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其他的戰士們全都端起了那貼著黃符的步槍,一連串清脆而又緊張的子彈上膛聲響起,瞬間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沒有那老頭的命令,誰都不敢開槍,我甚至看到旁邊那幾個小戰士盯著前方的濃霧當中,脖子和額頭上的汗都流了下來。他們很緊張,恐怕這樣的事情也是第一次經曆。戰場上衝鋒陷陣他們不怕,但是這種說不清楚來由的東西給人的卻是一種精神上的壓迫感,沒有經曆過的人沒有被壓垮已經不容易了。
前邊的那狹窄的山穀當中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晃晃悠悠的,走路的姿勢看起來有些怪異,似乎不像是正常人。
這應該就是他們緊張的原因,這時候老頭卻突然開口了,他說道:“都把槍收起來,他還活著!”
老頭的命令對於他們來說那就是軍令,軍令如山,縱然他們害怕,但還是把槍給收了起來。
我倒是覺得,老頭說的可能沒有錯,那個人可能的確還活著。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畢竟那邊的情況實在是太怪異了,不然的話他們也不至於在帳篷和槍支上都貼著黃符。
可就在這個時候,沈越卻朝著那邊走了過去,老頭衝他喊道:“小兄弟,再等等!”
沈越卻回頭衝我們笑了一下,他說道:“人活著,沒事,他快撐不住了!”他說完就朝著那邊跑了過去,老頭則看了看我,我低聲說:“應該沒事的!”
老頭微微點頭。
旁邊的電磁波接收器一直發出那種滋滋啦啦的聲音,這是種奇怪的聲音,似乎有著一些規律,卻並不知道那些規律的聲音代表的是什麽。說實話,在這裏那種詭異的氣氛來源,除了周邊的濃霧之外,也就是這種電磁波帶來的。
這邊到那處狹窄的山穀並不算遠,沈越跑過去,直接就將那個人給背了起來,然後一路小跑回到了這邊的營地。
沈越所救回來的是一位小戰士,他的臉上有著一些傷痕,一身的軍裝也破爛不堪,很難想象他在死人溝的深處到底經曆了什麽。
將那位小戰士放下來,那小戰士看起來已經非常的虛弱。他迷迷糊糊地喊道:“水……水……”
旁邊其他人立刻拿水壺過來,慢慢地給他喂了兩口。
小戰士喝了兩口水之後,就沒了動靜,他似乎是暈了過去,我過去正想要給他摸下脈搏,可是他突然就坐了起來,眼珠子翻成白色的,整個人一陣陣的抽搐,他連連後退,最後一直縮到帳篷的角落裏,渾身發抖。
“別……別過來……都……都沒了,都沒了……”
“咋回事啊,二蛋他這是啥情況?”旁邊另一個戴眼鏡的士兵也緊張起來,他肯定是覺得這個叫二蛋的小兵現在神誌不清,擔心他出事。
那個戴眼鏡的士兵想要過去幫忙,卻被沈越一把攔住,對他說道:“你先別過去,依我看你還是純陽童子之身吧,你身上陽氣太重!他現在的情況需要自己去克服,你這時候過去,就是害了他!”
那戴眼鏡的士兵就奇怪了,他驚訝道:“你怎麽知道我還是……”說到後邊那小戰士還有些害羞,臉都紅了。
“麵相!”沈越這時候裝了高深,他隻回答了兩個字。
戴眼鏡的士兵摸了摸自己的臉,估計正覺得不可思議,這處男之身竟然還能從麵相上看出來,其他幾個也都不自己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而這個時候,那個被沈越給救回來的小士兵總算是不再抽搐了,隻是他咣當一聲倒在地上,讓人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旁邊那個戴眼鏡的士兵再也忍不住,立刻就衝了上去,這次沈越並沒有過去攔著他。那個戴眼鏡的士兵立刻摸了叫二蛋的士兵的鼻息,他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緊張地說道:“沒有呼吸了!”
