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奪剛吃過午飯,打扮整齊正要出門玩耍,被大哥曲文棟堵在了家裏。

“你自己算算攆走了多少個傭人,找一個攆一個,你有那麽難伺候嗎?!”曲文棟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曲文奪大喇喇地往沙發上一癱,翻個白眼:“我就知道你要說這事兒。”

“你二十五歲了,像個大人樣行不行?”

“你也知道我二十五了!”曲文奪一喊,曲文棟貼身秘書齊先生立刻揮揮手,其他人自覺地退了出去,關上門,免得聽去老板們的家事隱私。

“你也是、紅姨也是,二十五了還要監視我!”曲文奪指著門外無聲鈴的位置:“我是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我告訴你,隻要是你派來的人我一個都不用!”

“我跟你紅姨都是為了你好!現在什麽時期你不知道嗎?接下來整個久安都會亂成一團,你還天天在外麵胡搞瞎搞不知道收心,在外麵留學花掉的錢能在久安蓋一棟大廈了,可你學會什麽了?讓你去公司你也不去,等我死了我看誰管你!”

曲文奪冷笑一聲:“你本來就不該管我,你是我爹嗎?我爹早死了。”

曲文棟閉了下眼睛,話不多說,站起來低聲吩咐了齊先生一句,齊先生開門叫無聲鈴進來,隻聽他說:“從今天起,文奪少爺禁足,不能邁出曲家一步。”

無聲鈴淡淡地回:“知道了。”

還沒走出客廳,曲文棟就聽見身後砸花瓶的聲音和“你是不是有病”的叫罵。坐上車好半天沒說話,皺眉按著太陽穴,在齊先生跟司機說“回家”的時候,才開口說:“去陳生那裏。”

走了跟阿善不同的路線,卻去了同一個地方。曲文棟出現在溫泉中心養老院,跟院長在中庭的樹下喝茶。

“隻有在你這兒的時候,才覺得平靜。”

院長笑著說:“等咱們到這些老大哥老大姐的年紀,不平靜也得平靜了,折騰不起來。”

曲文棟摸了一下半白的頭發:“我活不到那個時候,隻有羨慕的份。”

“才五十出頭的人說什麽胡話呢!”

曲文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陳生,久安要亂了。”

“久安一直都亂。”

曲文棟搖搖頭:“不一樣,是天翻地覆的亂。從延大安死開始我就有種直覺,有別的勢力在覬覦久安。曲家最不讓我放心的就是文奪,我不知道還能護他多久。你以前是跟我父親的,如果我不在了,陳生你——”

曾經的曲三爺副手,如今的養老院院長陳森然伸出手掌製止他接下來的話:“金盆洗手這麽多年,你都護不了的人我怎麽護?拿什麽護?幫你物色人選可以,接你的班就算了。”

曲文棟倒也沒有意外,輕笑了一聲抱怨:“當初就不該讓你走。”忽然眯著眼睛向前方瞧了一會兒,問道:“那個年輕人就是阿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