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咱們現在就去!”沈越看著朱黑娃說道。

“真去啊?”朱大年的媳婦估計還以為沈越在開玩笑,我也覺得他是在故意嚇人。墳地有啥好看的,難道那老黃牛的墳地還能出啥問題不成?

農村的怪事比較多,這家起墳,那家看宅子,總會有一些說不清楚的怪事。但是,這老黃牛的墳地出事我還真是頭一回聽說。

“當然是真去啊,我的話還能有假,還想不想救你家大年啊?”沈越怒道,他這麽說,朱大年媳婦和朱黑娃誰都不敢反駁。

是害怕,但是至少有我跟沈越這兩個懂行的人陪著,當年我爺爺的厲害他們都知道,自然也對我和我老爹很是敬畏。

就這樣,把朱大年家的大門給鎖上,我從自己的口袋裏找出一張黃符,貼在他家大門上。朱黑娃和朱大年的媳婦倆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他們帶路,走起路來腿腳都直打擺子。

我就給他們一人一張黃符,倆人的臉色才算是稍微好些。

朱黑娃也不敢回家,隻好到鄰居家借了手電筒。一直朝著村西頭那邊走,快到學校那邊,往北邊走,沿著小路一直往上走,翻過去村子的後坡到桃園那附近就到了。

不遠處就看到一個大土堆,朱黑娃指了指那大土堆說道:“明義叔,那就是老黃牛的墳,當時就是我大伯帶人過來埋的!”

“咱到近處看看!”沈越說道。

朱黑娃咽了口唾沫,看了看我們,他說道:“要不然我跟我大娘在這邊等著,明義叔你跟小凡過去看看?”

說實話,當年那老槐樹的事情,朱黑娃險些丟了性命,本來還挺膽大的他,現在變得特別膽小。大半夜的跑到這個地方,朱黑娃被嚇得臉色糾結的很,如果不是沈越讓他來這種地方估計給他多少錢他都不回來。還有,那朱大年的媳婦兩條腿抖的跟篩糠似的,臉色發白,特別是到桃園這邊似乎是一步路都挪不動了。

“成,你們就在這裏等著,我跟小凡過去就行,就是這大晚上的,等會兒聽到啥千萬別回應,千萬記住啊!”沈越可以壓低聲音說道。

“明義叔,砸了,這兒是不是真有啥東西啊?”朱黑娃一聽這話連忙這麽問道,他緊緊的捏著手上的那張黃符,顯得很是緊張。

“這我可說不準,這大半夜的荒山野嶺,我感覺這周圍有幾分陰氣,怕真有啥髒東西啊!”沈越說這話的時候盯著那朱大年的媳婦看著說,他這麽說,好像是為了刻意的去嚇朱大年的媳婦。

我心中一動,難道說沈越看出了什麽,他這麽做是故意的?

我知道沈越他有自己的打算,自然不能壞了沈越的計劃,這個時候我從口袋中抽出一張黃符,在口袋裏邊,我故意將黃符上用朱砂拈了一片血紅色。然後,將那黃符給抽出來,仔細一看說道:“爸,您看這黃符上滲出血來了!”

沈越的那張臉刷的一下臉色就變了,他看著我手上的黃符,他說道:“這他娘……不是,這是大凶之兆啊,這地方陰氣煞氣太重,唉,他們怎麽會把老黃牛給埋在這裏,那不是沒事找事嗎?”

“那……那現在咋辦呢?”朱黑娃立刻問道。

“先過去看看啊,解鈴還須係鈴人,你們是朱大年的家人,事情還得你們自己解決才對!”沈越這麽說道。

其實不用這一句,就剛才我跟沈越的對話就足以嚇到朱黑娃和朱大年的媳婦,這肯定就是沈越的目的。

雖然我還不明白沈越這麽做的原因,但是我相信他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其實後山這邊的桃園早就荒廢了,剩下的大部分都隻是桃木樁子。不過遠遠地看去那老黃牛的墳地旁邊長著幾棵大楊樹,沈越刻意的加快腳步,那後邊的朱黑娃腿腳不好也跟不上,不過他和朱大年的媳婦還是努力的跟著。

等到我們之間的距離拉的稍微遠了一些之後,沈越突然低聲說道:“小凡,看到那邊的楊樹沒有,等會兒等我的手勢,咱倆藏到楊樹後邊!”

