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齊榮斷沒想到夜天陌會反將他一軍，笑容也變得僵硬，“我當然是不相信。少主年輕有為，一個小小的野丫頭怎麽奈何得了少主您？”
“知道就好。”
“其實齊榮這次來是給少主帶好消息來的。少主平安無事那自然是好，可就算少主真的有那麽一點點閃失……隻要有了這法子，也就無妨。”
夜天陌果然有了反應。冷薇更顯得驚喜起來：“有什麽法子你快說！”
齊榮賊眉鼠眼地一笑：“少主不是一直在尋找克服鬼族畏火弱點的方法？倘若真的能夠征服火，那少主還有什麽可怕的？豈不是天下無敵了麽？”
夜天陌冷地開口：“厲殘痕尋找一世也不過找出神鬼之子才不畏火，原來你比他還要能耐。”
“少主，”即便聽出話中嘲諷之意，齊榮依舊笑容未減，“您說笑了，齊榮怎麽比得過主公。不過您想想看，神鬼之子憑什麽不畏火？無非就是神的精元、鬼的血液，一半一半。就算是那姬千雪失去了神族元神不也照樣是個普通鬼族？所以……少主您與她相比到底是缺了什麽呢？”
“一半一半。”夜天陌皺眉咀嚼這句話的深意。整個洞穴陷入一種絕對的死寂。突然！他藍眸一亮！一半一半！
沒錯，他比她缺了什麽？
無非是缺了一半神族的精元，一半神族的血液。這些雖然先天沒有，也許後天並不是無法補足。
齊榮見夜天陌神情一凜，也知道他明白了，微笑道：“補足那一半說來也簡單，隻要能獲取一顆活生生的神族精元。”
“嗬。”夜天陌似笑非笑，“一顆活生生的神族精元？那意味著什麽，一條活生生的神之性命。難道你讓我去中陸活捉一個神族回來，抽取他的精元？”
齊榮倒是耐心得很：“少主是忘了吧。何必勞神動力去中陸尋，東陵大陸就有一個現成的神族在啊……”
東陵眼下唯一神族。當然不是姬千雪，她現在已經沒有了神族精元。那麽——是她。夜天陌一下子想起她來，現居巫王城中藍冰芷的侍女，雲羅。
說起來夜天陌已經有兩百年沒有見過她。記憶裏雲羅與藍冰芷的端莊素靜不同，她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子，就連何淵那樣少言寡語的人也能被她的快樂所感染。其實雲羅待幼時的他不是不好，她甚至曾經半開玩笑地建議小姐冰芷生個女兒將來許給夜兒做妻子。
“少主。”齊榮的聲音將夜天陌的思緒陡然拉回來，“倘若巫王能夠心甘情願將雲羅獻出來，那是最好不過了。”
“玄飛？”
夜天陌蹙眉。雲羅之於玄飛的地位誰人不知？如今玄飛肯與他合作既是為了得到這個女子，他又豈肯輕易交出她來？然而……藍色眼眸突然睨成一線，其實不難。夜邪王的微笑重新綻放在冷俊的臉上，他如此清楚玄飛心中的魔障，控製他其實是易如反掌的事。
記憶中雲羅善意的笑容終於在眼前模糊成一片，那一切溫暖和留戀早已不再屬於他，都是假象而已。
夜天陌從地上拾起一根燒焦的殘羽，緩緩從眼前鋪開一張紙，羽尖劃過白紙，留下一行行清晰的字跡，最後用鬼術封住信，飛刀一般擲向齊榮。鬼左使身手也是了得，第一時間飛身而起將信件夾於兩指之間。
“把這封信帶給鬼右使何淵。”
齊榮立刻明白過來，唇角勾笑：“少主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