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

這個詞對溫繁來說,可不是什麽容易做到的好詞。

她雙手攀上謝祁的脖子,嬌笑著問:“什麽是安分呀?現在這樣算不算?”

謝祁眸光漸沉,盯著身下的女人不說話。

明明剛才還顧忌著等會兒要出去吃晚飯的人,是她,這會兒她卻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一樣四處點火。

纖細的手腕被男人抓住時,溫繁還眨眨眼睛,像是不知道發生什麽一樣,“老公。”

謝祁“嗯”了一聲,頭朝著她頸窩埋去。

“我們要出去吃飯了。”

溫繁的聲音帶著笑意,像是自己的小陰謀得逞。

謝祁卻不動了,隻是灼熱的身體死死壓住溫繁,呼吸粗重。

一直到門外響起小蘇的聲音:“少爺,少夫人,吃晚飯了。”

恭恭敬敬的,落入溫繁耳中卻讓她覺得格外羞恥。

幸好謝祁在家的時候,小蘇從來都是循規蹈矩,不會自己主動開門。

也就不會發現,此時門裏的**,謝祁幾乎紅著一雙眼說:“晚點再收拾你。”

溫繁心跳猛地加快,裝作沒事一樣跟著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

而謝祁沒有走開,在床邊換了套家居服,整個人銳利的氣質柔和了些許。

溫繁拉著他的手出門,看到小蘇還在門口,詫異道:“你怎麽不去吃飯?”

小蘇看著兩人甜蜜的樣子,似乎有片刻愣怔,然後搖搖頭說:“馬上就去了,少夫人別擔心。”

兩人下樓時,溫繁還忍不住說起小蘇:“這姑娘最近怎麽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她出國去看謝祁前,小蘇明明還是好好的。

這幾天經常發呆,走神。

溫繁偶爾會懷疑,小蘇是不是也被宋家人收買了,隨時準備背叛她。

謝祁則是低聲問:“你和她關係不錯?”

“還好,畢竟我出身也不行,而且我沒比她大幾歲。”

溫繁沒有多說,隻是輕描淡寫地回複一句。

兩人走到餐桌前,謝祁才說了句:“還是不要和他們走太近,身份有別。”

一邊剛將老爺子攙扶過來入座的管家聞言,臉色似乎難看了一瞬,但不敢多言。

謝鶴山是人精,也察覺到暗流湧動,但並未開口,反而是咳嗽幾聲坐下了。

“吃飯吧。”

謝祁看向謝寧駿,“你們剛回來?”

謝寧駿才脫下西服,用傭人遞上的熱毛巾擦擦手,微微頷首說:“剛回來。”

他們連衣服都沒換。

謝祁皺眉:“既然是去應酬,怎麽一頓飯都沒吃上。”

好像不太符合他們往日應酬的規律。

謝寧駿麵色僵硬,下意識看了老爺子一眼,似乎是在思忖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

謝鶴山一副八風不動的樣子,拿起筷子顫巍巍開始夾菜,好像根本沒聽到。

倒是沈意如開始圓場了:“好了,既然沒吃飯那就先吃飯,別說那麽多有的沒的。”

眾人低頭吃飯。

謝家的晚飯向來豐盛,一家六口要做八個菜,還有個不能吃大人食物的小謝離。

他被張嫂安排在桌邊,坐在寶寶椅裏看著大家,咿咿呀呀地說話。

謝家向來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這會兒看著謝離,誰也沒有說他。

溫繁用筷子挑起一塊細嫩魚肉,清蒸口味並沒什麽調料,搗碎後確認沒刺,可以喂給謝離吃。

她認真細致地喂謝離,沒有注意到謝祁的目光長久駐留在她身上。

溫繁看起來一切如常。

這是謝祁對她的全部認知。

第二天見到喬安安時,謝祁還在思考溫繁這幾天的表現,對麵有人坐下了都沒注意。

喬安安有些局促,但很快想到眼前是好朋友的丈夫,好像也沒什麽怕的,“你好?”

“你好。”謝祁回過神來,倒是很有禮貌。

他和溫繁形容的不太一樣,這是喬安安對他的第一印象。

看出喬安安表情不對,謝祁做了個“請”的手勢,“喬小姐知道今天我找你是有什麽事嗎?”

“是要說關於繁繁的事嗎?”

喬安安很謹慎。

畢竟好友的丈夫邀請自己見麵,還是單獨的情況下,說的隻能是這個好友的事。

而且還要背著她。

謝祁點點頭,雙手交叉,“我也不廢話了。我想知道溫繁過去的事。”

“這個時間跨度太大了邀我一下子和你說,我也說不完。”喬安安摸摸鼻子。

她在緊張,意識到這一點,謝祁問:“你麵對我很緊張?”

“有點。你和繁繁形容的不太一樣。”

謝祁笑了笑,“那她是怎麽形容我的。”

喬安安小聲說:“她眼裏的你是很好的人,畢竟她喜歡你那麽多年。”

和之前裴揚旁敲側擊得到的答案一樣。

謝祁聲音沉下來:“那麽多年?”

那麽多年的結局就是她開車撞了本該和他結婚的人,自己懷著孕嫁到謝家?

提到這個開始,謝祁依然覺得很是怪異。

喬安安手握自己眼前的杯子,小聲說:“謝祁,我知道你們家對繁繁有偏見,這些我無法評論。但是我認識她這麽多年,她絕對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姑娘,她是真的喜歡你。”

來之前喬安安就考慮到謝祁可能會說什麽,所以早就準備好了一些東西。

她從包裏掏出兩封粉色的信件,遞到謝祁麵前。

“我以前會和繁繁保持通信,這兩封信是她一開始提到自己喜歡一個人,後來徹底確定心意的。你看看就明白了。”

謝祁從桌上拿過那兩封信。

信紙被包的很好,從信封邊緣和紙張能看出泛黃的痕跡,且紙質已經變得薄脆。

這個騙不了人。

謝祁垂著眉眼看信中內容,好半晌沒說話。

喬安安是坐立不安,這信中的少女心思可不需要這麽久的時間理解。

她清清嗓子,小聲說:“我隻想說,不管她嫁給你的方式多麽驚世駭俗,多麽讓人無法理解但是如果加上這些呢?你會不會覺得合理一些?”

“我不是在給她找理由,但是從頭到尾我都知道你的存在,繁繁喜歡你是真的,謝祁,我希望你對她好。”

喬安安說著,表情逐漸變得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