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暄澈正站在牆的後麵,看到我皺緊了眉頭。

“怎麽了,這麽急著找我?”

我撲到他的懷裏麵低聲埋怨道:“起床沒有看到你,我還以為你拋棄我呢。”

“臨時出了點事情,我過來處理一下。”

不是不懂事的人,一天他說出了事情,我就知道一定不是小事情。

“麻煩嗎?”我問他。

“恩,有些棘手。你若想知道,就跟我過來。”

他對我說完之後就轉身朝前走去,我連忙緊跟了上去。

我發現他現在對我說的越來越多,不像以前什麽事情都瞞著我。

我跟隨他進了石牆內,石牆是深青色,從地麵到頂端足有兩米多高,裏麵是用電照明,完全不符合他們用石牆建造的外表。

不過想想上次看的神秘的計算機房,我也就不覺得十分的驚奇了。

隻見石牆內行走百二十步,再左拐。就到了慕暄澈想帶我來的地方。

我看見有一張泛著金屬光澤的超大的合金桌子,上麵擺放著幾張報紙和一些放大了的照片,我轉頭看看慕暄澈,慕暄澈一抬下巴示意我過去看。

我首先看了看報紙,版麵上巨大的幾個字:s市荒山發生巨大山體滑坡災害。

翻了翻幾篇報道,發現報道的內容也都差不多,不過是泛泛之暄澈沒覺得有哪些是有價值的。

於是轉頭去看照片,第一眼望去就膽戰心驚,並不是因為那些照片上山體滑坡後露出的森森白骨,而是因為那些顯露出來的隱約像是秦朝文物的器物,這個滑坡的地方完全就是一個墓葬啊!

我突然靈光一閃的想到了什麽,“慕暄澈咱們上次從老曹匠家得到的那張金箔上麵的地會不會跟這個地方有什麽神秘聯係?!”

慕暄澈寵溺的摸摸我的頭,說:“娘子最近不錯嘛,一下子就抓住事情的核心了!”

然後我羞澀的笑了笑,不說話,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之見慕暄澈拿起了一張照片,說:“這些照片都是我手下的人去拍了,山體滑坡災難地址他們也和金箔上的做過認真分析和比對,最後已經基本確認這個地方就是金箔上寫的地址。”

慕暄澈用手指著這張照片,侃侃而談。現在認真起來的他,身上隱隱約約散發著一種特有的霸道氣息,屬於那種看了一眼便讓人臣服的感覺。

我想了想卻總覺得哪裏說不通,等到慕暄澈說完他的意見,於是疑問說,“我有個想不通的地方,按理說這五張金箔裏透露出的東西,於我們於天靈教都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我們想得到這些東西,那麽天靈教就應該是拚命守住啊!我們從曹金那處得到的過程也不是非常艱辛,我想這其中或許有詐。”

慕暄澈又是讚許一笑,朗聲說:“不錯,這其中應該確實有些問題,但問題是大是小,我們不得而知,目前咱們和天靈教明麵上誰都沒有占對方多大便宜,靠的,就是這暗地私下的比拚!誠如你所暄澈,這幾張金箔得來實在容易的反常,我們不能排除這其中有詐的嫌疑,但也不可自認聰明,最終聰明反被聰明誤!”

我聽了回話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這金箔拿在手裏卻不能用不是浪費了嗎?”

到底是誰這麽的卑鄙,居然還把金箔上的地址就這樣公然的放出來。

慕暄澈輕勾嘴角,笑說:“誰說浪費了,既然這件事我們搞不清楚,不如就直接去看看,把真相調查個水落石出!”

