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這話我想不大明白,就因為我腳脖上被掐出了一個青色的手印,沈越就能看到最近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針對我?

而且他說的很清楚,不是針對我家,而是針對我一個人。

“沒錯,事發偶然,但是冥冥之中都有所聯係!”沈越說道,他頓了頓,朝著下邊的墳坑裏邊又看了兩眼,似乎也沒有什麽不正常的,他繼續說道:“小凡,你好好想想,如果這件事情是人為的,那個人如果想要害的是其他人,比如說朱大年或者朱黑娃或者朱大年媳婦等,為啥他們現在還好好的?能夠讓牛鬼上朱大年的身,說明那個人絕對不是個普通人,如果想要對朱大年家的人動手,那人早就動手了,而且不用費事還能做個牛鬼殺人的假象,何必等著朱黑娃把我們搬過去解決問題?”

“那個人的目的其實就是讓朱黑娃去叫我們過去?”我問道,其實沈越連續的兩個問題已經表達清楚了這個問題,隻是我還沒緩過來勁而已。

透過一件事情的結果來看事情的真相,沒錯,結果就是我和沈越參與到了這件事情之中,其實,在別人看來,也是我跟我老爹參與了進來。

我似乎開始明白沈越的意思了,看著沈越,等他繼續說下去,沈越的思維還是非常活躍的。

沈越朝周圍看了一眼,繼續說道:“小凡,你再仔細的想想,在楊家莊出了這種說不清楚的怪事,還會有誰去解決這種問題?”

是啊,當然沒有其他人了,出了什麽問題,大家第一個想到的肯定就是楊家,這點是毫無疑問的。

沈越的問題讓這件事情的針對性變得更加清晰,不過,沈越這個時候繼續說道:“小凡,我假設一點,如果這個人是一個外來人,他們對楊家莊,對楊家莊的楊家不是很了解,你覺得他的目的會是誰?”

我一時沒能明白沈越這話到底是在表達什麽,就問道:“會是誰,是我老爹?”

沈越一臉嫌棄的笑看著我說道:“小家夥,你是真傻還是假天真啊?在楊家莊你老爹在村民的心目中的確有著非常重的分量,但是如果這個人是個外來人,他們隻可能知道你,而不是你老爹!”

“為啥?”我繼續問。

“其實還是因為你老爹,雖然一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那麽做,但是他那麽做,的確給你帶來了一些東西,比如說你的那個背景深厚的二爺爺。我說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就是當時從黃泥坑之中釣出大紅鯉魚那事,那事你老爹沒有對任何人有所掩飾,他甚至還用一些方法吸引了一些村民,比如說,挖那個黃泥坑,這些都是可以暗地裏完成的!”沈越說道,他這段時間對我們村的事情都已經足夠的了解,他的分析的確在理,我當時也覺得那件事情不是我老爹低調的風格。

那件事情倒是有些像招蜂引蝶的意思,甚至在洛陽的時候,連那恒瑞都知道了那件事情,可見那事傳的足夠遠。

“在這件事事情的背後有一個人,他可能對你有所圖謀,不過究竟是不是想要害你,現在還不確定,雖然出了不少的怪事,我卻並沒有感覺到那麽重的惡意,他娘的,這事太怪了,那個人到底是要做什麽呢?”沈越說到後邊就有些自言自語的意思了。

而這個時候我在想,那個人到底是誰,如果是個外來人,最有可能會是誰?

看了看旁邊的墳坑,之前還覺得疑惑,想著朱大年到底是怎麽找到這麽一處風水寶地,現在看來肯定就是那個人幫忙找的。可是,現在朱大年還一直都在那種被牛鬼附身的狀態之中,從他那裏根本不可能得到什麽有效的線索。

這邊的墳地肯定是有問題的,下邊可能真的有啥不好對付的東西,雖然我現在也是陰陽師了,對付那麽一個東西不成問題,但是這東西在楊家莊地下那麽多年都沒有出事,或許這次真的就是老黃牛墳地的事打擾到了這塊墳地的正主。

有些事情該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之後我就跟沈越回去了,還是找了幾個村民,重新找了地方,把那頭小牛和老黃牛給葬了下去。

當然,之前那幾個人是死活都不肯來了,隻好又找了幾個人。

特別是之前地那處老墳坑,根本沒人敢靠近,沒辦法就隻好我跟沈越上手,把挖出來的土給重新埋了下去。

這麽做其實隻是一種嚐試,我本來還抱有一絲希望,覺得朱大年可能會恢複。因為真是墳地的問題,墳遷完之後肯定就沒事了,可是,做完這些之後,我們回去一看,竟然沒有起到一點作用。

依朱大年的情況看來,他根本沒有恢複,甚至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這麽說來,也不是墳地的問題,那就肯定是那沈越所說的那個人搞得鬼。但是那個人究竟是誰呢,我們村最近好像也沒有來什麽陌生人。

我和沈越甚至到處打聽了一番,也沒有。甚至,我去問朱黑娃和朱大年媳婦,他們也都根本不知道朱大年找先生看墳地的事情。

現在作怪的肯定就是那個朱大年所找的風水先生,可是問了一圈,我甚至都找到了當時跟朱大年一塊葬下老黃牛的幾個村民。可是,他們也不知道風水先生的事,就說村長找的地方把老黃牛給埋了。

當時那老黃牛死的實在太過古怪了,所以,他們葬那老黃牛的時候都是匆匆的埋了下去都不敢多問,埋下去之後馬上就撤走了。

就這件事情我跟沈越整整跑了一天,線索也就這麽斷了,也沒有辦法繼續調查下去。

按照沈越的說法,這事隻能等,等等看下一步那個人要做什麽。之前一直擔心朱大年會出事,現在搞清楚了一些問題之後,基本上可以斷定朱大年他肯定不會有啥事。但是,這些事情沒辦法跟朱黑娃和朱大年媳婦解釋清楚,我就跟沈越一塊,在朱大年家裏隨便搞了一些朱砂和黃符貼著,好像他們安心。

畢竟也都過年了,也沒想到會突然出這麽個事,當真感覺他們挺可憐的。

我和沈越回去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了,家裏邊的對聯全都已經貼好了,當然不是紅色的對聯,在以前是我爺爺寫的,而現在全是娟秀的字體,應該出自我媽之手。在農村,有喪事的家裏邊,對聯都不是紅色的,要麽綠色的要麽紫色的。

這一年過的實在是太快了,想了想去年前半年的時候,我剛剛從外邊回來當老師的時候,到現在一切就好似滄海桑田。

我和沈越回去,推開大門的時候,老爹正在院裏忙碌著,而廚房裏也是忙成一片,奶奶、我媽還有小薇都在忙著包餃子,看到這一幕,我的眼睛突然有那麽一點濕潤,不是傷感,而是感覺到一種催淚的溫暖。

沒錯,這就是家的感覺。

從早上天空一直都陰沉著,到這個時候開始飄起了雪花,無論外邊有多麽刺骨的風雪,家總是一個讓人能夠放下心來的港灣。

老爹在院裏劈柴,他看到我和沈越回來的時候問道:“回來了啊,回屋去吧,外邊冷,下雪了!”

這是非常平淡的話,他似乎並不好奇朱大年的事情,他甚至都沒有問。

不過,我看著老爹的眼睛,總感覺他似乎已經知道了一切,這種眼神給人的感覺怪怪的。可是,他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適合出門,家裏人應該也沒有出去的,我老爹他怎麽可能知道情況了呢?