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到身後的男人叫住了她。

趙明月的手剛握住門把手,驚喜的回頭還以為男人是要挽留自己,卻聽到傅南淵聲音更冷。

“洗完之後直接去客房找一套衣服出去,這兩天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好一會兒,趙明月深吸口氣:“知道了。”

隻是在門外靠在牆上,她還是忍不住落下眼淚。

要不是多年前趙家突然破產,當時急需要幫助,她也不會和這個魔鬼簽訂契約。

而當時謝家在國內也正經曆著一次變故,無暇顧及他們。

等到事後謝家老爺子表示可以幫助他們時,已經為時已晚。

趙明月知道自己踏上的是一輛永遠不能回頭的賊船,但她無可奈何。

電光火石間,趙明月想到了溫繁的笑臉。

相比之下,她的出身甚至家庭條件都比溫繁要好很多,可是為什麽如今他們兩人之間的境地天差地別?

一個被人捧在手心裏應有盡有,一個卻要被處處指責和嫌棄。

趙明月落淚許久,又擔心門內的傅南淵聽到,急忙給自己擦擦眼淚,走向了一邊的客房。

將謝離托付給張嫂後,溫繁打算出門。

這幾天張嫂也沒見到孩子,這會兒看到小小少爺當然是歡喜的緊。

“瞧我,那天本來是說好要跟你們一起去的但是臨時身體不舒服,要不是擔心傳染給小小少爺,我也能去少夫人的家鄉看看。”

張嫂說著,還有幾分歎惋。

在溫繁麵前,她向來是有話直說,因為溫繁對下人並不端著架子。

溫繁笑:“張嫂之前沒有去過海城?”

一邊說一邊給自己套著裙子。

她是不介意這些的,可是張嫂轉過來看到溫繁姣好的身形,還是趕緊轉了過去。

少夫人身材真好,簡直就是尤物!

但這話她可不敢說出來,隻能在心裏偷偷感歎。

溫繁都沒察覺到張嫂在想什麽,還在想著剛才的問題。

張嫂回過神來,急忙解釋道:“沒有呢,我去過的地方不多,土生土長的桐城人,從小到大幾乎都在這。”

“話說回來,少夫人的家鄉應該很美麗吧,海城海城,應該有很漂亮的海洋。”

從他人口中聽到關於自己家鄉的描述,溫繁微微一笑,但隨即想到這座城市帶給自己深深的陰影,臉上的笑容又收斂了。

她隻是淡淡回複:“大家都說海城很美,但可能因為我從小在那邊住習慣了,自己倒是沒什麽感受。”

說完已經穿好裙子轉過來,“不過接下來可能還有的忙,要是再出差的話,可以帶上張嫂去看看。”

“好,我這把老骨頭也能跟著你們去旅遊,真好。”

或許因為背靠張家藥局,張嫂對他們的態度並不算得上是卑躬屈膝。

反而是帶著一種格外的格局。

溫繁笑:“那我就先出門一趟,麻煩張嫂了。”

“欸,少夫人路上小心。”

溫繁離開家後,直接吩咐司機載自己去了那條商業街。

她今天要和蘇南音見麵,順便見一見宋且柔。

宋且柔的電話是半個小時前打來的,當時溫繁還坐在**思索傅南淵說的話。

忽然接到宋且柔電話時,還有點意外。

但在電話裏宋且柔並沒有說太多,隻是約她今天見麵,於是溫繁便想到了蘇南音的店鋪。

從謝家公館到蘇南音的店鋪不過半個小時,溫繁優雅下車。

如今裴揚已經知道這個據點,而且也已經說了,他的身份是向著溫繁的,溫繁對此並不避諱。

蘇南音給溫繁開了門,朝裏麵努努嘴:“這就是你說的宋且柔,她倒是早就來了。”

宋且柔正坐在裏麵規規矩矩的喝茶,聽到門口的動靜,急忙站起身來對著溫繁問好。

溫繁看宋且柔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覺得好笑。

她哪有當初在婚紗店裏那個囂張氣焰?

看來被送去精神病院擋槍那一遭,對宋且柔來說真是不小的懲罰。

溫繁沒有陰陽怪氣,隻是說:“你在電話裏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現在說吧。”

宋且柔先是局促的笑了笑。

她今天到溫繁所說的地址時,開門的是個漂亮的女人,自我介紹叫蘇南音。

本來還以為是溫繁的一個騙局,誰知道溫繁真的過來了,而且這兩人看起來十分親昵。

宋且柔便說:“你和蘇小姐是很好的朋友嗎?”

溫繁還沒回應,蘇南音開口了:“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別說這些廢話!”

和溫繁相比,蘇南音的性子向來是直了些。

宋且柔嚇了一跳,抿抿唇說:“是這樣的,考慮到之前宋家和謝家之間那些不愉快,我認為溫小姐很可能想和我合作。”

“這件事我們在度假村已經說過了,我對此當然是持開放態度,但我要看看你的籌碼。”

換句話說,如果宋且柔能拿出來的東西,溫繁不感興趣,或早就已經得到,那她也沒有合作的必要。

宋且柔咬牙:“我知道你因為宋寧煙之前和謝祁訂婚的事,一直心裏不平,而且他們的確也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就算道歉的時候態度也不是很好”

溫繁眯了眯眼。

合著宋且柔一直認為,她是因為這些事才介意宋寧煙的存在。

不過溫繁也沒有挑明,畢竟有這樣的誤解,對她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宋且柔繼續說:“是這樣的,你也知道之前我被他們推出去替他們擋災,這件事對我來說也是不小的傷害,而且這些年我處處都被壓一頭”

“雖然他們一家說把我視如己出,但我明白我還是比不上宋寧煙。”

說到這,宋且柔放出一段錄音。

正是他們幾人在海城時的交談,而在對話中宋寧煙不時的提及,想要溫繁那個孩子。

溫繁臉色一變:“你們也知道我孩子那件事?”

宋且柔點點頭,欲言又止了一會兒,說:“你也知道謝家三房最近和宋家一直有接觸的,我當然是知道一些內情。”

所以這就是宋且柔的籌碼?

溫繁舌尖頂了頂腮幫子,此刻的她周圍的氣場強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