沈越立刻過去,先是摸了他的手腕的脈搏,然後就是摸印堂也就是摸魂脈,摸完之後,他瞪了那戴眼鏡的一眼說道:“瞎扯啥犢子呢?人還活著,脈搏和魂脈都正常,他隻是身體過於虛弱,呼吸比較微弱,休息一陣醒過來就沒事了!”
那戴眼鏡的愣住了,緊接著,沈越就咬破自己的食指,以鮮血在那小戰士的額頭上點了一下,從口袋裏取出一張黃符貼在他的後背上。
“好了,命保住了!”沈越做完這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做這一切的時候,老頭都在一邊看著,他隻是靜靜地看著,而這個時候那老頭便開始說道:“同誌們都看到了,這兩位是我請過來的高人,能夠驅鬼斬妖邪的高人!”這話聽起來十分的別扭,因為和他的身份極其的衝突,就跟士兵們槍管上貼著黃符是一樣的感覺,總之一切都是怪怪的。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這無疑是給他們吃了顆定心丸。
而沈越也自然是就著杆子往上爬,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說道:“沒錯,我乃是茅山道士傳人,大家叫我沈道長就行了!”
“茅山道士……”
“這麽說,這大山裏還有僵屍?”
“是鬼吧,你看看二蛋他……”
那些戰士們都議論了起來,反正是說啥的都有,而這個時候,沈越將我給推了出去,他拿著我向那幫小戰士們介紹道:“這位乃是陰陽術的傳人,是一位正宗的陰陽師,大家可以叫他楊先生,有沒有人知道啥叫陰陽師呢?”
那戴眼鏡的立刻就問:“沈道長,那到底啥叫陰陽師呢?”
“這位小戰士問的好,所謂陰陽師乃是貫穿陰陽的存在,超脫於五行,能走陰陽,能入陰曹,能問閻羅!你們家裏有沒有啥亡故的親戚啥的,讓這位大師給你們捎句話什麽的屁都不算,一準帶到!”沈越介紹的唾沫星子橫飛,他說的我都有些臉紅,我如果真有那能耐就好了。
沈越跟那幫小戰士介紹完之後,我突然感覺自己有了一種江湖騙子的意思。沈越甚至還拿出一張帶白磷的黃符,在那些人麵前一撚,一道火焰竄出去,看起來很是神奇,我就更感覺他是江湖騙子了。
不過,這些事情對於一群已經被靈異事件折磨到崩潰邊緣小戰士來說,無疑就是一種依靠和寄托。沈越所做並不是在顯擺自己的手段,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穩定軍心,這些老頭看在眼裏,這應該也是老頭帶沈越一起過來的原因之一。
我跟老頭走到一邊,找了塊石頭坐下來。
仔細想了剛才那小戰士所說的話,他在那種情況下說出來的話沒有任何的參考性,但是他的反應告訴我們,他肯定遇到了可怕的東西。
坐下來之後,老頭對我說道:“凡娃子,依照我所掌握的資料,那個東西的確就在這死人溝的深處。在滅掉它之前我們必須先要找到那東西的具體位置,可是,我派出去的先遣部隊,就回來這麽一個還神誌不清,裏邊的情況還不明了,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不然我和沈越進去一趟?”我說道,我覺得老頭可能就是在等我這句話,畢竟讓別人聽自己命令比別人心甘情願去做更有效率。
“凡娃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是我楊家的人,我不會讓你去冒險!”老頭這麽說,我還以為他想要沈越一個人進山,不過,他立刻就說道:“那個東西對付起來非常的困難,就算是找到了它,需要足夠的條件才能夠滅掉它!”
“啥條件?”
毋庸置疑,這種條件肯定非常的困難。
“需要龍!”老頭說了三個字,他看著我,眼神當中寫滿了我看不懂的神色。
“龍?”如果不是因為見識到了揦子坡地下的血麒麟和狗蛋叔經曆第九次天雷,我真的不相信還有龍的存在,既然老頭現在已經提到了這個,那就說明他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
老頭點了點頭,說道:“沒錯!”
“你要做啥?”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