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送後謝祁沒有看手機等待回複,反而是隨意一扔。

黑色的手機在窗台上,靜悄悄泛起冷光。

而謝祁的臉色也和月色一樣冷。

……

趙明月看到消息時,已經是國內時間的早晨。

她看了好半天,不知道謝祁這是發什麽瘋,於是直接打電話。

可是謝祁沒接。

趙明月一愣,又選擇聯係了陸遠辰,“陸少,謝祁那邊出什麽事了?”

“你怎麽回事,之前不是叫他很親熱的嗎?現在怎麽叫謝祁了?”

陸遠辰那邊傳來嘈雜的背景音,似乎是在什麽地方應酬。

而趙明月光是聽到聲音就皺眉,直接說:“你出來說話,你現在說話我有點聽不清。”

過了會兒,電話那邊傳來一陣響動,隨後周遭就安靜下去。

“現在呢?能聽清了吧?”

陸遠辰的聲音果然是變得清晰很多。

趙明月急急忙忙將謝祁發給自己的話和陸遠辰說了一遍,並且詢問道:“你說他這是什麽意思?我最近什麽也沒幹啊。”

當然,省略了一些隻有她和謝祁才知道的細節。

陸遠辰的語氣也很疑惑:“我哪裏知道,我們最近也沒什麽聯係,隻有昨天他主動聯係我讓我來海城,說是要談個事。”

說到一半,陸遠辰像是忽然想到什麽,直接問:“他是不是誤會了,以為他兒子丟了那件事是你做的?”

兒子丟了?趙明月腦子裏“轟”的一聲:“這是什麽意思?”

“哦,你不用擔心,昨天就找回來了。就是他們這次出差是一起來的,還帶著那個孩子。結果昨天找來的阿姨把孩子帶出去了……”

陸遠辰其實也是後來得到的消息,因為當時謝祁讓他幫忙去找一些監控。

他雖然能力沒有謝祁強,可是也有幾個比較厲害的手下,甚至有黑客。

必要時候,謝祁說話也能變得很客氣。

趙明月聽完後猛地咬住嘴唇,最後說:“他為什麽覺得是我做的,我隔得這麽遠,甚至根本都不知道你們要去出差。”

聽到這,陸遠辰的語氣變得含含糊糊:“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覺得我會告訴你吧。”

“我們兩個聯係也沒有很多啊。陸少,我沒有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既然他說自己要回歸家庭,對我隻是朋友,那就算了。”

趙明月很是善解人意的樣子,又勸了陸遠辰好幾句。

而陸遠辰氣不過,直接說:“你就這麽委曲求全的?他們都那麽欺負你了。”

“我也欺負他們了。我故意在溫繁麵前那麽和謝祁說話,已經是惡心別人了。”

“這哪裏夠?”

在陸遠辰看來,根本就是小兒科。

而趙明月忽然認真道:“我是說真的。你自己家族出的什麽事情,對你有什麽期待,你可以去和謝祁競爭,可以將矛頭指向溫繁,但是不要扯上我。”

聞言,陸遠辰忽然不說話了。

而趙明月又說幾句話,才說:“在國內注意身體,等下次你來我請你喝酒。”

說完直接掛斷。

她垂下眼眸,總覺得一切發生的很是蹊蹺。

或許自己真該早點回國了,不然什麽事情發生了都是最後才知道。

而她把自己這個決定告訴傅南淵的時候,換來的卻是傅南淵一記不明意義的質問。

“上次我就讓你處理好手中的東西,抓緊時間回國,為什麽那個時候不聽話?”

趙明月的手頓時攥緊,小聲的回複:“那個時候我才剛接手謝祁那邊托付過來的東西,我走不開身,如果在那時回國,他隻會起疑。”

“你考慮的倒是很多,那為什麽這個時候又要走了?”

傅南淵正背對著趙明月,在酒櫃前挑選紅酒。

他穿著一身銀色的西服,整個人看起來挺拔高大,但腰部卻又有極好的線條往回收。

趙明月盯著他的背影看了會兒,目光竟變得如癡如醉。

直到傅南淵轉過來,“嗯?”

趙明月回過神來,急急忙忙解釋道:“因為我發現在國外對他們的消息還是不能第一時間知道,如果回去的話也能夠幫你。”

“幫我,你確定不是幫你自己?”

麵對傅南淵直白的詢問,趙明月咬著唇不知道如何回答。

傅南淵終於挑選好一瓶紅酒,自顧自的走到房間內的小型吧台前坐下。

醒好的紅酒看起來便是高貴的,隨著軟木塞被拔出來,一股醇香在房間中蔓延開來。

趙明月忍受不了這樣的沉默:“我回去真的是為了幫你,家裏這邊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你如果是為了幫我,回去後打算以怎樣的身份?來我公司?”

傅南淵的聲音很低,仿佛還帶著一絲蠱惑。

趙明月驚喜的抬頭:“可以嗎?”

“有什麽不可以的,反正我們也是要合作的。”

但隨即,他又說出了一句冰冷的話:“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不要讓你的私人感情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還有我交代你做的事,回國之後我對你的要求隻會越來越嚴格。”

瞬間就把趙明月心中的火焰給澆熄。

她點點頭,神色已經有些麻木:“我明白的。”

“明白就好。”

傅南淵自顧自倒了一杯紅酒,看著還站在原地光著腳的女人,嗤笑一聲。

“穿上你的鞋子吧,今天對你的懲罰已經夠了。”

趙明月其實已經冷到有些麻木,隻是耳邊傳來傅南淵聲音時,她還是如獲大赦一般道謝。

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這個男人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光。

可是如果能重新選擇,她絕對不會愛上他。

傅南淵將半杯紅酒遞給趙明月,卻又裝作不小心的傾倒在她領口,看著她狼狽的模樣。

趙明月動了動嘴唇:“如果是溫繁這樣子,你會懲罰她嗎?”

迎麵而來的便是另外半杯紅酒,被潑在她臉上。

趙明月閉上眼睛。

傅南淵的聲音如同從地獄傳來:“你是什麽身份,也配和她比。”

趙明月心如死灰,起身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這麽說話。”

早該知道的,隻是自己不願意相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