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全名彭月月,愛好奢侈品,所以常年處於缺錢以及需要漲薪的狀態。交好的朋友裏,知心的錢用在追星,跟她一樣高薪卻窮困,阿擇雖然酷愛買名牌褲子,但好歹其他生活所需不浪費,比她們倆好上不少,以至於做了彭月月很多年債主。

彭月月漂亮的歐式眼看向黑狗,問甘拭塵:“老板,新同事?叫什麽名字呀?我是月月~”

阿擇開心地說:“我師弟!叫黑狗!”

甘拭塵懶得再反駁他,隻聽彭月月說:“嗯~黑狗?”她眼中突然閃爍出凜冽的光,聲音變得說不出地奇怪,仿佛上了年紀的老人:“你沒有殺過人吧?小朋友?”

黑狗腦海中警鈴大作,對方的詭異神情令他渾身起雞皮疙瘩,一抬手就要攻擊了。甘拭塵手疾眼快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卻對月月警告道:“別嚇唬他,老大不小的。”

月月仿佛咳嗽似的笑了幾聲,閉上眼睛再度睜開,便對黑狗失去了興趣。無視在場所有人摟住了阿擇的脖子輕聲曼語:“阿擇,這幾天要陪我哦。”

把黑狗的掃描底片交給知心,剛要走,甘拭塵接收到白星漠“你給我站住”的眼神,沒辦法隻好清清嗓子、拍拍手掌,裝模作樣地說道:“好不容易來人齊了,開會!”

開會的內容,黑狗聽得明白卻也不明白。

因為甜哥正在做的任何事情,從來都沒讓他參與過。

別人都是有用的,除了自己。

“甜哥,我能殺人。”

甘拭塵正在開車,聽黑狗突然這樣說,微微一笑,問道:“你殺過人嗎?”

黑狗搖搖頭。

如果繼續在武鬥場裏待下去,打死和被打死都隻不過是早晚的問題。他雖然沒念過書,腦子不靈光,被人當惡犬一樣養大,話都說不利索,卻也知道身上背著人命是不好的事。那些敗在自己拳頭之下的人,可能下一場就因為傷病死在別的賽場之上,是不是自己動手又有什麽區別呢?武鬥這件事本身在久安就是見生死的生意,他其實一出生就是個殺人犯了。

“我不需要你殺人,我身邊又不缺會殺人的人。”

“那缺什麽?”黑狗執拗地問。

甘拭塵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很久才回答:“缺好好活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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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理局長付達為自己訂了一張多功能全皮新座椅,從國外加急運送過來花了兩天,剛好趕上義海龍頭宴。鄭遠圖成為下一任龍頭的時候,自己則正式坐上市長的寶座。

他覺得這是個冥冥中注定的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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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頭宴照慣例設在義海幫派成立之初的老酒樓。隱於鬧市中的一棟三層餐廳,將所有現代科技的防護措施隱藏在小而緊湊的結構中,用上個世紀的陳舊外觀包裹,周圍建起嚴密的高牆。維護得很好但處處充滿肅殺之氣,看起來跟吃飯沒有半毛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