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是怎麽回到小木屋的,我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隻知道我現在對麵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大漢,一個是何誌勇。

“言惜,剛才那個狗屁教主跟你說了些啥呀。”

“閨女,你結了冥婚?”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跟我問問題,我在糾結要先回答哪個的時候,他們兩個都吵起來了。

大漢怒瞪著眼睛何誌勇,一副就要上去打架的節奏,對方也不甘示弱。

伸手拍著桌子,“你想怎樣?”

眼看兩人就要都起來,我隻能站出來說聲了,“好了,別折騰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扭頭轉向一邊,互不對付。

大漢那邊隻是小事,何誌勇這邊卻可以套出不少東西。

找了個借口將大漢打發了出去,留下了何誌勇。

單獨將他留下來,他倒是淡定。慢條斯理的喝著茶,等著我開口的模樣。

“何大伯,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您是怎麽知道慕暄澈的呢?”

“閨女,你先告訴大伯,你怎麽就結了冥婚呢。”

這個老狐狸,想要問點東西,還得付出代價。

沒辦法,我隻好將冥婚的經過告訴了他。

聽完之後,他激動的拍著大腿,“師傅呀師傅,你居然連徒兒都騙,好狠的心呀。”

一下子,我都被他給搞懵了,“何大伯,你這是什麽意思呀。”

“倒是你丫頭幸福,有個這麽好的爺爺。”

這老狐狸說話神神叨叨的聽得我雲裏霧裏,一點都沒有懂。

猜的難受,忍不住說他,“我說何大伯,你就別跟我兜圈子了,你跟我直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看著我,開口反問起來,“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你爺爺曾經盜過一次墓,回來之後就性情大變了嗎?”

我點頭,“我記得。”

看我有反應,他才繼續說下去。

“那次盜墓之後,據說回來的隻有四個人。金蟬子和他其中兩個最得力的徒弟,劉清風和淩雲子,還有就是你爺爺了。浩浩****幾十人的隊伍,最後回來的隻有這麽四個人,可見那次的慘烈狀況。不過,我曾經聽道上說那次師傅他們從裏麵帶出一具屍體,後來有消息說這個屍體就是慕暄澈的肉身。”

這個事情我大概知道,當時在趙家村的時候找到慕暄澈的肉身,後來師傅也說過了慕暄澈的情況。

是他們合力將慕暄澈的肉身藏在趙老爺子家裏井底下的,可是一起去盜墓什麽的,我便不清楚了。

“何大伯,你知道我爺爺他們在什麽地方找到慕暄澈屍體的嗎?”

他把頭搖了跟撥浪鼓似的,表示自己不知道。

一點都不相信這老狐狸會不知道,這家夥明顯就是在騙我。

瞥了他一眼,歇著眼睛看他,“那你剛才說什麽我爺爺騙你,他老人家騙你什麽了。”

“哼,顧榮那個老家夥……”

他還沒說完話就被我瞪了一眼,“怎麽說話的呢?”

似乎也感覺得自己說的不太合理,他連忙改口,“我說的是師傅他老人也真是的,當年若是要讓你和那慕暄澈冥婚就直說嘛,搞了那麽多事情。還騙我去挖那什麽公主墳說有寶藏,原來全是為了你這個小丫頭。”

“哎呀,何大伯你就別藏著掖著了,直說吧。”

在我的不停的追問下,他終於說出了所有他知道的事情。

然後就跟逃一樣離開了小木屋,留下我一個人。

原來是真的,當年爺爺他們幾人一同盜了慕暄澈的墓。

因為死了太多了,四人出來以後便準備各自散去。

沒過多久,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死掉的人並沒有因為死在墳墓裏麵而終止,他們的家人全部受了難。

包括劉清風的妻子和金蟬子的孩子,四人開始害怕。

他們商量過後又回到了慕暄澈的墓中,偷出他的屍體來做為要挾。

慕暄澈的靈魂找上了門,淩雲子躲回了玄宗,繼承了掌門之位。

劉清風則跟金蟬子一起去找了我爺爺,金蟬子為了防止自己死後被慕暄澈給迫害,決定將自己葬到金平的墳墓之中。

光靠劉清風一人的力量不夠,還得去我爺爺幫忙才行。

所以金蟬子告訴了我爺爺一個秘密作為交換,這個秘密是什麽除了我爺爺沒知道。隻知道為了這個秘密,我爺爺招來了最得意的徒弟何誌勇,三人聯手盜了金平的墓。

原本需要將金平的棺槨毀掉,我爺爺覺得做虐太多,害怕禍害了後世子孫所以將金平的棺槨請回了家中埋葬。

一方麵用於威脅金平,一方麵則是為金平守靈。

慕暄澈跟我爺爺做的交易則是結束金平的婚約同時娶我,我爺爺將兩張金箔絹布給他。

都清楚了,所有都清楚了。

看來我和慕暄澈之間沒有愛情,隻有仇恨,他最恨的就是我爺爺吧,畢竟是我爺爺盜了他的墓,讓他死後都不得安寧。

在我思考的正入迷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是大漢。

“言惜,你在幹嘛呢,主人找你。”

島主找我?

他找我能幹嘛,雖然疑惑,我還是跟著大漢走了出去。

沒想到大漢帶我去的地方居然是後頭沙場,這裏我很少來。因為太過偏僻,大漢說這裏太危險也不願意讓我來。

怎麽今天島主就讓我來這裏了,遠遠的就見到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身影站在遠處背對著我站在遠處。

大漢拉著我走近,他才轉過身來。

陽光下,鬼斧神工般雕刻出來的俊臉,在金色的沐浴下顯得愈發冷峻迷人,身上散發的慵懶氣息。

“主人,我將顧小姐帶來了。”

“恩。”

他輕輕哼了一下,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那副高傲的樣子讓我恨不得衝上去給他一巴掌。

全身上下散發著我熟悉的冷酷氣質,偏偏這張臉完全不一樣。

站在原地曬了有一會的太陽,感覺都快暈過去了,那島主還是一副沒打算開口的模樣。

我終於忍不住了,“島主,不知您今日找我來所謂何事?”

這下,他總算給了我一個正眼,“你不是說想報仇嘛,本島主就打發慈悲幫你一次。”

“看到前麵那些了嗎?”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前麵遠處約一百米出似乎綁著一排的動物,從大到小依次排下來。

什麽動物都有,大的好像是野豬這種東西,小的看起來應該是老鼠。

“島主,這是要幹嘛?”

他往我手裏塞了一旁槍,隨後自己走到一邊的太陽傘底下,躺在沙灘椅上邊上是大漢在服侍他,一臉的愜意。

我轉過身,拿著手上的槍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你的意思是讓我將這些動物都打死?”

他勾起薄唇,露出個詭異的笑容朝著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過去。

我不能怎樣,隻能遵照著他的吩咐過去。

可是他還不滿意,要求我彎下身湊近。

我附著身湊近他頭邊,他才放低了聲音,低沉道:“你若連這些動物都不敢動手,憑什麽來報仇。”

低頭看著手上的槍若有所思,腦海裏麵不斷閃過一句話,我為魚肉,人為刀俎,任人宰割。

想起秦將軍墓穴裏麵的一幕,那些不斷朝著我身上湧來的毒蜈蚣,想著金平那得意的笑臉。

我提著槍走過去,朝著最龐大的豬,開了一槍。

因為目標龐大,射程距離近,所以並不難我一槍便打中了野豬。

“biu!”的一下,鮮血飛濺,我也倒在了地上。

槍的後坐力,讓我的手發麻。

剛才是一怒之下開的槍,現在冷卻下來,我又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