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裏全是老曹匠的各種套路,一環扣一環。
這個小小農村裏的打鐵老人,居然有這麽深的功力,真讓人難以捉摸。
想的太入迷了,腦袋瓜子被人拍了一下。
那張俊逸逼人的臉龐,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望著我,嘴角還含著一絲笑意,“小腦袋想出個結果來沒有?”
這樣的慕暄澈讓我看呆了,簡直為之癡迷。
“口水擦擦。”
下意識伸手去將嘴角擦了擦,發現什麽都沒有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懊惱的伸手要去追打他,在看到他傷口的時候手又停了下來。
整個人趴回他的懷裏,趁著他心情好,我大著膽子問道:“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修長的手指在我麵前展現,認真無比道:“最後一個。”
這模樣倒有些可愛,一個就一個,總比沒有好。
我快速的點頭,生怕他反悔似的。
將兜裏兩塊金箔絹布給掏了出來擺在他麵前,“慕暄澈,這個是幹嘛的呀?”
他將兩塊金箔絹布收走,隨後對我說道:“這上麵是用小篆寫的一些地名。”
“地名?拿來幹嘛的呀。”
“這種絹布一用有六塊,其中隻有一塊是真的,上麵記載著一個人的墳墓。我和天靈教都在找這個墳墓,想要裏麵的一樣東西。”
我追問道:“誰的墳墓,什麽東西,你手上有幾塊?”
“秦國一位公子的墳墓,我手上加上今天得到的絹布已經有四塊了,還有兩塊下落不明。至於什麽東西不能告訴你,今天的問題就到處為止。”
見他閉上眼睛,知道沒戲了,我也不再多問下去。
腦海裏卻不斷轉著他的話,秦國公子的墳墓?
是戰國時期的秦國,還是統一了的秦國。
若是戰國時期的秦國就不好猜了,若是統一後的秦國不難猜,秦始皇就到秦二世為止。那就好猜些,既然是公子就不可能是秦始皇,秦始皇就23個兒子。
我曆史雖好,可是對於這種相對偏門的野史來說還不算太熟悉。
想的腦袋都有些疼了,忍不住按了按。
結果被慕暄澈給發現了,一把將我按到了**。
“睡會,昨晚一宿沒睡。你那小腦袋是想不透的,等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的。”
天天就是這麽一句,半點新意都沒有。
他是老大,我又沒得反駁,還能怎樣?隻能睡覺了,睡前想起還有一個小秘密沒告訴慕暄澈,那就是老曹匠給我的那封信。
想著等下起床之後,找個機會將那封信給拆開看看。
一覺醒來,慕暄澈已經不在我的身邊。
伸手摸了摸邊上冰涼涼的位置除了唯一的皺褶能夠證明他在這裏趟過,是我又犯糊塗了,他根本就不是活人,怎麽可能有溫度?
心裏有些酸,要是慕暄澈能還陽該多好呀。
人就是這樣,永遠不滿足。
剛出門,一個天旋地轉,我就被揪到了隔壁的房間。
原本還想著喊呢,沒想到抬眼一看白起靈,瞬間喊不出來了。
他確認我不會喊了,才將捂著我嘴的手給放開。
“小白呀,你這是準備謀殺小姨子嗎?”
果然,白起靈臉色一變。
誰願意一個大男人被叫做小白呀,慕暄澈就是故意在我麵前叫這個名字的。
他那家夥可是呲牙必報的主,昨天白起靈沒等著我一起走,他心裏就知道了這不是故意給我找了個點嘛。
白起靈氣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了,伸手指著我,“算是上輩子欠了你們這對了。”
“嘿嘿,小白,你上輩子欠沒欠我不知道。不過,你現在突然將我拉到這個房間來,說說怎麽回事吧。”
他氣的兩眼發抖,瞪著我咬牙切齒道:“不許叫我小白,聽到沒有。”
“好好好,不叫小白。我不叫,你給我說說到底要幹嘛。”
先前是給這個家夥一個下馬威,現在則是正事。他來找我,八成是有問題的。不然憑著這家夥的懶惰程度,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他低頭,手指輕輕挑起我肩上的頭發,一臉輕浮的模樣。
“想知道呀,也可以,叫聲哥哥來聽聽。”
我冷笑的看著他“嗬嗬。”
“你什麽意思呀,顧言惜。”
“我什麽意思,你馬上就知道了。”
沒管他一臉的疑惑,我衝著樓下就喊道:“來人啦,不好啦。”
一邊喊,我還一邊去扯衣角。
他看的瞬間換了,“顧、顧言惜,你個不要臉的。”
樓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上官明月的,我一臉得意的看著白起靈。
“怎樣?”
“你夠卑鄙的。”
他罵我,我沒生氣反而笑著看他,學著他的樣子。伸手用指甲輕輕劃過他的臉,低聲道:“多讀書,書上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本姑娘既是女子也是小人,你能把我怎樣。”
我和他都心照不宣,兩人心裏都明白,真鬧起來吃虧的是他。
慕暄澈不用說,重色輕友頭號人物,上官明月也是站在我這邊,他連半點勝算都沒有。
感覺到上官明月立馬要推門而入了,白起靈終於急了。
“好你個顧言惜,我答應你可以了吧。”
“嗬嗬,好的小白。”
我打開一旁的櫃子門讓他躲進去,原本他還不願意,可是明月就要推門而入了。
他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乖乖的進去讓我關上了門。
“砰!”
上官明月推開門,猛衝了進來。
“言惜、言惜、你怎麽了?”
我收拾收拾衣服,看了她一下,擺了擺手。
“沒什麽事,就剛才準備在這裏換個衣服,結果躥出一隻大老鼠差點沒給我嚇蒙了過去。”
“顧言惜,就你那小破膽都是在什麽捉鬼的真夠丟人呀你。”
“好了,沒事你下去吧。”
上官明月被我勸走之後,白起靈才灰頭土臉的從櫃子裏麵爬出來。
一出來,就瞪著我。
我現在知道他的命門所以一點都不怕他,“白少爺,可以說了吧,找我到底什麽事?”
他揪著我的手,眼神有些狠戾。
“你若想對慕暄澈好,就離他遠遠的。找個地方將孩子生下來,那麽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
他的來意,我猜的十之八九,他能找我無非是為了慕暄澈。
“白起靈你就是太自以為是了,你清楚慕暄澈的感受嘛。若是有人叫上官明月離開,你會是什麽感受?”
他看了我一眼,沒回我。
“白起靈,回答我一個問題算是幫我一回,慕暄澈背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可是我沒開口去問慕暄澈,他一定不會回答我。
“你知道他為什麽一直沒辦法還陽嗎?”白起靈問我。
聽出他的意思,“你該不會告訴我是因為他背上那條大傷口吧。”
“顧言惜,你倒也不算太傻。”
“我今天就好人做到底,再告訴你個東西。慕暄澈背上的那道傷是生前就留下來的,就因為那道傷他才死的。”
心裏雖然特別的震驚,我還是及時反應過來,拽住白起靈,“你不是醫生嘛,你就不能將他治好嗎?”
他冷笑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推門出去。
留下我一個人愣在原地,反複思考著他的話。
慕暄澈因為他身上的那道疤不能還陽。
那道疤是慕暄澈生前就有的,是害死他的原因。
白起靈雖然醫術了得,卻沒辦法治療這道疤,所以慕暄澈沒辦法還陽。
將整個事情竄連起來,我似乎發現了什麽。
難道慕暄澈一直在找的就是能讓他背上傷口愈合的東西,那東西是不是在那個秦國公子的墓裏麵。
就是這樣,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