們才會針對謝家。
“所以你到底打算怎麽做呢……”
溫繁輕聲說著。
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謝祁。
入夜。
謝祁回來時,推開門就看到溫繁依然坐在床邊。
她似乎一直沒有睡,抬頭的瞬間,謝祁看到她眼底有明顯的紅血絲。
謝祁皺眉走近了,“怎麽還沒睡?”
溫繁看著他,表情像是呆呆的,輕聲說:“在等你回來。”
謝祁脫下自己的西服,隨手掛在一邊,又扯扯自己的領帶。
太多事壓的他透不過氣,這會兒看著溫繁,心裏也是煩躁的。
而溫繁抬手,“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將手機頁麵給謝祁看。
謝祁垂眸,屏幕停留在白天那些字眼和熱搜。
溫繁完全是弱勢的境地,看起來格外脆弱。
其實這會兒,溫繁已經把一切捋清楚了,隻是不願意相信事實居然是這樣的。
謝祁勾唇:“你想知道什麽?”
溫繁啞著聲音說:“其實你們有辦法公關的。你們不這麽做,隻是為了轉移注意力。”
“什麽?”謝祁好整以暇地追問。
溫繁別開視線,似乎是自顧自地說:“你們讓大家把注意力放在八卦上,以為我是那個給謝家帶來災難的人……從而忽視任何對於謝家可能不好的輿論,對嗎?”
其實早該想清楚的。
明明在國外,謝祁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是蘇南音幫溫繁去解決了約翰。
他們明明已經抓到約翰,拿到證據,為什麽不早點提交?反而是在溫繁回國後任由輿論發酵到現在。
如果早一點把約翰抓走,約翰的手下又怎麽會把這個計劃公之於眾,並且和溫繁扯上關係?
甚至是大衛……
他們都有辦法應付的,無非是不想。
謝祁依舊沉默著。
溫繁苦笑著繼續說:“你明明可以早點和大衛談判,你手中有這麽多的證據,你可以把一切都扼殺在搖籃裏。”
“可是你沒有,你偏偏要等到他們實行這個計劃,甚至當時你還在和你的白月光見麵。”
說到這句話的瞬間,溫繁覺得心抽疼了一下,手下意識撫上胸口。
看著溫繁的動作,謝祁眼底情緒複雜,發出晦暗不明的光。
“你難受?為什麽難受?”謝祁看著溫繁動動嘴唇,冷淡的問道。
溫繁沒有捕捉到他的情緒,隻是繼續說:“你們任由這件事發酵的原因很簡單。”
“你們想掩蓋曾經你們家也有過輿論等爭鬥的事實,不願意讓自己背負上所有可能的罵名……”
她笑了一下。
“而我隻是一個嫁進來,一個從前有汙點的人,所以可以和你們家切割。”
“嗬。”
聽到溫繁的冷笑,謝祁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起來跟自己對視。
“不要以為自己什麽都懂。”
“可這件事,我就是已經看明白了。”
溫繁看向謝祁,可笑容卻像是心如死灰一般。
她笑盈盈的說道:“等這件事過去,你們打算怎麽發公告呀?”
“是不是說當初識人不清,娶進來的媳婦居然是這樣的?然後和我離婚,規劃一下孩子的撫養權,或者是直接就說自己沒有認清楚合作商才造成這樣的事……”
謝祁順著往下說:“然後呢?”
“然後,當然是……”溫繁笑起來,“把我關起來,再也不能出現在公眾麵前,轉手又為自家營造一個善良的好形象?”
說到底,無非是謝家比溫繁重要。
謝祁冷笑一聲:“這麽會給自己編故事,當初嫁給我的時候怎麽不想的更讓人信服一些?”
溫繁看著他,也笑,笑容甚至比謝祁更冷:“我編故事?謝祁你敢說,你們等到現在不公關的原因不是我說的這些?”
“對這件事我沒有什麽解釋的必要。”
“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我說的就是對的!”
溫繁說著說著,聲音逐漸增大,語氣也變得越發諷刺。
而謝祁盯著溫繁,隻是皺眉卻沒有打斷。
等到溫繁終於說完,聲音已經大到對她來說像是在尖叫。
她甚至不顧一切的掙脫開謝祁的手,現在和他的任何接觸都讓她厭惡。
“我以為你和別人都不一樣。”
在國外一開始相處的那兩天,溫繁甚至覺得,謝祁是他們家唯一不同的人。
所有的人提到當年的事情,都會說過去的就過去了,掩蓋下去就是最好的辦法。
可謝祁沒有。
在每次因為當年的事爭吵時,溫繁聽到謝祁說的,全都是他們要為當年的事情負責,過去的不代表就過去了。
溫繁重複一遍:“我以為你和別人都不一樣。”
謝祁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聲音很冷:“和誰不一樣?”
溫繁沒有說話,動動嘴唇,反而是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
醫院。
病房外,一看到醫生出來,蘇南音就迎上去,“她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眼鏡,疲倦的揉揉自己的眉心。
“隻是因為太久沒有進食產生的低血糖,暫時性昏厥。沒什麽大礙。”
“那就好。”
蘇南音鬆口氣,“現在給她輸液都是營養藥劑?”
醫生點點頭,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蘇南音本來打算進房間去看看溫繁,卻被叫住。
“蘇小姐,能借一步說話嗎?”
裴揚站在蘇南音麵前,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蘇南音卻樂了,“喲,我還以為是誰,你不是謝祁身邊那個助理?”
裴揚臉色頓時黑了:“那天一開始你就認識我?”
“當然了,我做事都是提前調查好的,不然為什麽會出現。”蘇南音聳聳肩。
看著裴揚臉色更差,蘇南音伸手在他臉上抹了一把,“別生氣啊帥哥,這不就認識了嘛?”
“既然知道我是誰,你上次就不該……”
裴揚說著深呼吸,過了會兒才搖搖頭:“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跟我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