我疑惑道:“你要幹啥?”

沈越說道:“當然是救人啊!”

我不太理解沈越是什麽意思,就繼續問道:“藏大楊樹後邊就能救人?別把朱黑娃和朱大年的媳婦給嚇著了!”

沈越神秘一笑,壓低聲音說道:“小家夥,這你就不懂了,沈爺我這麽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朱大年的媳婦她是該好好嚇嚇,不然,朱大年就別想好,保不齊還有可能會被那老黃牛給活活的整死……”

他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眼睛給我示意了一下後邊,他低聲說道:“現在不是說事的時候,等會兒你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後邊那朱黑娃一瘸一拐跟了上來,朱大年的媳婦也是累的夠嗆,朱黑娃問道:“明義叔,走這麽快幹啥,我大娘她走不動啊!”

沈越回頭,臉上的表情再次變得凝重下來,他朝四周看了看說道:“你們剛才沒有看到一個黑影就在後邊跟著?”

說完沈越還咽了口唾沫,顯得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這話比說其他的管用的多,那朱大年的媳婦不僅膽小,還特別的迷信,害怕那種說不清楚的東西。一聽這話,甚至比那朱黑娃走的還快,她甚至想要趕到我們前頭去。

我快速的朝著前邊走去,沈越也走得很快。

大山裏容易有霧氣,特別是冬天的時候,前邊那老黃牛的墳地那邊霧氣蒙蒙的,看起來好像要出啥事似的。

沈越回頭對那朱黑娃說道:“黑娃,把你那手電筒給我用一下,那前邊的墳頭上咋跟蹲了個人似的!”

朱黑娃不情願的把手電筒給了沈越,在這種情況下,手裏拿著能發光的東西就是底氣。我們現在距離那邊的老黃牛墳已經不遠了,幾棵大楊樹就在那附近,沈越拿到手電筒之後,朝著我使了個眼色,下巴指了指前邊的楊樹。

沈越這是給我暗號了,我微微地點頭表示回應。

然後,沈越就開始朝著那邊的墳頭上照,不過,手電剛掃過去,還沒有掃到墳頭上,隻聽得沈越“哎呀”一聲,整個人就栽了個跟頭。

那手電筒也飛了出去,掉在前邊的草叢裏,掉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砸壞了,也看不到蹤影。

摔在地上的沈越,順勢一滾,朝著旁邊那楊樹的後邊跳了過去。

他的身手極好,衝過去基本上沒啥聲音。

其實,在周圍絲絲的冷風和那種雲霧繚繞的感覺下,加上突然的黑暗,那朱黑娃和朱大年的媳婦早就慌亂了,我甚至聽到了朱大年媳婦的慘叫聲。

我也接著慌亂,矮下身體就藏到了前邊的草叢後邊,然後一點點的躲在了前邊的大楊樹後頭。

這一切都順理成章,剛才看似突然的情況,沈越做的跟真的似的,好像腳下真踩空了,那演技我能給十分。

我回過頭去,就看到沈越藏在旁邊離我兩米多遠的大楊樹後邊,他衝我做出噤聲的手勢。

我微微地點頭,表示回應。

然後,我就聽到那朱黑娃在喊:“明義叔,你們去哪了?”

“明義,你們去哪了,你們可別嚇我啊!”這是朱大年媳婦的聲音,她的聲音都被嚇得顫抖了起來。

沈越還是不回應,他好像是在等什麽。那朱黑娃和朱大年媳婦都已經要被嚇破了膽,他們喊了一陣子,沒有人回應,兩個人都要跑了。

這個時候,我旁邊傳來一陣幽幽的聲音,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