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被一個人拽了起來。
被他抱在懷裏,手繃得筆直,原本想扭過頭去看他的,卻被他掰了回來。
他在我耳邊低聲警告,“別分心,眼睛看前。”
“恩。”
視線放到了第二隻的動物上,這隻體型隻有那隻野豬一半的不知名動物。
我的腰被島主摟在他的懷裏,他的另一之後,放在我握槍的手上。不難猜出他的槍法應該很準,因為他手上的老繭咯的我手疼的慌。
“心神合一,眼神動,身子也跟著動。別光顧著動大腦,不管前麵放著什麽,你隻要知道它是目標就行。”
他低沉的聲音飄入我耳朵,像是著迷一般,我的眼睛雖然死死的盯著前方,而是我腦海裏不斷回**的是他的聲音。
“放。”
一聲令下,我扣下了扳機。
這次,子彈成功打進了前方動物的腦袋之中。
“不錯,繼續。”
留下了這句像是誇獎的話,他又回到了沙灘椅上過著他愜意的生活。
而我則被要求繼續練槍,不打中十隻動物的腦袋,不準下來。
一槍,害怕。
兩槍,顫抖。
……
無數槍過後,我已經麻木。心麻木,手也麻木,按照島主教的方法,不斷去射擊。
現在就剩下最後那隻老鼠了,當我瞄準它的腦袋射擊的時候,它突然跑了。
我慌忙轉過身,去找島主求助。
“怎麽辦,老鼠跑了。”
結果換來的卻是島主的說一聲冷笑,眼神裏的鄙夷顯露無疑。
像是被人耍了一樣,我內心氣憤極了,衝著島主吼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慢慢站起來,來到我的麵前,勾起我的下巴。
漆黑的眸子,魅惑的眼神盯著我,充滿了戲謔。
“我這是什麽意思,你說呢。記住,天下沒有放在原地讓你打的目標,它跑你不會追嗎?它還反擊呢,難道也要我出手幫你嘛,那還不如求我幫你報仇的了。”
說完,他斜視了我一眼,將我摔在地上,獨自離開。
我呆呆的留在原地,半天沒有站起來。
不是因為島主罵我,恰恰相反,我覺得他說的特別對。
一直以來我就是太順利了,才經不起半點的挫折。
出生有爺爺幫我扛著,後來又是劉清風,出來之後又是明月又是師傅的。
我總是能不斷遇到貴人,沒有太大的波折,所以才導致我遇到半點事情就找人幫忙,忘了自己。
想透之後,我站起朝著那些動物走去。
是我將它們打死的,我希望能為它們的靈魂超度。也算是我給自己的內心贖罪,減點一點負擔和心理壓力。
走到樹樁邊上我才發現,原來除了最後一隻老鼠是真的以外,其他的全部都是假的。全都是用動物皮包著血漿做了,一看就知道是大漢的手筆。
第一次覺得應該感謝島主,感謝他的用心良苦。
島主不在,不代表我能鬆懈,又舉著槍練習到了天黑才回去小木屋。
何誌勇又回到了地牢,那家夥看樣子是地牢住習慣了,不適合出來了吧。
大漢早就做好一桌子菜,等著我。
見到我連忙招手,一臉興奮的模樣,“言惜,你快點來,我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兔子肉。你今晚一定得吃兩碗飯才行,知道嗎?”
環顧了一周也沒有見到想見到的人,心裏有些小小的失落。
試探性的朝著大漢問道,“大漢,島主呢?”
“主人啊,他走了呀。”
“走了,去哪?”這個我完全沒想到,下午還說要教我報仇的人,現在一下子就走了。
“不知道,反正出島去了。你找主人要幹嘛,有事嗎?”
有些尷尬,低著頭扯了一個謊,“沒有,島主下午不是教我槍法嘛,他走了我是接著練還是怎樣?”
“嘿嘿,這個主人倒是交代了。”
一聽島主有交代,我有些急了,“他說了什麽呀。”
“主人說,叫你好好練習,等你能百步穿楊了,他差不多就能回來了。”
……
在島上的時間過得特別快,我每天除了練習槍,就是去找何誌勇學習起局。
沒想到何誌勇倒確實有些本事,是起局斷局的高手。之前看白起靈以為他很厲害,看了何誌勇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現在我的槍法基本百步之內能命中移動的目標,起局的速度也從原來的十來分鍾,快到一兩分鍾就能搞定。
期間,明月給我來了一次電話,說要來找我。
而是我不敢告訴她,我現在連見她的勇氣都沒有。
上官紫璃的死是因我而起,我殺了她的親妹妹,換做我是她我也會受不了的。
還有一件大事就是,大師兄失蹤了。
具體的原因明月在電話裏麵也沒有講清楚,隻知道大師兄在被師傅派去執行一次任務之後就失去了聯係,師傅讓所有玄宗弟子一起前去查找也沒有找到大師兄的下落。
明月希望我能盡快回玄宗,而我肚子裏麵的孩子注定會成為障礙。
“言惜,島上的東西差不多用完了,我要去岸上拿些貨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是大漢,他一臉興奮的跑來海邊找我。這家夥在島上就跟一個毫無心機的小孩一樣,放下所有的戒備。
想想來這裏快一個月了,也沒有出去過,我便同意了下來。
出門的時候,我還特地帶上了槍。
現在槍法已經練習的差不多了,算是一種自保的工具吧,也不知道島主什麽時候回來。
坐在快艇上,大漢駕駛的技術還不錯。這個憨憨的大個子,腦袋沒有多麽精明,可是在技能這塊倒是樣樣都精。
肚子又大起來了一點,每次我摸肚子的時候,總能想到他。
半個月的時間,夠他找到他需要的東西了吧。
說不定我在練槍的某個時刻,他也正在跟金平你儂我儂呢。
每次練槍的時候,我就讓自己想著這些,狠下心將扳機扣下,將每個東西都幻想成金平的人。
我谘詢過何誌勇,隻要將子彈塗上黑狗血就能對鬼魂有威懾力。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船已經開到了岸邊,“言惜,我該到了。”
大漢小心翼翼的扶著我下來,岸上已經有人在等著接應我們了。
上了岸的大漢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顯得精明市儈。
教訓起手下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大漢帶著他們去弄貨,將我放置在會所。
再來會所,所有人的態度已經完全不一樣。
當初來的時候,連大門都進不來。
現在每個人見到我都畢恭畢敬的叫著顧小姐,我知道他們全都是看著大漢對我的態度,所以才轉變。
隻是停留半天,我也就沒有去改正他們。
這間會所跟其他會所不一樣,別的會所做的都是晚上的生意。這間會所白天晚上都做,白天它就是文雅的茶座,供商務旅客洽談會晤。
會所很大,我閑著無聊光逛這些房間,欣賞建築都夠我花一段時間了。
因為大漢打了招呼,所以我在這會所裏無所顧忌可以隨便走。
當我走到高級VIP才能進入的哪一層的時候,我在走廊上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特別的熟悉。
心裏覺得怪異,我忍不住的追了上去。
沒想到在轉彎口,我就被人給逮找了。
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她。
她似乎看到我也有些好奇,“顧言惜,怎麽會是你?”
衝著她一笑,再見到她感慨頗多,更多的是見到老友的那種喜悅。
“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你還好嗎?”
她神色看起來有些慌張,皺著眉。
我詢問道,“若晴,你怎麽了。”
“言惜,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有事,我還得先走。”
想起一件事,我將手上的門卡遞給了她,囑咐道:“若晴,這是我的門卡,你可以來找我放心不會有人知道的。我有個事情要告訴你,你若有空一定要來。”
她匆忙接過,隨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