慕暄澈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要去調查,馬上就吩咐下去,準備要帶的東西。

最近幾天天氣異常的糟糕,雷雨交加電閃雷鳴的,如果坐飛機的話可能會出事故,所以慕暄澈打算開車去,選了一輛性能良好的路虎就帶著我上了路。

在車開出h市邊緣的時候,夜幕降臨,走上071國道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將近九點。

我一直坐在副駕駛玩手機聽音樂,其實並沒有做什麽,但是我就是感覺越來越累想睡覺,腦子迷迷糊糊頭腦發脹,差點把手機都拿掉了。

慕暄澈見狀,壓低了嗓音溫柔的說:“言惜要是困了就睡吧,這會兒有些晚,我們不到車上過夜,等會我下國道,咱們去附近的城市找個酒店睡一晚上。”

我含含糊糊的應了,把手機放好就開始睡覺。

不知道為什麽我睡不著,卻感覺腦子很累很脹,慕暄澈在車內放的音樂是馬克西姆的《出埃及記》,美妙動人的鋼琴流淌在車廂內。

我能清楚地辨認出每一段旋律每一段節奏,我甚至感覺到了慕暄澈把車停了往我身上蓋了什麽東西給我保暖。

但是我動不了,我非常努力的想要動也動不了。

我是全陰之體,更何況我也是跟著慕暄澈和我師父師姐們混過一段時間的人,所以在遇到這樣的情況,我那為數不多的自我意識告訴我,我被魘魔入魘了!

魘這種魂類,成不了什麽氣候的占多數,魘也隻是迷惑人來造成一些不好的後果,一般晚上開車出事的,幾乎都是被魘魔入魘了。

意誌力薄弱的不多會兒就會被入魘,然後喪失自我意識,意誌力強大的,可能自己咬牙挺挺也就過去了,普通的魘也奈何不了他。

我努力的想撐開眼皮,卻始終在做無用功。

現在慕暄澈把車停下,應該也是發現了這個問題。我始終與魘抗爭著,終於我感覺我的自我意思強大了不少,我嚐試著想把頭往車窗上撞,通過外力來使我的自我意識加速恢複。

其實這個時候我是可以勉強咬破舌尖的,我的血畢竟有驅散邪物的功效,但是在被魘住的情況下,我如果要破舌尖,勢必流出心頭血,這對我自身的身體可能造成不小的損失。

我一次一次的嚐試,終於,身體一個不穩頭重重的撞向堅硬的窗玻璃上。這時候身體已經感覺好多了,手慢慢的摸索著放在暗格的水果刀,手指尖輕輕的在刀刃上一劃,血珠慢慢的滲了出來。

我突然清醒過來,睜開眼睛,頭腦一陣清明。

我一恢複自我意識馬上扭頭看駕駛位,慕暄澈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了車!

我心急如焚心亂如麻,我想去找他,我要陪在他身邊,我不能拖累他!

我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衝鋒衣,拉開車門下了車。

我下了車卻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了,071國道上居然沒有一輛車通過,平時再晚也都是有趕路的司機的啊!

現在這段國道上居然隻有著一輛路虎,情況不可謂不詭異,車上隱隱約約散發著一種綠光。

無意間抬頭仰望,天空看不見一顆星星,幽藍色的天空中烏雲遍布。

原本皎潔的月亮也被黑壓壓的烏雲遮蔽,淡淡的薄霧漸漸從中彌漫開來,籠罩著周圍的一切。

不尋常的氣象讓我的不安之情越發濃鬱,我開始沒來由的煩躁起來。

我收回觀看天空的視線,站在車門旁邊打開手機想要聯係慕暄澈卻發現信號居然為零!

這肯定是魘無疑了,本來我以為隻是普通的魘,不過這次可能超出我的預料,這隻魘的等級應該不低,不然慕暄澈不會親自追出去。

想到這,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不能成為慕暄澈的負擔,慕暄澈既然提前就知道了魘的事,肯定是自己能解決才讓我在車上睡覺,照這樣看來,在車上呆著應該是安全的了。

這會兒我實在不能擅自做決定,任何錯誤的選擇都可能導致我走了就回不來,或者是更不幸的死亡。

心急則亂,我這會強迫自己靜下心,思緒到是理順了不少。

我重新打開車門坐了上去,準備拿出手機看時間,伸手摸向口袋卻沒有發現!我心裏頓時“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