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陡然一緊,忍著往上逃跑的衝動,定在原地。

他沒開口,隻是伸出手來挑起我的下巴,逼著我與他對視。

恐怖的麵具之下,是一雙如黑色琉璃一般閃亮的眸子看了讓人心動不已。

我到底在想些什麽,我居然會看上他的眼睛,真夠該死的。

甩開他的手,冷著臉望著他,“島主,請自重。”

“自重?”

原本特別嚴肅的兩個字,從他嘴裏吐出來劃過他的薄唇卻顯得有些曖昧。

水池的溫度不斷在上升,整個人都燥熱起來,臉上的潮紅讓人覺得難受。

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心裏越發的犯怵,手按在岩壁上站起來。

我打算想離開,至少離開這個池子再說。

一隻腳已經跨上了石階,沒想到身後一個大力“啊!”在我的驚聲尖叫之下,我又倒到了池子裏麵。

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大漢擔心我出事,一個勁的猛衝進來。

可是我剛才倒下去的時候,已經跌入一個堅硬的懷抱裏麵。

跟慕暄澈不一樣的感覺,慕暄澈抱著我給我的感覺是那種特別溫柔的感覺,在島主懷抱裏麵卻感受到一股不一樣的安全感。

好像天塌下來也不會壓倒我,反正有島主撐著完全不用我這個小蝦米出頭的感覺。

“島主。”

看大漢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們,就知道他也不知道島主怎麽會出現在島上,看來島主這次回來的特別突然。

不過他怎麽會出現在硫磺池子裏麵,難道他也中毒了?

島主身上穿著黑袍子,將整個身子這得嚴嚴實實的,沒有半點人的氣息。

他該不會也是鬼吧,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大漢一邊發愣一邊退了出去。

我想開口喊他,張開嘴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怎麽說?

難道說,大漢你帶我出去吧,我害怕島主。

這麽一說完,說不定就被島主給扔到鯊魚堆裏麵喂鯊魚了。

當大漢消失在我眼前後,我燦燦的開口,“謝謝島主,你可以放開我了,我要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哦。”

耳邊傳來一個單音,接著他真的放開了。

是真的放開,隨即我沉入了水裏。

靠,太過突然導致我猛灌了幾口硫磺水。鹹鹹苦苦澀澀的,還帶著一股難為的味道,讓人覺得特別不舒服。

等我起來的時候,島主已經離開了。

我拿著大漢給準備的衣服,慢慢的走出了山洞。

貼心的大漢還給我準備了鞋子,雖然有點大,總比光著腳走路好。

我還以為大漢會因為島主的到來沒有等我,沒想到他還是等在了山洞的門口。

見我出來,他脫下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

“夜裏風大,衣服披上,省的感冒。”

“謝謝。”

跟著大漢一路回去,路上我才知道島主已經同意我留在島上了。

“大漢,為什麽小木屋裏麵什麽都沒有,你不住小木屋了嗎?”

“對,不住了。自從上次你住完之後,島主就讓我再蓋一間,搬走住。島主說了,現在你來了,那間還是給你住。”

我住完島主就不讓大漢住了,這是在嫌棄我嗎?

難道我真的跟瘟疫一樣,讓人這麽的嫌惡,讓人討厭嗎?

一路想著事情,便也沒覺得這路程遠了。

轉眼間便回到了小木屋,進去之後發現,裏頭的陳設已經變了。

我指著擺好的床鋪問大漢,“這些都是你弄得嗎?”

“是呀,放心吧,這些被子都是幹淨的,我都是密封放好的。絕對沒有味道,你好好休息。”

“大漢,謝謝你。”

“客氣啥,早點休息,明天我給你做好吃的。”

大漢一臉尷尬的撓著腦袋走了出去,貼心的替我關上了門。

因為沒有開燈,所以屋子整個暗了下來,我閉上眼睛坐在**沉思。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黑暗中有一雙閃亮的眼睛在注視著我。

我嚇得心髒一縮,往後退去。

“你是誰?”

他沒回我,就是輕輕的看著我,眼神裏的嘲笑意味特別的濃重。

端詳了一會,我不確定的喊出聲:“島主?”

黑暗中,他的手掐住了我的下顎。

“說吧,你來島上的目的。”

原來真的是島主,房間內太暗,我隻能憑借著他的輪廓影子才猜他的身份。沒想到還真被我猜對了,他何時進來的,怎麽會出現在我的眼前?

為什麽,我感覺這島主總會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等每次我深究下去的時候,又感覺這氣息不對呢?

“島主,你能讓我住在島上一段時間嗎?我可以付錢,當做租金。”

同時,我的腦袋裏麵已經在開始盤算,我卡裏還剩下的錢,到底夠我住多久。

“你覺得麒麟島缺錢嗎?”

他突然來了這麽一個問題,我有些緩不過神來。

直到他瞪了我一眼,我才知道原來自己又幹傻事了,連忙擺著手解釋:“不是的,島主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覺得不好意思住在別人的家裏,想做些補償。”

他呲鼻:“麒麟島不需要你的補償,你不是有丈夫嘛。有丈夫的女人,怎麽可以隨便跑到別的男人家裏?”

丈夫?

兩個字瞬間讓我的腦袋一蒙,他還算我丈夫嘛?

原本應該在心裏的話不自覺的說話了口,“一個隻想著要我孩子命的男人,還算我丈夫嘛?”等我發現這些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對麵那雙原本漆黑明亮的眸子顯得有些怪異,那眼珠子之中有些亮晶晶的東西讓我捉摸不透。

“留下來可以,所有的衛生全部你負責。”

他留下了這麽一句話,便站起來離開了我的房間。

衝著他的背影,我輕輕低語:“謝謝。”

他沒回頭,徑直的消失在了我的房間內。

第二天,天一亮我便起來了。

身上的傷口已經不在流血,慢慢的開始結痂。

沒想到這硫磺池這麽有效,昨晚泡了也沒多久,今天這毒基本就清幹淨了。

想起昨晚答應島主的事情,我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所有衛生打掃一遍。

等到大漢出現的時候,我已經將地板都拖幹淨了。

“言惜,你在什麽呢?”

“拖地呀?”

他看起來有些緊張,跑過來,拉住我的胳膊。

“言惜,你一個大肚婆拖什麽地呀。來來來,交給我,你坐著就好。”

我將昨晚跟島主交談的話告訴了他,原本以為他會有些顧忌。

沒想到看似憨厚的這家夥居然這麽的精怪,搶過我手上的布,認真的做起衛生,還一邊跟我嘮叨。

“言惜,我跟你說,島主的話你就聽聽。他叫你做衛生,你就在他出現的時候做一下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給我,我來做。”

“沒關係的,也就做些衛生,沒多大的事情。我知道你的額好意,萬一被島主發現了就麻煩大了。”

原本一直對島主言聽計從的大漢,今天居然敢跟著島主對著幹。

“沒事,沒看到就好。就算知道了又怎樣,你可是大肚婆誒,得體諒一下吧。”

我衝著他傻笑,覺得大漢這個人也挺好玩的。

“嘀鈴鈴……”

突然一道鈴聲響起,當斷了我們的交談。

大漢將手上的布朝著桌子一說,大聲道:“不好,有人闖進來了。”

推開門,他便衝了出去。

看他這麽急,我跟著他跑,擔心萬一有什麽事發生就不好了。

等我跟著大漢跑到海域邊上的了望台的時候,站在了望台的高處望下去。

海麵上,漂浮這幾個穿黑袍的人,那些人我認出來了,都是天靈教的人。

難道他們這麽快收到消息,來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