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繁推托片刻,還是打算接受。
畢竟這是她進入謝氏參與的第一個項目,況且生孩子、遇到危險,也都是意外。
“好,那晚上下班一起。”
溫繁微微笑著說。
她本就漂亮,就算沒有太濃豔的妝,也是亮眼奪目的。
粲然一笑,劉萬鈞居然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急忙拍拍手,笑著說:“太好了。那下班我們來叫你。”
溫繁看向其他人,卻注意到有個女生看向她的目光並不自然。
那樣的目光,溫繁覺得有些熟悉。
在嫁給謝祁後,她從很多人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有嫉妒,有敵意,還有不加掩飾的打量。
溫繁不氣也不惱,隻是眼睛彎彎,對那女生笑了一下。
那女生似乎沒想到自己偷看會被撞上,表情變得很不自然,趕緊轉頭離開了。
溫繁回到自己的工位。
在她的要求下,這次回到謝氏,她沒有自己單獨的辦公室,而是在原本項目組的角落位置。
對溫繁來說,這裏更加自在,左右也沒有人來打擾她。
“溫繁,謝祁的手術定在什麽時候?”
看到手機的短信,溫繁微微皺眉,直接刪除。
這幾天,她不是很想理會傅南淵。
傅南淵鍥而不舍地又發了幾條,最後才消停。
溫繁收斂心神,盯著屏幕處理手中的報表。不過想到剛才傅南淵的問題,她自己也疑惑。
原本謝祁要安排手術的,說是回到桐城不久就打算動手術,可是中途出了謝離被綁架這回事。
而後,謝祁似乎就沒有再提起手術的事兒?
她想了想,從微信給謝祁發信息。
“老公,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術?”
果然謝祁沒有回複,溫繁也不在意,隻當做是存了一個備忘錄。
忙碌一天。
下班時,劉萬鈞特地過來敲敲溫繁的桌子,“走了,咱們去聚餐。”
“去哪裏?”溫繁下意識地問。
這時,身邊有人走過來,丟下一句:“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問東問西,還沒開始就掃興。”
溫繁還沒說話,一邊的劉萬鈞開口:“去去去,你語氣怎麽這麽差?今天這麽開心的時候。”
那女生冷哼一聲:“劉萬鈞別舔了,人家是謝氏少夫人。”
這句話說的著實難聽,劉萬鈞臉色瞬間就黑了。
沉默間,溫繁已經收拾好起來,電腦關機,拿起自己的包包。
“的確我問了句廢話。走吧。”
見她主動給台階,劉萬鈞勉強一笑:“走,我開車來的,我們一起。”
而那女生又是冷哼一聲,趕到電梯前,當著劉萬鈞和溫繁的麵按了關門。
劉萬鈞撓頭:“溫繁,你別介意啊。露露她就是說話難聽一點,其實人不壞。”
“露露?”溫繁下意識重複。
她來公司時間沒那麽久,認識的人也不多。雖然對項目組的人有個大概印象,但對不上號。
劉萬鈞點點頭,說:“她叫高露露。和我是同期進入公司的,我們倆以前也是同學。”
“校招進來的?”溫繁問。
劉萬鈞不知道想起什麽,溫柔一笑,目光裏似乎還有幾分懷戀,“對啊。”
溫繁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的表情。
或許,這兩人之間有點什麽?但是溫繁沒有挑明。
到了地下停車場,高露露就在劉萬鈞車旁邊等待,看著溫繁和劉萬鈞一起過來,又是冷哼一聲。
“劉萬鈞快點開車!我餓死了!”
等劉萬鈞開了車鎖,高露露毫不客氣地坐進副駕駛座。
另一個女同事似乎看出端倪,笑著湊近溫繁,來,我們坐後麵。”
等上了車,在劉萬鈞不經意地招呼下,溫繁知道了和自己坐在後排的女生名叫趙晴。
還有一輛車,裏麵三個男生,是項目組的分組。
這次獎勵是大家一起領的,所以他們一起聚餐。
“溫繁,我騎士對你很好奇,但是之前不太敢和你說話。”
趙晴小聲開口。
或許是今天大家得知自己有獎勵,氣氛倒也沒那麽嚴肅。
溫繁笑笑:“好奇什麽呀?我在公司就是一個普通員工。”
“就是你和謝少啊,你們真是夫妻嗎?”
趙晴的眼裏有一絲清澈的愚蠢。
前排的劉萬鈞都樂了:“趙晴,你真的假的?這個時候了你還要確認這件事?”
在謝氏周年慶上,溫繁甚至都露臉了,這件事還能有假?
趙晴鬧紅了臉,急忙解釋:“我就是好奇,因為我想象中,謝氏少夫人不會來公司上班。”
而溫繁也忍俊不禁,笑著說:“我比較特殊,我來打工。”
一番交談下來,前麵坐著的高露露表情也沒那麽冷硬了。
趙晴好像很喜歡溫繁,和她坐的距離甚至近了一些。
而溫繁想著自己之前掃過的資料。
這個項目組,好像有個人是富家千金,來謝氏也是家裏的關係來體驗生活,沒什麽心眼兒。
如今看來,應該就是趙晴了,但是她回去要再驗證一下。
“快到了。都是露露非要來吃這個日料,這麽遠的路。”
劉萬鈞小聲抱怨著,在一個紅燈處停下來。
趙晴立刻瞪大眼睛:“你別說露露,我也想吃日料啊!這不是我們的決定嗎?”
“都吃都吃,沒關係的。”
溫繁在一旁附和著。
她沒什麽朋友,如今和同事相處,竟然有種奇異的溫暖的感覺。
此時。
馬路對麵一輛停著的車裏。
裴揚看到等紅燈的那輛車,驚訝的睜大眼睛:“那是少夫人嗎?”
後排的男人正在撥弄手裏的平板,聞言,過了一會兒才抬頭。
透過車窗,能看到女人的側臉。精致的輪廓,看起來是在笑。
裴揚又看了一下,疑惑道:“那是不是劉萬鈞啊?好像都是公司的人,少夫人這是在聚餐嗎?”
後排傳來冷冷的聲音。
“關你的事嗎?”
裴揚登時噤聲,想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很快說:“陸少到了,叫我們過去。”
“開車吧。”
謝祁的語氣聽不出什麽情緒。
隻是,當車子疾馳而去,他還是忍不住朝著那邊的車子看了一眼。
溫繁從始至終沒有發現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