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姬千雪正在巫王宮門外大傷腦筋——真是要命!丟了那個任命狀,巫族人還真就不認她這個神女了。看來宮外的侍從八成把她當做騙子了吧,不僅不相信,還給她臉色看。這還了得,她可是中陸來的神族,居然被這些巫族人如此看輕。

她不發威還真當她是病貓了。千雪大喊起來:“快叫你們什麽巫王巫司的統統出來,我可是你們的貴客。你們東陵就這麽迎客的嗎?!”

東巫山向來是個清靜之地,守門的侍衛們也顯然不習慣這樣的叫嚷,耳朵一下子如聾了似的嗡嗡作響。其中一個實在受不住:“姑娘你倒是安靜會啊。這不是已經去奏明巫王了?你耐心等會兒。”

另一個侍衛沒有如此好脾氣:“他奶奶的!沒有任命狀還敢在這裏放肆。你這樣的野丫頭也能當東陵神女,哈哈,那大爺我還是中陸神尊了呢!”

這話一說,其他侍衛也紛紛起哄笑鬧起來。姬千雪氣上心頭,這夥人膽子倒是不小,居然連神尊也敢褻瀆。好!那就休怪本姑娘不客氣!千雪雙手在胸前輕輕合起,微閉雙眼,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兒便有雪色的光芒在指尖輕綻。巫族人自然沒見過如此施法的方式,一下子都靜下來,看看這個小姑娘能玩出什麽把戲。

姬千雪突然展開掌心,猛然向前推開,大喝一聲:“定!”那白光立刻向著起哄的那個侍衛飛過去,使他猛地渾身一顫,這下果然讓侍衛們一陣**。千雪得意收起手掌,露出一對俏皮的小虎牙:“嘿嘿,怎麽樣?讓你們開開眼界,見識見識我的定身……”話還沒完全說出口,卻已被硬生生吞了回去。千雪一雙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那個被他施了定身術的人,居然還能活蹦亂跳的!

“哈哈!哈哈哈——”侍衛看得差點笑岔了氣。唉……姬千雪懊惱地歎了口氣:都怪自己仙骨不夠、資質愚鈍。這才總是糊裏糊塗老出狀況,這麽簡單的定身術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使出。這下可好,丟人都丟到東陵來了。

正在這時,緊閉的朱色宮門卻緩緩開啟了。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個道姑打扮的女子,她的右眼底下有一顆淚痣,乍一看去就如同一滴盈盈欲落的眼淚。眾侍衛見到她立刻恭敬跪倒:“雲姑!”

雲姑沒有說話,卻隻是靜靜看著姬千雪。這樣看了很久、仿佛要透過千雪的眼睛看出什麽來。千雪被隻覺得被她看得渾身涼颼颼的,怎麽辦?是不是要說點什麽打破一下僵局才好呢。千雪輕輕咳嗽了一下,試圖提醒對麵那個雲姑,可她卻全然沒有反應,仍然定定地看著她。好吧,既然你不說話那就我先說好了。於是粲然一笑:“嘿嘿,我叫姬千雪,幸會幸會。”

雲姑這才有了反應,對她點了點頭,麵若冰霜:“我叫雲羅。”

從侍衛們對雲姑恭恭敬敬的態度看來,這個雲姑肯定是巫王身邊說得上話的人,這就好辦多了。千雪趕緊說:“是這麽回事——我本是從中陸到東陵來的神女,熟料路上被歹人搶了任命狀,所以……”

雲姑抬**斷她的話:“不必再說了。”

千雪大喜:“你相信了?!”沒想到這個雲姑還真是通情達理。

誰知雲姑卻二話不說轉身往門內走,千雪喜滋滋地跟上去。可是“哢嚓”幾聲響,侍衛們的刀叉還是將她攔在了門外。千雪見她馬上要消失在宮門裏,急得大叫:“雲姑!我說的都是真的,讓我進去見巫王!”雲姑停下步子,卻沒有回頭:“你不是東陵神女,還是下山去吧。”

“我……我……”千雪氣得差點結巴。這些人都是怎麽回事,不但冤枉她還一個比一個理直氣壯,“我就是東陵神女!從中陸來的神族,豈能有假?”

“你走吧。”雲姑再也不給她反駁的機會,立刻如一陣煙似的消失在她的視線裏。隨著雲姑的消失,朱色宮門再一次緊緊合上。

“喂!喂——你回來!”然而,任憑千雪叫壞了嗓子也喊不回消失的雲姑了。那女人還真是可惡啊,莫名其妙地出現,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又莫名其妙地沒了。害她又被徹徹底底地冤枉一次。

侍衛們立即如得了旨意般更加放肆起來:“哈哈,聽到沒有野丫頭?雲姑都說你是假的了,還不快滾?”

“她說我是假的我就是了?哼!你們一個個都無法無天了。膽敢如此對待本神女!”

“喲!還在裝神女呢?還裝上癮了。雲姑說你不是、那你肯定就不是了。你可知道她是什麽來頭麽?”

來頭?那女人能有什麽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