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中,一輪明月正懸掛在當頭。

我拚命用手指,指著天上的月亮,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結果這個愣頭青,平常看挺聰明的,今天就蠢得跟豬一樣,怎麽說也不明白。

“顧言惜,你沒事叫我看什麽月亮呀。找你慕暄澈去,我沒有空,別纏著我。”

我氣的不停的翻白眼,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身上。

這下他算是怒了,轉過來瞪著我。

“顧言惜,你夠了,我忍你夠久的了。你居然還敢打我,不要以為慕暄澈寵你,你就可以胡作為非我告訴你。”

麵對這樣智商的白起靈,我真是受夠了。

我現在就想把怒氣發泄在他身上,撿起地上的石頭,我就要朝著他的腦袋砸去。

剛想動手,手在半空之中被人給攔了下來。

白起靈一臉驚魂未定的看著我,咒罵道:“瘋女人,一下子拉我看月亮,一下就又要用石頭砸我。”

我轉身想看看這個攔住我砸死白起靈這頭豬的人到底是誰,我想先給他來一石頭。

沒想到居然是楚宸,月光之下,他的臉色蒼白的異常。

可能是因為身子還沒恢複,他沒有了以前光彩奪目的一麵,現在的他就如同一朵即將枯萎的花,微微顫顫的站在我的麵前。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隻剩下一張皮繃在骨頭上麵,看的讓人心疼。

可能是因為伸手將我擋住,所以他現在微微看起來有些喘。

我連忙將手放下來,關心的看著他,問他有沒有事。

他輕啟嘴角,微微衝我一笑,表示他無礙。

麵對這樣虛弱的他,我不能表現出太多的關心,那是對他的一種傷害。

楚宸慢慢走到白起靈的麵前,然後他對著白起靈說道:“言惜,應該不是要帶你看月亮,她的意思應該是指明月。”

楚宸果然深得我心,不想白起靈這個白癡,我說了半天他居然沒有反應,氣的我都快要吐血了。

我在一旁拚命的點頭,表示讚同。

白起靈總算是後知後覺的明白了過來,他走過來站在我麵前問道:“你是為了上官明月的事情找我?”

我又是一陣拚命的點頭。

“跟我來吧。”

他丟下了一句之後,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看到他這麽一副拽拽的模樣,我現在恨不得衝上去狠狠的揍他一頓。

若不是因為有事情要求他,我才不會讓他這樣子囂張呢。

進了白起靈的屋,他讓我坐下,然後在桌麵上放上筆和紙。

他對我說道:“你要跟我說什麽事情,你寫出來吧。”

我相信他害誰都不會害上官明月的,所以我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寫了出來告訴了他。

他看完我寫的紙條之後,他抬頭看著我眼神裏麵充滿了震驚,他問道:“你確定是明月說她有危險叫你去救她的?”

我將他手上的紙和筆給搶了回來,又繼續寫了一堆。

我在紙上寫到,是明月的電話號碼發來的信息,但是不是明月本人親自發的,這個我無法確定。我還將慕暄澈查到明月在天靈教的事情告訴了白起靈,讓他了解全部的經過。

楚宸剛才也跟著我們來了,我在紙條上寫的字他全部都有看到。

當我說明月在天靈教的時候,他出聲“咦”了一下。

我和白起靈的注意力同時轉到了他的身上去,我問他為什麽突然發出聲音。

他皺著眉頭回答我,“你說上官明月在天靈教,這個真的有可能。我還沒有離開天靈教的時候,曾經有在教主房間附近看到一個非常像她的背影,可是當時我隻是覺得那是我看錯了。你現在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有可能了。”

楚宸的答案讓我肯定了明月在天靈教,她的手機是父母在她上山的時候送給她的,她從來不離身。

最早看到她手機的時候,我就有問過她,都什麽年代了居然還用按鍵手機。

她說這個手機是她現在唯一的念想,她買了二十個同個型號的手機,自己還去學了一套維修手機的技術,隻是為了保證這個手機永遠正常使用下去。

既然確定了下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抓緊去救人。

我問白起靈有什麽辦法沒有,他卻告訴我,這條短信絕對不可能是明月發送給我的。

“為什麽?”

