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
簡單的三個字,讓我將孩子遞給了他。
說來也是怪了,原本在我懷裏還啼哭不止的小家夥,一到慕暄澈手上立馬止住了哭聲。
兩個亮葡萄黑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一下子瞅瞅我,一下子看看他爸爸。
惹的在一旁的白起靈氣的抱怨起來:“哼,這個小東西,就是欺軟怕硬。看到他爹來了,立馬裝乖,以後大了還怎麽得了。”
“不得了又怎樣?”
慕暄澈霸氣十足的回答讓白起靈噎住了嘴,默默的沒有再說下去。
“你們一家三口,我認輸,出去還不行。”
看他氣鼓鼓走出去的模樣,我默默一笑,這個白起靈還真是跟孩子一樣。
雖然醫術高明,人卻十分的古怪,總感覺和他相處有些隔閡。
不過他見我這麽多次,怎麽從來沒有提過明月,前段時間他可是粘明月粘的那麽緊呀。
我好奇的去跟慕暄澈打聽,他卻告訴我讓我別管明月的事情。
“不管就不管,我管好長安就好了。”
堵著氣跟他說話,幾天不見長安,做夢都在想著他。
心頭上掉下來的肉,能不疼嘛?
就著慕暄澈的手逗弄他,小家夥的眼睛可比別家的孩子亮多了,長得快多了。
小手握著我手指的力道可有勁了,我都微微有些發疼。
“慕暄澈,是我太怕疼,還是這小家夥力氣太大呀,我怎麽感覺他捏我的手指頭特別疼他。”
他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孩子身上,嫣然一副慈父的模樣,也不知道這些動作他練了多久。
“再過幾個月,這孩子力氣都能弄斷你的手指頭了。”
弄斷我的手指頭,這也太誇張了,我不相信慕暄澈說的,這幾乎不可能呀。
長安現在都還沒有滿月呢,幾個月大的孩子,怎麽可能有這個力氣。
“你不相信,就等著看吧。”
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臉,發現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感覺,這讓我覺得不對勁。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是關於長安的對嗎?”
“我從來沒有瞞過你,我說過我將一半的元神放在你的血脈了。保住了長安,也讓他跟別的孩子不一樣,這個孩子注定不凡。”
他的話讓我擔憂,我生下長安的時候對他的期許隻有一個,平平淡淡過一生。
見我皺眉,他伸手輕輕放在我眉宇間,將我的眉頭打開,低語道:“放心吧,我不會讓我們的孩子有事。”
長安的父親本來就不是一個平凡的人,這段離奇的故事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在長安投胎的時候其實就注定了他的不平凡。
他有他的路,我擔憂再多也沒用。
慕暄澈又將長安放回了我手上,“你跟長安好好待一會,我出去跟白起靈談一些事,時間抓緊。我們一下子就得走,不然對長安不利。”
周圍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我們,他的擔心我明白。
雖然我很舍不得長安,但是也知道慕暄澈的安排對長安來說才是最好的。
點頭同意了下來,抱著長安就這麽靜靜凝望著。
孩子的容貌雖然依舊在我的腦海之中,可是我依舊怕忘記,怕不記得他的樣子寧願多看他幾秒。
這樣的瞬間過的特別快,我才感覺過了一小會,慕暄澈就已經推門而入。
“我們該走了。”
我不舍的將長安教到了白起靈的手上,千叮萬囑道:“拜托你了,一定幫我照顧好長安。”
他難得的沒跟我鬥嘴,一臉嚴肅的同意了下來。
一步三回頭的被慕暄澈拉著離開了這地方,坐在車子裏麵我還紅著眼睛問慕暄澈。
“我們什麽時候能再來看長安。”
“隻要你繼續好好表現,很快就能再來。”
就算知道他是哄我開心的話,我依舊欣喜的點下頭:“恩,我保證乖乖的。”
回了賓館,沒想到何誌勇已經回來了。
“何大伯,你怎麽出院了,沒事吧。”
“閨女,你大爺我能有啥事,這麽硬朗的身子骨能出事?”
他一臉我看不起他的表情,反倒是弄的我尷尬了。
“沒事就好,但是你也不用急著出來呀。在醫院多休息休息,看清楚身體再說。”
“難道島主沒告訴你晚上行動嘛?”
我頓時就懵了,他見我這副模樣立馬開口道:“貧道先撤,你倆慢慢商量。”
他離開之後,我就轉過身去找慕暄澈。
“到底怎麽回事,說吧。”
我以為我已經裝出一副高冷的氣質來碾壓他了,沒想到他不輕不重的回了我一下。
“剛才不是帶你去見長安了嘛,所以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晚上的計劃。現在告訴你也一樣,反正時間來得及,你急什麽急。”
好吧,我承認他的借口無敵了。
因為長安對我來說確實比較重要,勉為其難的原諒他。
聽完他晚上的計劃之後,我們各自離開,我回了房間找明月。
“言惜,你怎麽才回來,我都快睡著了。”
“睡吧,你就隻能睡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我笑著看著她。
她被我說懵了,“你什麽意思呀。”
“意思就是,一個小時之後樓下大廳集合,夜訪文物局。”
“晚上?文物局?沒瘋吧,晚上誰上班呀。”
朝著她聳聳肩,別說她一臉懵了,就連我自己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一臉的懵好嘛。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是島主安排的。”
在聽到是島主安排的之後,她便沒了聲。
誰讓島主在我們這群人中簡直就是神話一般的存在,從來不安常理出牌。
晚上七點,幾人準時出現在大廳內,島主依舊沒有出來。
不用說,他一定是不會現身的那個。
因為沒有通知王坤,所以我們坐的是島主安排的車輛去的文物局。
原本以為這種政府性質的清水衙門,到點應該都已經人都走光了才對。
沒想到我們八點來這裏,依舊是燈火通明。
既然來了,就得光明正大的走進去。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我們來隻有三人。
“哇,這文物局的人這麽拚呀,這個點了。這裏麵還這麽多人辦公,樣子看起來都忙忙碌碌的,難道現在單位也都不是閑職需要拚加班了嗎?”
明月站在一旁暗自感歎,我也驚訝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不過,我總感覺有些詭異,不知道為什麽我看到這些人總感覺到不對勁。
幾個工作人員從我身邊走過去,我衝著他們輕輕微笑,他們居然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悄悄的走到了何誌勇的身邊,“何大伯,你有沒有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我總感覺這些人怪怪的。”
“恩,感覺出來了。閨女,你沒看這些的眼神裏麵都沒有半點的亮光嘛,就跟死人一樣。”
聽何誌勇這麽一說,我注意到了。
確實如此,這些人的眼神裏麵就是跟死魚眼一樣,黯淡無光,沒有一點光澤的那種。
“怎麽回事?”我小聲的問。
“我也沒見過,但是知道不對勁就是了。島主讓我們來查這文物局,沒想到果然有問題。走,我們先上去再說。”
上次來的時候,何誌勇在這文物局裏麵算是風頭出盡了,所以這次來還是由他帶頭走在前麵。
樓上的人,比樓下的人還要木訥。
我試著去跟邊上的人打招呼,“你好,請問賈主任在嗎?”
那人連頭都沒有抬,埋頭在電腦前看著自己的資料。
不是高冷的那種,是從頭到尾這個人眼睛連動都沒有動過,唯一動的就是按鼠標的手。
機械式的不斷的滾動著滾輪,上下上下,讓人看的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