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眉眼間滿是柔和,甚至低頭在她鼻尖上親吻,而後是唇瓣。
直到溫繁疲倦地推開他:“不要了我要睡覺。”
他喉間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自己坐在床邊翻出手機。
床頭柔和的燈光下,謝祁眉眼也少了幾分陰鬱和戾氣。
昨天裴揚發來幾張資料,都是關於溫繁的。
他昨天已經看過一遍,這會兒還是點開,仔細看了一遍。
調查顯示,溫繁的身世沒什麽特別,就算是貧民窟出來的有點誤差,但也不改變她的確沒什麽關係和人脈的本質。
簡而言之,溫繁沒有什麽複雜的,也沒什麽需要調查。
謝祁看完,隻回複一句:“繼續跟,但不用太著急了。”
比起之前迫不及待要去找到溫繁的底細,謝祁現在寧願相信,她就是一個普通而簡單的人。
良久,謝祁將手機退回到主屏幕。
他的屏保,是溫繁抱著謝祁的自拍。
她穿著鵝黃色的上衣,謝離在她懷裏笑得很是可愛,一大一小的眉眼也有相似的輪廓,看得人一顆心都變得軟軟的。
謝祁輕輕呼出一口氣:“就這樣吧。”
國外的事已經到收尾的時候,國內又有老爺子和謝寧駿操持,以後謝氏要麵對的麻煩隻會越來越少。
謝離一天天地長大。
謝祁覺得,自己似乎的確是需要轉變一下觀點。
但是他沒有明顯標識出來,隻是在接下來的幾天,對溫繁的態度越發溫柔。
溫繁摸不著頭腦,隻當做是謝祁開竅了不會再為難自己。
在華人街的一家老牌飯店,陸遠辰看到跟在謝祁身邊的溫繁時,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起身去迎接,忍不住說了句:“行啊謝祁,兩天不見,你都把嫂子接過來了?”
說著卻不住給謝祁使眼色。
謝祁沒有理會,反倒是溫繁接話了:“你這是怎麽了,眼睛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看看?”
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嬌笑:“這就是嫂子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聲音嬌媚,但溫繁聽得出,有點刻意。
陸遠辰的表情變得很尷尬,撓撓頭不知道該如何圓場。
而溫繁轉過來,幾乎是瞬間就能確定,眼前這個忽然出現的女人是趙明月。
但她現在還挽著謝祁的手臂,倒不是很慌張,隻是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轉頭問:“這是誰呀?”
溫繁的聲音甚至比趙明月還嬌。
幾乎是一瞬間,趙明月臉上的笑容就垮了下去。
謝祁溫聲說:“趙明月。”
簡單的三個字,語氣稀鬆平常,仿佛這就是一次簡單不過的介紹。
趙明月不甘心地問:“那這位就是嫂子了?”
“我身邊還有過其他人麽?”謝祁很快地回複,“她叫溫繁。”
溫繁先是一愣,而後唇角笑容加深。
她聽得出,謝祁對趙明月是有點不耐煩的,這會兒當著他們的麵下了趙明月的麵子。
最後還是陸遠辰出來打嗬嗬:“好了,既然都來了該吃飯了,別站在這兒聊了。”
他過去拉趙明月,讓她跟自己先走。
溫繁扣住謝祁的手,低聲說:“你你知道她會過來麽?”
“不知道。怎麽,不願意吃飯了?”
謝祁的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
溫繁搖搖頭:“沒有。就隻是有點突然。”
但這幾天謝祁表現不錯,溫繁倒是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四人入座後,菜陸陸續續的上來。
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趙明月先開口了:“我讀書時就經常來華人街這家飯館吃飯,沒想到這麽多年了他們還開著。”
說著還有意無意的看向謝祁。
“你嚐嚐他們家這個北京烤鴨,做的很地道。”
陸遠辰能看出溫繁表情不對,急忙對趙明月說:“那我呢,大家都是這麽多年的朋友,怎麽不關心關心我?”
他刻意強調朋友這層身份,讓趙明月麵子上險些掛不住。
“也是,這麽多年的朋友,你還會時不時的和謝祁來看我,我敬你們一杯吧。”
趙明月說著便端起酒杯。
謝祁卻回絕了:“我不能喝,晚點還有事情。”
“你們不是打算回國了嗎?怎麽還有事要處理?”
謝祁淡淡道:“陪老婆去逛街,給家人買點伴手禮。”
趙明月臉上的笑容越發僵硬:“這樣啊,那我跟你們一起去吧,我知道有很多店價格實惠,而且還很有新意。”
謝祁沒有說話,倒是溫繁接過話茬:“謝家又不是出不起這份錢,買我想買的就好了。”
夫妻兩人一人一句話,將趙明月堵得啞口無言。
她氣得捏住酒杯,一下子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陸遠辰撓撓頭,說:“這北京烤鴨確實不錯,不過說起來你也出國很久了吧?就沒想過要回去發展?”
趙明月看有人給自己台階下,也急忙順著說道:“是出來很久了,我中學時候就出了國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了國外。不過你說要回去的話,我最近的確有在考慮這件事。”
說著視線還不住的往謝祁身上飄。
溫繁吃了口烤鴨,臉上沒什麽表情。
香酥可口,皮肥而不膩。
可是她卻覺得沒有那麽好吃。
緊接著,趙明月又說:“我家人對我教育的方式呢,一直都是說女孩子就要富養,多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所以這些年我真的跑了不少地方。”
這句話就是明著指向溫繁了,她要是再聽不懂就是傻子了。
當即放下筷子,對謝祁開口:“老公,我之前就沒去過什麽地方,以後能不能帶我去?”
此刻溫繁的確是有底氣的,畢竟這幾天謝祁對她的確不錯。
加上這樣的場合,溫繁很清楚,謝祁就算是為了家族的聲譽,都不會拒絕。
但她沒想到的是,謝祁直接回複:“當然可以,我們還可以帶上孩子。你想去什麽地方,下個月我就打算休假。”
一邊的陸遠辰微微張大嘴巴,下巴都要吊在地上。
而趙明月將手中的筷子攥得死緊,笑聲很是刻意:“阿祁哥哥和嫂子真是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