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離看上去比溫繁想得要精神,剛剛哭過,眼睛還紅紅的,臉頰上掛著淚珠。

此刻那雙大眼睛看著溫繁,一眨不眨的,還咬著自己的手指。

“寶寶乖,媽媽沒事。”

溫繁也不在意謝離能不能聽懂,溫柔的說著。

接著她又一臉愧疚的看向張嫂,“我睡了幾天?”

“少夫人,您昏迷了三天。”

張嫂清楚地回答出來。

因為這幾天,謝家額外給她算的工資。

以往張嫂晚上是可以回家的,但這幾天隻能在病房裏,因此工資都是按天結。

“這麽久……”

溫繁有些訝異。怪不得自己醒來之後覺得哪兒哪兒都是酸軟無力的。

從張嫂憔悴的麵容,就能看出這幾天來她一定很忙。

目光又看向四周,才發現旁邊的**也有一床被子,張嫂似乎就帶著孩子在這裏住。

溫繁的表情越發愧疚。

想來是自己昏迷的時候,孩子隻能給她帶,“辛苦你了。”

張嫂趕緊搖搖頭,心想少夫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她解釋道:“不是他們要求我在這裏陪護。是因為,小小少爺一旦離開病房就會開始哭鬧,不得已隻能住在這。”

“謝家對我也很好的,這幾天還額外給我加了工資。”

說著,張嫂還笑盈盈的安慰溫繁:“少夫人,謝家一家對你都很好的,也很關心你。”

溫繁張張嘴,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謝家真的是因為她,就對張嫂好嗎?不見得。一大部分都是因為孩子。

而且真要說錢的話,謝家最不缺的就是錢,對他們來說,能用錢買到的服務根本就不算什麽。

想到這,溫繁就想到自己分娩那天,病房隻有小蘇陪她。

溫繁冷冷一笑:“等醫生來給我做個檢查吧,如果沒什麽問題就出院。”

張嫂扶著她坐起來,讓他喝了杯溫水潤潤嗓子。

感覺到身上有一點點力氣後,溫繁趕緊抱過自己的孩子。

“小離……”

她捏捏嬰兒吹彈可破的軟嫩臉頰。

從張嫂的話語中,能聽出自己的兒子對她還是很依賴的。

離開她的病房就會哭起來……

聽上去,是個對溫繁很好的特點。

“如果你以後都這麽黏媽媽就好了。”

溫繁心想,孩子畢竟是她如今最大的籌碼。

如果能讓謝離完全依賴她,離不開她,那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沈意如他們越來越在意謝離,那溫繁的優勢也越來越大。

想到這,她看向兒子的目光滿是柔情。

張嫂輕聲說:“少夫人就放心吧,一定會的。小小少爺雖然不會說話,但一直都想著守著你呢。”

“因為這是我生的孩子,”溫繁笑,“這是我的寶貝。”

她蹭蹭孩子的臉頰,笑著抬頭,卻看到謝祁推門而入。

看到溫繁醒來的瞬間,謝祁眼裏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釋然。

“醒了,給她做個檢查吧。”

謝祁衝著身後的醫生說。

緊接著,就是檢查。

從醫生細致的程度來看,自己當時傷的不輕。

這讓溫繁有些奇怪,回想起那天傅南淵說的話,又有一瞬間的不寒而栗。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信任這個合作夥伴,可是兩人的計劃進行這麽久,已經到了這一步,溫繁又不能退出。

思來想去,她決定把那天的一切當做一場夢,至於自己到底是如何受傷的,也不再追究。

……

回到家後,溫繁又被勒令休養了半個月。

她百無聊賴,但還好,每天都和謝離待在一起,也算是培養感情的好時機。

謝離一天天長大,沈意如對溫繁的態度也有了變化。

“明天一起出去一趟吧,買點東西。”

沈意如對溫繁說。

一瞬間,溫繁甚至沒反應過來是對自己說的,“啊?”

“啊什麽啊?很多秋款都上了,你也該買點衣服了,”沈意如不太自然地說著,“過段時間不是還要去公司麽,你也得打扮一下,別給謝家丟人。”

這段時間,溫繁倒是也把沈意如的脾氣摸透了。

和謝祁一樣,都是傲嬌的,自己雖然做了,但是不允許別人說出來。

不過這從側麵說明,他們之間還是不夠親密的。

畢竟之前沈意如對宋寧煙就很滿意,不會這麽藏著掖著自己的心思。

“好,謝謝媽。”溫繁軟了口吻,“謝謝媽為我考慮。這段時間給小離也買了很多東西,謝謝。”

人都喜歡聽好聽話,也喜歡自己的付出被看到。

從沈意如滿意的表情,溫繁知道她很受用。

晚上,謝祁也聽說了這件事,“明天或許不行,你要來一趟公司。”

“什麽?”這個消息來得突然。

畢竟最近溫繁每次提起要回公司跟進項目,謝祁都說讓她繼續休息。

“收購項目結束了,明天去開個會。你跟媽後天再去吧。”

謝祁從容不迫地宣布。

無奈,溫繁隻能將消息告訴沈意如,而沈意如也沒有為難她,“如果是阿祁這麽說的,那咱們就改天吧。”

她沒有取消和自己的出行計劃,溫繁長長地舒口氣,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等再次回到公司,溫繁才知道,項目組是真的已經結束。

“這次收購的項目進行的很成功,多虧了你們這個項目組,獎金可以算到年終獎。”

“額外的紅包,下個月隨工資一起發放。”

謝祁麵無表情地說著獎勵。

項目組的各個成員雖然很是激動,但誰都沒有表現的太明顯。

等謝祁離開後,他們才歡呼鼓掌。

溫繁淡淡一笑,也打算出去。

她中間住院那麽久,一直是缺席狀態,期間就跟著去出差,結果也是感冒發燒。

卻被一個男同事叫住:“對了,溫繁,今天晚上我們有聚餐,一起去吧。”

正是當初問她問題那個同事,叫做劉萬鈞。

“我?可是我什麽都麽做。”

溫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個關係戶。本來當初是抱著大展拳腳的決心來的,可什麽都沒有做。

劉萬鈞擺擺手:“你來了以後我們一切都進行順利,這就夠了。”

儼然把溫繁當一個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