若不是我現在沒辦法出聲,這句話我一定是用吼出來,而不是寫出來了。

這個男人到現在還在磨磨唧唧,真的讓我開始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明月了。

若是他真的喜歡,怎麽會這樣子半點衝動都沒有呢。

就算是慕暄澈那麽冷靜,幾乎算得上冷酷無情的人,在知道我有事情之後也會發狂一下。

麵對這樣的白起靈,我真的看不懂了。

可能是被我盯著的眼神給逼了,白起靈不得不開口跟我說話。

“顧言惜,相信我。若是明月真的有危險,她是不可能叫你犯險去救她。”

我冷冷的盯著他,看他能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為什麽明月不可能叫我去救她,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出事不叫我幫忙,她能找誰幫忙?

“顧言惜,你知不知道明月把看你的比看她的命還重,上次她為了你……”

話說到一半白起靈突然挺頓住了,低著頭不敢看我。

我嚴重懷疑他是要跟我說什麽,結果說漏嘴了,不敢告訴我。

我揪著他的袖子,要他告訴我他剛才要說的是什麽。

結果他卻低著頭,準備走出去。

這讓我更加懷疑了,明月上次為我做的事情?

明月最後跟我見麵的時候,是她中了蠱虱的毒,我為了救她割血給她,引出蠱虱。

後來她說覺得對不起我,然後就離開了。

為了這件事情,我還耿耿於懷了許久,難道這裏麵另有隱情?

我拽著白起靈問他,是不是這裏麵另有隱情。

因為太過著急,紙都要被我給寫破了。

他依舊低著頭不理我,這讓我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可是他就是閉著嘴,不理我,不告訴我聽。

氣的我抄起手邊能抓到的東西,就朝著他身子揮去。

他也不躲避,也不回答就這麽任由我打著。

“鬧夠了沒有。”

一道冰冷的聲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我抬頭去看發現是慕暄澈,他正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

看到他的臉我便知道他生氣了,放下手中捶打白起靈的武器,頹廢的坐在了地上。

他走過來,將我拉起來,語氣雖然非常嚴肅,可是還有一絲關心存在。

“地上涼,站起來。”

感知到他的態度,我立馬撿起地上的紙筆。

我還沒有寫,他就按住了我的手。

“小白說的沒錯,明月就算真的出事她也不可能叫你救她。”

我求問著他,用眼神拜托他,讓他告訴我為什麽這麽說,中間到底有什麽隱情。

慕暄澈告訴我,白起靈跟上官明月發過誓,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我。

當時我雖然幫明月接了蠱毒,可是我自己卻非常的痛苦,雖然那蠱虱要不了我的命。

可是它能每天折磨我一次,明月知道後,徹底跟白起靈鬧翻了。

她覺得是因為白起靈去找我,才害的我這樣。

她覺得她從一開始就做錯了事情,所以這一次都是她應該承受的後果。

在我昏迷的時候,明月消失了一天。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更沒有人知道她做了些什麽。

隻是她回來的時候,轉托給白起靈一份信和一瓶能解開我身上蠱毒的解藥。

她還讓白起靈發誓,絕對不能告訴我,否則她就不得好死。

這個死丫頭,她算準了白起靈看上她,絕對不可能讓她出事。

所以她居然狠心用自己做賭注,來要挾白起靈。

我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倒在了一邊。

他們說的都沒有錯,這樣的明月,是絕對不可能發求救短信讓我上天靈教去的。

上去的結果就是九死一生,她對我那麽好,絕對不可能讓我犯險。

我該怎麽辦?

我還是擔心明月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